鸳鸯盟+番外(12)

乌有兰故意作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

思君真是看着两人无语。

“这一时期,你还是老实点吧!荀家并不是好惹的。”

“难道本宫好惹?”思君一句话把他堵了回去。

萧涉水真是没见过这么冥顽不明的人,好声好气跟她说就是不听,甜言蜜语对她是一点用都没有,媚眼全都抛给瞎子看了。真真可恶!

他刚想骂她,却立刻收住了嘴,又忘了,该死的又忘了,她是清河公主。

萧涉水再开口声音低沉了许多,“确实,我倒是忘了你是清河公主,是能让清河浮殍三千里的人。只是时间久远,荀家焉能记得?”

嬴思君眼睛含着光,粉唇微启:“我倒是不介意这种情形再来一次。”



☆、敲诈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荀府大门前,看着两边挂着的白色灯笼,思君的心底突然冒出了这样两句话。

她无意地打量着周围,突然发现一匹毛色纯白没有一丝异色的骏马,看着素衣牵马的荀家下人,思君知道在自己之前一定进去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嬴思君等了一会儿,发现还是没有人来迎接自己,便知道这是荀家人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她不在乎地自己走了进去,刚进大门,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哭喊。

“啊!我的大郎啊!你为什么去的那么早啊!都是别人害了你,你原本有着大好的前途啊!”

思君脚步不停,直接迈进大厅之中。

只见大厅中乱成了一团,一个中年女人撒滚地在地上哭号,周围一帮劝慰的;一个美髯公对着大厅正中央的棺材连连叹气;再看周围有抹泪的,有悲伤状被下人搀扶的,也有跪着捶地的。

虽然所有的人都好像没有看到自己,但是那从眼角撇来的视线都快要把思君穿透了。

她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袖口,还好薄云拿来的衣服是藕色的,已经比自己平时穿的衣服要素淡了,可是,在这满屋的白布黄麻中也太显眼了。

“我可不是上门挑衅的。”思君在心里道。

思君绕过吩嚷的众人,靠近那顶棺材。

哭喊声、劝慰声都渐渐低了下来,每个人都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或打量、或不屑、或愤恨、或杀意……

“殿下?”那个美髯公似乎被吓了一跳,神色有些难看地盯着她,良久才俯身行礼道:“请殿下恕老臣没有招待之罪。”

“呀,荀公这是在做什么?”思君做出惊讶地样子道:“你家里都乱成这个样子了,本宫又怎会责怪你呢?况且要不是……”她又露出些不好意思的微笑,“本宫也会是荀家的人,所以本宫会将荀家当成本宫自家一样,荀公不必介怀。”

荀公几乎一口老血喷出,脸色黑沉沉的,口里还念道:“多谢殿下。”

“呜呜……大郎啊……”他的夫人又开始嚎哭起来。

荀公叹了一口气,低沉道:“殿下高高在上,老臣本不该多说什么,可是,殿下如此作为,实在让天下士子对皇室冷心啊!”

思君心里一阵冷笑,脸上却是一副热络的样子道:“是呀,你们荀家振臂一呼,说是换个皇帝看看,天下士子也必定响应。”

荀公眼睛一瞪,嘴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刚想说什么,却被思君打断了。

“不过,本宫也着实纳闷,都说你家大公子的死与本宫脱不了干系,可是本宫到底是怎么害死你家大公子了?”

“你……”荀公气得直翻白眼,后面一个面如傅粉的美貌少年上前扶住他,红红的双眼中满是对她的愤恨与唾弃。

“这是荀公家的谁啊?竟如此貌美!”

荀公周身一抖,一把将那少年拦到身后,好似防狼地盯着她。

思君好生无奈,自己只是赞叹一句罢了,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犬子无状,冲撞了殿下,请殿下恕罪。”荀公低头道歉,而后又郑重道:“我们荀家一向对陛下衷心耿耿,请殿下以后切勿如此污蔑,否则……”

思君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否则,我们荀家阖家上下便长跪公主府门前,还望殿下谨言慎行。”

思君眨眨眼睛,轻声道:“荀公误会了,本宫可是一向敬重你们这些读书人,今日来荀府,只是为了私情罢了。”

说罢,她的视线移到棺材上,一副脉脉柔情的样子。

“既然喜欢,又为何答应定亲后又反悔,如此玩弄我兄长,你究竟将我兄长至于何地!”那少年郎愤怒质问。

你问我,我又问谁呢?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思君淡淡地看着他,她眼中的疏离和冷漠,似乎吓了他一跳。

“你是谁?”

那少年愤恨地咬了咬唇,恶狠狠道:“我乃荀家二公子,荀南木!”

思君没有理他,只是将手掌放在棺木上细细抚摸。

“公主殿下!难道光儿死了你都不放过他吗?”之前嚎哭的那个女人,被两个长相相似的姑娘扶到思君眼前,恶狠狠地冲着思君说。

思君看了她一眼道:“夫人,不必紧张。”

“你要做什么?难道还要侮辱哥哥吗?”右边那个姑娘娇滴滴地指责。

思君轻轻一笑:“怎么会?”手却不停地摸索着棺木。

“你们难道不要本宫见他最后一面吗?为何这么早就将棺木盖上?”

“这是小儿最后的心愿。”荀公委婉道。

“哥哥那是不想再见到你!”那姑娘不给她留任何面子道出。

思君摇了摇头,不想再与他们争辩。

荀公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道:“老臣之女今日在宫中对殿下多有冒犯,老臣全家上下皆惶恐不已,还请殿下看在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份上不要再和她计较了。”

“本宫还以为荀公忘了这回事儿呢!”思君语气似乎有些嘲讽,想了想又放柔声音道:“本宫早跟荀夫人说过,本宫不会和她再计较这事儿,也希望你们荀家能够做出些表示来。”

“你!”荀南木眼睛瞪得溜圆气呼呼道。

荀公似乎对思君如此强势的行为很是疑惑,却道:“会让殿下您满意的。”

“爹!”

“老爷!”

荀公摆了摆手,请道:“请殿下到内室相谈。”

思君点点头,走之前却曲起手指在棺材靠近底部的地方敲了一下。

荀南木恨得都快要冲上来杀了她了。

思君却顺着荀公的指引,朝着内室走去。

坐在黄杨木雕花椅上,思君淡淡地看向他,等待着他先开口。

荀公勉强笑了笑道:“公主殿下今日的风采一如五年前,托殿下的福,整个荀家才没有站错队,没有成为殿下手下的亡魂。”

思君看着他缓缓笑道:“五年的时间并不长,却已然有人忘记了本宫。”

“只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记得,那些年轻的小辈大多都没有看过清河公主最风头鼎盛的样子,所以才小瞧了殿下。”

这时有婢女送茶来,两人皆闭口不言,等婢女退下,思君才慢慢撇着茶叶道:“若本宫想要天下人记得本宫不是可以随便欺负的,是不是要把当年的事情重新上演一遍才好?”

荀公那张年老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他苦笑道:“殿下若是要警告老臣,又何必牵扯出这么大的事情?今时不同往日,陛下只有一位皇子,当年的事情哪里能够上演?”

嬴思君瞅了瞅他的脸色,笑呵呵道:“可是,本宫要是不做的话,就会有人做了。”

荀公神色慌张道:“殿下小心祸从口出!如今天下正是太平繁荣的时候,陛下是民心所向啊!”

嬴思君悠悠地晃了晃茶杯,却不再说话。

荀公急出一脑门的汗,掂量许久最终还是咬牙道:“玉京十家商铺。”

思君玩弄着茶盖,还是不说话。

荀公抹了把额头道:“城外还有个庄子。”

思君摇了摇头,深沉地看着他道:“荀公如此作为,真真是此地无银啊!”

荀公一愣,脸色瞬间白如金纸,无力地倒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半截身体都被埋在土中了。

屋子里沉默良久,荀公苍老的声音才响起:“臣……臣惶恐。”

接着,他手指微颤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双手恭敬地举至眉齐,呈献给嬴思君,说道:“这是臣大儿子留给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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