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笑着说道:“阿落,等到苏州的事情尘埃落定,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去阿谨喜欢的城市,过只有我们两人的生活。”时落眼眸仿佛闪烁星辰地回答道。
白炽灯光照耀房屋忙乎的身影,坐在椅子处的顾初雪笑着说道:“阿谨,这些饭菜就可以了,不用再忙了。”
厨房传来陆谨的声音:“阿姨,等我一下,还一个菜就可以了。”
在不远处的地方,时落倒着茶水,清茶映照灯光,灯光落在清茶。
他轻轻把茶水放在桌上的三位置,然后走进厨房中,端着一盘炒笋出来,随后是陆谨出来厨房。
灯光映照这一家人的欢乐,一时之间满是欢声笑语,那晚的明月格外地明亮,格外地皎洁。
故事最后的结局是时落被娱乐行业封杀,支付公司一千万违约金,同时时落的经纪人莫玉选择辞去工作。
在九月的某一天,顾初雪独自来到墓园,前来扫墓,怀中抱有一捧白菊花,她身着修剪的旗袍,那冰冷的文字映入她的眼帘,如今再来这里已是九年之后。
她在墓碑前喃喃细语:“落儿现在很好,你不用担心,他找到那位喜欢他的人。我也很好,在人生的结尾与自己的孩子和解,我就已经十分欢喜了,我只是无法与自己和解,很可能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心头,泛起满是苦楚与欣喜的交织,她最后呢喃地笑道:“我这一生,年少尽是绮梦,所以活得最是别扭,最是扭曲。”
风过林梢,秋风乱了那一地的白菊花,光与影的闪烁点缀那墓碑文字之上。
在一间咖啡厅中,时落略带抱歉地说道:“莫玉姐,对不起,我的个人问题给你带来麻烦。”
莫玉一身的女式西装搭配,显得干练,利落,笑着说道:“不是你的错,我很早之前就打算辞职了。再说,我厌倦在娱乐圈浮华而尔虞我诈的生活,开一家咖啡厅本来就是我的梦想,现在正好也可以了。”
时落顺着她指尖的方向,看见一位模样俊秀的年轻人,正在制作咖啡,随后她晃了晃右手无名指的戒指,闪闪发亮,满身荣耀地说道:“我结婚了哦!”
随后两人坐在那里,那位年轻人端着两杯咖啡送上来,随后离开,时落与她说着话语,趁得莫玉不在的嫌隙,他留下一封信,随后离开。
陆谨在拐角处看见时落身影出现,开口问道:“事情处理好了?”
“莫玉姐,结婚了,所以我留下那封信以及一部分钱。现在的我已经一穷二白了,以后就要靠阿谨养我哦!”他撒娇地回答道。
陆谨嫌弃地回答道:“谁要养你呀!”
时落玩笑地回答道:“阿谨,如果你不养我的话,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在咖啡厅中,莫玉打开时,是信封和一部分钱,用一片卡纸,上面写着:莫玉姐,谢谢你多年来的照顾,那就祝你新婚快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一月,时落关停了一切所有的社交软件,不论好坏,他不想去看见,也不想回答,他只想好好地陪顾初雪的身边。
那些时光因为陆谨在,所以他的世界才那么绚丽多彩,五光十色。
时落陪着顾初雪走走苏州街巷,看看儿时的店面,驻足在落日的余晖下,可是就算这样,顾初雪还是没有撑过一个月。
她死于心脏衰竭,卒于2019年9月22日,那日是秋分。
苏州的雨总是来的恰如其景,陆谨撑着雨伞,时落跪在墓碑前,呢喃问道:“阿谨,你说人死后回去哪里呢?”
“会去一个遥远而幸福的地方。”他安慰地回答道。
陆谨轻轻地蹲下身子,拥抱他入怀,呢喃道:“阿落,我在的,我会一直在的。”
他平静地说道:“阿谨,后天我们就离开吧!”
“好。”陆谨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顾初雪的葬礼办得简洁而大气,陆谨把那张合照烧毁在陆明远的墓碑前,墓碑与时天衡相邻,完成她最后的遗愿。
时光中飘杵着他们的故事,岁月却未曾给予他们最好的结局,也许这一切才是他们人生的意义。
烟台的秋天真的很好看
苏州那日风和日丽,秋风荡漾湖水扬起层层涟漪,把那天空照得空镜,蔚蓝。
时落在上海浦东机场的远处看着陆谨与夕雪说这话,她挑眉地问道:“小舅,这样舍弃家世,地位,事业等所有的一切,值得吗?”
“这个问题不是给你答案了吗?等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就知道了,所有一切与喜欢的人相比,都会显得不过如此,仿佛是星辰与月亮相比,星星可以是有很多,但月亮只有一个。”陆谨温柔认真地回答道。
夕雪笑着回答道:“你刚才回答时仿佛有星辰在闪烁,那就祝福你了,小舅,你的外甥女会一直支持你的。”
“你在英国那边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已经拜托英国朋友在那边照顾你,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去找她就可以,放心,她很可靠。”陆谨把手心的照片递给她。
陆谨正好看了一下手表,开口回答道:“我该走了,祝你一路顺风。”
他刚要抬脚离开,夕雪笑着说道:“小舅,我都出国了,难道你不应该按照电视剧的桥段抱一抱吗?”
陆谨轻轻抱了夕雪,她踮起脚尖,在他的耳边真切地说道:“小舅,这么多年真的很感谢你,但你要幸福哦!”
她的眼眶一时泪湿,陆谨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哭什么,你又不是不回来了,我是真的来不及了哦!”
陆谨推着行李箱走向时落所在的方向,夕雪抬头看向顾挽歌所在的地方,她站在第二层,眸光里满是陆谨的身影,直到他走后,她才慢慢走下来。夕雪开口问道:“为什么你不和他见一面呢?”
“不了,见了面也会尴尬,而且他已经做出选择,我喜欢他,但并不能因此而绑架他,我的喜欢应该热烈,大胆,却不纠缠。”顾挽歌平静地回答道。
在远处的楼层中,陆霄扶着陆明生,他的泪眼婆娑,笑着说道:“没想到文夕孩子都这么大了,和她母亲长得像。”
“爸,要下去吗?”陆霄问道。
“不用了,她应该很恨我的,毕竟她母亲的离世是由我造成的。”他平淡地回答道。
陆霄急切地回答道:“爸,不是这样的,文夕姐姐到死都没有怨恨过你的,而且文夕姐姐的孩子也是在暗中照顾,你以基金的方式帮助文夕姐姐的孩子,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
陆明生冷眉以对,严肃地说道:“住嘴,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我们回去吧。”
“抱歉,是我话多了。”陆霄回答道。
在楼下,陆谨看向远处陆霄父子所在的地方,目光深邃而愧疚,时落问道:“阿谨,你在看神什么?”
“没什么,是我看错人了,我们走吧。”他回答道。
机场最后的声音响起,夕雪抱住顾挽歌,随后两人分开,她笑着说道:“一路平安。”
夕雪的身影慢慢远去,顾挽歌一时慌了神,拼命地寻找陆谨的踪迹,她看见那相似衣着搭配,追上前去,一下子冲撞那人的身影,她抬头看向,原来不是,抱歉地回答道:“对不起。”
顾挽歌最终还是没有找到陆谨,而他从一路口早已离开。就如这场喜欢,一人北上,一人留苏。
夕雪,从不是她的名字,而为了纪念陆文夕,而刚好陆文夕喜欢,所以取下的名字是夕雪。
烟台的秋天要比苏州冷一些,因为纬度高一些,再加上距海近,所以气候相对冷一些。
下车后,时落眼眸弯弯地问道:“阿谨,我们要走哪里。”
他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连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陆谨俏皮地回答道:“这是秘密哦!”
陆谨两人推着行李箱走临海公路,海风刚刚好,不暖不凉。
等到两人上楼,陆谨在门外捂住时落的眼睛,雀跃地说道:“阿落,不要睁眼哦!”
房门推开的那一刻,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映入时落眼帘的满是一间只有六十平的房屋,满是清新俊雅的北欧风,桌椅,床铺,杯具,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惊喜。
他突然这一瞬间湿润了眼眶,转身看向陆谨,俏皮而感伤地问道:“阿谨,你是从什么时候准备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