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我剛開始跟小穎交往是在一次小穎生了一場病以後的事。那時小穎已經長大了。她曾經跟幾個男生交往過,而我卻一直在等她發現我,小穎因為要學習獨立自己搬了出來住。我們的感情仍沒有改變。那感情像兄妹又有點曖昧。那場病以後,小穎問我願不願意跟她交往。我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因為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希望。」
「交往也許多年了,後來小穎出來工作了。她很專注於工作。常常有一餐沒有一餐的。讓我總是牽掛著她。只是因為大家都忙著工作。見面的時間更少了。也許是小穎能給人獨立的感覺吧,我除了擔心她少吃了幾頓外,再沒有什麼值得擔心了。她對我的依賴也變得更少了。那時我對小穎的感覺有點像一位兄長。」
「後來發生了這件事,小穎消失了。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本來我以為,我會跟小穎過完這一生的。」想到童穎的消失,顏浩文露出了難過的表情。那是他無力阻止的事。他從來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否則,他會不顧一切跟在童穎身邊的。
「那新的童穎呢?你明知她不是你一直眷戀的那個童穎。」Susana不懂,為什麼連後來的童穎也可以佔去顏浩文那麼多的心思。他們只相處了不足一個月的時間。
「也許是移情作用吧,她的樣子仍是童穎,只是靈魂不是。可是她的善良,讓有純真,讓我有見到剛認識的童穎的感覺。更重要的是,她給了我對人生新的體會,看著她為生活努力著,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
「那你愛她嗎?」Susana從沒有想過也許她還是沒有辦法跟顏浩文在一起,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打破他們哥兒們的框框嗎?
顏浩文並沒有給她這個問題答案。因為連他自己現在還不可以確定自己的心是怎麼樣。所以他才不希望給童穎太大希望。至少,他不希望童穎因為失望而受到太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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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賓三郎以為只要蘇濂玉換回女裝,就不會惹到太多麻煩。至少不會有一些女孩對著男裝的蘇濂玉拋媚眼。只是,他沒有想到,蘇濂玉穿女裝會帶來更多麻煩。他知道蘇濂玉長得很清秀。只是沒有想到著回女裝的蘇濂玉會如此艷麗。明眸皓齒,有細彎的柳眉,還有嫩滑細致的肌膚。臉上不施脂粉卻能白裡透紅。讓自己在見到她的剎那,看呆了。
丟臉還不要緊,反正知道的人不多。可是後頭的麻煩才多呢。因為趕路加上正值商期,一些客棧的房間也比較緊張。他們已經問了好幾間客棧都沒有房間。最後他們終於找到一間客棧有房間了,又偏偏只有一間空房。還被誤認為夫妻呢。
最慘的是本來只有女人會對著男裝的蘇濂玉流口水,現在只是性別改變了,卻也更麻煩了。因為這時候的女人即使再喜歡一個人表現也會比較含蓄,現在換成男人,他也只好認命當她的保鏢。誰叫自己受不了那些女人對著她流口水的樣子要她穿回女裝呢。現在他是自作自受。
最後房間問題自然不成問題,因為他選擇了把房間讓給蘇濂玉睡,自己則跟客棧的掌櫃說好在蘇濂玉的門外打地舖。
「喂,大冰塊,你真的要睡在外面呀?」蘇濂玉覺得如果真的要他睡在外面會很慘耶。現在的天氣讓很冷。早上還會結霜。她也怕他會在外面冷掛。
「不然呢?」賓三郎沒好氣地說。因為他覺得只有白痴才會問這樣的問題。
「你可以進來睡呀,反正也是打地舖。」蘇濂玉覺得無所謂。反正又沒有睡在同一張床。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對你的名節有損。」賓三郎即使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可不代表他不知道現在世人對一個女人的名節有多重要。有時候一個女人的名節甚至比生命更重要。
「可是,你睡在外面會冷死耶。那我會變成不義之人。」雖然說,蘇濂玉在還是童穎時,覺得古人很迂腐,可是在某些道理上她還是認同的。
她聽過一個故事,說有一個人看見一個朋友的妻子在樹下睡覺,她的兒子要掉到井裡了,他又不會游泳,想叫醒那個朋友的妻子可是又因為怕會被說是有違禮,所以舍近求遠向朋友求救。結果當然是小孩沒有得救。有時一些禮法,要看事情的嚴重性來變通作法。
「而且如果我們是清白的何必管別人怎麼說呢?你這樣睡在外面,我不但要承受不義的罵名,還有可能有更多不好聽的話被說呢,例如你因為惹妻子,也就是我不高興被趕出房間睡外面。」蘇濂玉還是試著去說服賓三郎不要在外面睡。
「妳幾時變成我的妻子啦?」雖然口上充滿不屑地說,可是在賓三郎在內心在聽到蘇濂玉說這話時有一股奇異的感受。
「我只是打個比喻,那是別人的誤解呀。反正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大家什麼事也不會發生,有什麼好說的。而且只是睡覺,你睡在外面跟睡在裡面還不是一樣。怎麼樣?你不會是以為我會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賓三郎當然不會以為蘇濂玉會對自己怎樣,因為以前不知道她是女子時還要她跟他同房好省些路費。而蘇濂玉也是抵死不肯的。
「那你還有什麼顧忌?」
賓三郎最後也拗不過蘇濂玉,所以進房間睡了。只是這樣他反而更睡不著,只能直直地瞪著睡得很沉的蘇濂玉。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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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亮後,蘇濂玉發現賓三郎的樣子好像很累似地。
「你昨天晚上去當小偷啦,樣子怎麼這麼累,還有很大的熊貓眼呢。」
「不是。」賓三郎因為沒有睡到,口氣也不怎麼好。
「那你昨晚做什麼啦?不會是睡不慣地上吧?應該不會呀,之前我們在破廟度宿時你也沒有睡不慣。」
賓三郎這次沒有理會蘇濂玉徑自離開房間。
「喂,等等我嘛,你要去那裡呀?」蘇濂玉見他不理自己,只好自己跟上去囉。總不能自己留下來無聊吧。
只是,不知道是賓三郎走得太快,還是因為穿著女裝的蘇濂玉走路不方便,一下子蘇濂玉就跟丟了賓三郎了。而人倒起楣來,還真不是普通的衰。她居然碰到上次在破廟的那些惡人。本來以為,穿著女裝應該不易就認出,誰知,竟然被其中一個惡人認出。
「喂,老大你看那個女娃兒像不像上次跟賓三郎在破廟的小伙子?」
「本來還沒有留意,現在你這樣一說,還真像哩。」
聽到這些話,蘇濂玉不禁冒出冷汗,加快自己走路的速度。只是穿女裝真的太麻煩,她才走快兩步就栽倒在地上了。
「嗤~原來你是個娘們,怎麼樣,新仇舊恨這次也該一次解決了吧。哼,這次賓三郎不在,我倒要看看誰來救你。」
「你們要怎麼樣?」唉,早知道就不出門。看吧,才出來就遇到這些麻煩人。現在大白天,路上人也多,可就是沒有人願意伸出援手呢。看來這次要自救了。
「要怎樣?哈哈~~~如果你是男的,我們還可能只打你一頓就算了。既然是個女的嘛,賬當然不能這麼算囉。」其中個被喊作老大的惡人才說出這些話,其他的惡人紛紛竊笑起來,還帶著意淫的目光看著蘇濂玉。若是膽子小點的,可能就要哭出來了,可偏偏,蘇濂玉不是。
「不能這麼算是嗎,那要怎麼算?」蘇濂玉用不卑不亢的語氣問。
見到蘇濂玉一點也不害怕,那些惡人不禁在想是不是有什麼不妥,還是賓三郎就在附近所以她才敢這樣跟他們說話。他們開始猶豫起來了。
就在這時,蘇濂玉趁他們分心之際,立刻鑽進人群當中,小小個子的她很快便沒入人群,只是那群惡人一見她要溜就趕快追著她跑。在擁擠的人群中,蘇濂玉雖然想跑快點,可是受到環境的影響,並沒有跑得很快。而那些惡人,雖然手長腿長的,可是也沒有佔到什麼優勢。
「臭娘們,別跑!」那些惡人還一邊追著她跑一邊喊。
「不跑的…不跑的是……是傻子!」蘇濂玉才不是,所以她是在拼命跑。
就在她沒注意到時,她居然拐進了一條死巷,而後面的追兵眼看也要追上了。
「看你……看你還往那裡跑!」唉,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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