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颜色是紫色和蓝色,时七不太喜欢在夏天穿紫色,但也不是不穿。最后抽了一件紫色短袖,下面配了一条浅蓝色的宽松牛仔裤,把及肩的头发低低扎起来,额前落下几根碎发,徐遥看着有些感叹,七姐这个颜值不早恋真的可惜了。
时七没管妈妈和徐遥在笑什么,背着徐遥收拾好的书包出了门。
骄阳一中下午的上课时间是两点半,四季不变,时七出门就遇见了薛季燃,一点也不奇怪。
时七许久没有扎头发了,薛季燃还愣了一下,继而才和时七说起了正事:“中午放学,那个关联人还堵着我问了好多事。”
“嗯”,时七淡淡应了一声,“问就问了。”
“他可能是看早上你和我说了些话,所以找我打听,我知道的也少,有些你说不能说,所以也没说多少。”薛季燃这么说着,但是心里是很不高兴的,“一看他就是不信任你,这样进了剧情世界还不见得会听你话。”
时七拿手挡着阳光,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毕竟不认识,多留个心眼也是正常的,只要不添乱就行。”
“真是奇怪,上次我看在剧情世界里起主要作用的还是你,为什么非要带个关联人?”薛季燃也觉得有些晒,在书包侧面把帽子摘下来,戴上了。
时七,“……因为大部分剧情世界里的关键NPC就是关联人的样子,方便引领者带人出来。”
“大部分?”
“因为会有不是的,从原宿主情感的产生到剧情世界的完成,和关联人没有任何关系,关键NPC也不是幻化成关联人的样子,这时候关联人就只起到一个触发剧情的作用吧。”
时七确实也不是很了解这件事,依她的性格也不会去找答案,薛季燃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有些失望,但是已经到学校门口了,薛季燃独自进去了。
时七在一家快餐店找到了雷阳,雷阳正在和人打电话,没看到时七。
“一个小丫头片子,我觉得不靠谱,还有她说是那个什么剧情世界‘绑架’了琪琪,那又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很中二,感觉像是骗人的。对了,警局那边你帮我报警了吗?”
那劳什子剧情世界一般人听来的确是有些扯淡,但是时七不能忍受雷阳说自己是小丫头片子。
论身高,雷阳不过才一米七多一点,时七净身高一米六八,穿鞋和雷阳站一起,不细看根本看不出差距。论长相,时七常年冷着脸,就连时妈妈都说看上去十分老成,那雷阳说自己小?
时七难得计较一件事,一直到三点整,带着雷阳进了剧情世界,到了河边的时候,都还闷闷不乐。
事后白露知道之后,很是嘲笑了一番,“别的女生都想别人把自己说的年轻些,再年轻些,怎么到你这里就成了不好听的话了呢?”
时七是这么回她的,“我又不是别的女生,再说了,原本年纪小就容易招人怀疑,要是看相貌再嫩些,还怎么让人信服?”
只不过当时的白露和时七,谁也没有心思去想这个问题。
第6章 中世纪的惩罚1
雷阳报警违背了规则,时七带着他走到河边时,就看到白露面色凝重地站在岸上等她。
“惩罚剧情,第六关。”
时七“嗯”了一声,把那本盗版书递给不知是什么表情的雷阳,“稍等一会儿,看看这本书,进了你妻子的剧情世界之后,可别再违规了。”
吩咐完,白露那边在浓雾中新劈开一条路,时七跟着白露走了进去。
惩罚剧情不是各自独立的,而是设计成了关卡的形式,违规一次,走一关,成功过关才能出来。
谁也不知道总共有多少关。时七之前走了五关,感觉还算简单。他们引领者有一个微信群,群里有一个代号Y22的引领者,已经走了十关了。
不过不同引领者的惩罚剧情也不一样,时七想,既然是惩罚剧情,那每个人害怕担心的事情不一样,那惩罚的方向肯定也不一样。
时七已经看到了惩罚剧情的世界,正打算和白露说一声“可以了”,就看到身旁那个身着白色休闲服的摆渡人慢悠悠地走进了惩罚剧情。
“很不好意思啊,小时七,这次我要和你一起走惩罚剧情,”白露嘴上说着抱歉,但是表情却比刚才还明媚,“加上我,可能会难一些,就拜托你啦,小时七。”
时七,“……”
时七知道摆渡人要是犯错也会有处罚,但是他们的处罚方式和引领者并不一样,除非是犯的错非常严重,才会被判和引领者一起走惩罚剧情。
白露做了什么?难不成是偷接通道被发现了?
可是徐遥说今早上她们还聊天来着。
这次惩罚剧情的背景是中世纪的欧洲,时七和白露现下正在一艘货船上,满载着海鲜的货船上居然还有几间客房。
时七和白露不知顶替了谁,占了一间。
船上的味道实在不好闻,而且又是在航行,船身摇晃剧烈,时七晕船,没忍多久,就跑到甲板上,吐了。
有船员经过,问了一声,时七不想说话,摇头示意没事。
那船员准备离开,被后赶来的白露拉住了,“先生,问你件事,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啊?”
那年轻船员被白露这一声“先生”炸的晕头转向,干净利落地把什么都吐露个干净。
“小姐客气了,之前在热那亚耽搁的时间有些久,这几天正赶时间呢,再有两天就能到马赛了。”
“船上其他乘客都不出房间的吗?”现下正是饭点,可是餐厅却没有几个人,她刚才上来的时候还看见几个船员端着托盘下甲板了。
那船员年纪尚小,看胸前的铭牌名字是瓦尔斯。瓦尔斯四处看看,压低了声音道:“这些人啊,都害怕被染上传染病。”
白露一边扶着时七,顺手给她拍了拍背,一边也压低声音问瓦尔斯:“传染病?”
“小姐您二位是从热那亚上来的,并不知道,我们是从墨西拿来的,现在的墨西拿啊,简直就是地狱。”瓦尔斯不知道回想起什么,声音都有些颤抖。
时七吐完之后脸色还有些不好,听到瓦尔斯的话之后倒是想起了什么,拉了拉白露,向瓦尔斯道了声谢,便从甲板上下来了。
“你知道什么?”白露扶着时七回到房间,正中央的一张木床占了房间的大部分空间,房里仅以一盏昏暗的油灯照明,时七嫌那油灯熏眼,便灭了。
漆黑的地方总是让人心生不安,但是这个人并不包括时七。
放松下来的时七才张口回答白露的问题,“墨西拿,马赛,热那亚,这三个地名你不觉得耳熟吗?”
也不知道黑暗中的白露是什么表情,只听得她的声音甚是有底气,“不觉得啊。”
时七默了一瞬,也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道:“我们进入这里的时候,给的提示是中世纪的欧洲,中世纪的欧洲有几件大事,其中就有一件是和传染病有关。那是一场折损了欧洲两千多万人的瘟疫,后世称‘黑死病’。”
这场瘟疫造成的损失,比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欧洲折损的人,都要高出许多倍。时七尚且记得那个同学们都在忙着刷试卷的历史课,那名年轻的老师讲起这场瘟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多沉重。
时七是个理科生,对中国史还算了解,外国史只是一知半解,课本上的东西记住的尚且不多,更别提课外的知识了。原本是指望着白露的,毕竟白露在自己没任务的时候,最喜欢看书解闷,时七下意识觉得她知道的会比自己多。
可惜白露从没让她猜中过,黑暗里白露那轻佻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时七只觉得以后比眼下还要黑。
“哎呀小时七,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历史了,有空你去我家看看,我家里一本历史读物都没有。”
白露一如既往是个指望不上的,时七便只能闷在一边竭力思索老师课上还讲了些什么。
想了许久也没想起来什么有用的,这一块课本上的东西原本就不多,考试占比近乎为零,老师多说的也是自己对这件大灾难的感叹,有用的东西,也就时七记得的这些了。
想了许久,突然船身摇晃剧烈,时七一时不慎被甩倒在床上,然后压在一个软软的东西上面。
时七头晕得不行,又恶心想吐,整个人思绪混乱的不行,就听到身下那个“东西”说话道:“小时七,原来你真的晕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