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啊!”眼睛又发出了孩童的声音,从它的眼睛里飞出了一只恶鹰,蛇从空中掉落到不断跺脚的大足上,吐出了黑色的蛇杏它紧跟狂奔的杨佑荫,从口里喷洒剧毒的蛇液,蛇液落地,花草被灼烧成灰烬,老鹰落到缠绕大足的蛇身上,啄食它的眼珠,眼珠被老鹰啄出含在嘴里吞进了肚中,并强行将自己和蛇合二为一,蛇也不反抗,变成了似鹰非鹰的怪物,鹰和蛇融身为一只怪物后,更富有攻击性。
“你来呀!”那眼珠发出妙龄女子的声音诱惑道,“快到我这里来,让我吃了你成为我体内的一部分吧!”
大足从杨佑荫的身边擦身而过,老鹰飞起,咬住了他的胳膊,正在此时一把大刀飞身而过。银光蹦擦之时,将那只恶鹰斩首足下。一红衣如电光般闪过,手接刀柄将杨佑荫拽起跑向远处,道:“快跑!”
这红衣人正是丁衡君,只一眨眼的工夫,丁衡君又窜向大足处,倒持刀身飞入长臂间,斩落蛇头,她沿着胳膊跑向那只瞪视的眼睛,一个鱼跃,身姿如升起的丹阳,眼睛里伸出了一条翻白的舌头打向丁衡君,怪物的这条舌头硬如寒铁,抡向丁衡君的同时边缘生出了锯齿,只见她不慌不忙地刀微挪脚步举刀抵挡,在抵挡时反身侧击,砸出“叮叮当当”兵器相击的声音。天空中慢慢露有曙光,几团寒光在不很明亮的空中交叉挥舞,犹如两团萤火。
丁衡君久攻不下有些烦躁,又担心杨佑荫,晃神之际竟被怪物偷袭,打歪了她手里的刀,舌头声东击西地拽住她的衣服,令丁衡君行动也不大方便。
“作为一名人类你倒是有两把刷子嘛。”怪物忽然赞叹道。
“你还是闭嘴比较好!”丁衡君斥责道,她双眉倒竖,正了手中的大刀,又使出了新的招数。
在与怪物过招三十二招式中,丁衡君落败对手十六招,仔细算来与那怪物打了个平手。丁衡君的胸前、胳膊上、腿上早已负伤,染红了一大片血迹。受伤带来的疼痛并没有击垮丁衡君,反而激起了她的斗志,她抖擞精神,继续与那怪物武斗。
地面上杨佑荫看着着急,恨不得自己也能飞到空中替丁衡君助威。
丁衡君手里的刀同怪物一道砸出了红花,她手中的刀猛然倾斜,借着露脸的太阳晃出一长道虚光闪花了怪物的眼睛,将它的舌头割去。怪物吃痛间,眼射金箭都被丁衡君甩手的大刀挡了去。丁衡君举头望着天空中的太阳越升越高,又跳到怪物的断臂上借助冲力杀向怪物的那只眼珠,光照在刀身上发射到乱转的眼珠,令它不能明亮了眼睛去观看周遭。在那瞬间刀插入怪物眼珠,怪物应声而倒跌落丛林间,将地面砸了一个巨坑,却是一只长了四条狐狸尾巴的猩猩。
丁衡君虚弱地飘落地上,血流了一地,她面色苍白,手握插入地下的大刀,支撑要倒的身子,杨佑荫见状立即过来扶住了丁衡君的身子。
“你、你这官家子……趁机轻薄我……”丁衡君即使在这时依旧不忘调侃这名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子。
“你受了伤,还是不要说话吧!”杨佑荫因得丁衡君搭救对她感谢不已。
“你不用担心……我的阿骏在身边……”丁衡君轻推杨佑荫,一只手伸向唇下吹出响亮的哨音。
一匹强健的骏马应声而来……
丁衡君强撑力气拉住杨佑荫轻轻跳到马背上……
“我送你出山……”丁衡君道。
“不差那半点工夫,我看你还是先找大夫将你的伤疗好再说。”杨佑荫被丁衡君揽于马背上,起先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姑娘是为搭救自己才受的重伤,也就忘记了男女有别应避嫌的道理。
话说当时丁衡君在养父府中谈论到官家子,两人谈到欢欣时黄衣道长便要邀请杨佑荫到堂中坐坐,打算带他到山外去。
哪知青衣童子回来禀报杨佑荫不在房中,丁衡君想到山中妖怪颇多,便和老虎精告辞说要去带杨佑荫到山外,让阿爹不要操心了。
老虎精想着这山里的景象,和那位说话让自己高兴的年轻人让她快去快回。丁衡君答应着骑了快马赶路,正走了几步,看见天宇骤然昏暗,一只大眼浮现在上空,拿出罗盘看指针指明了方向,迅速赶去救场。
老马识途,骏马带着丁衡君和杨佑荫一同出了山中,要往山上奔跑。
“已经出了山,从这沿着那条蜿蜒的小道回转便是山外了。”丁衡君又道。
“失了这么多的血,你不要说话吧。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将受伤的女子丢弃一边不管不顾呢?况且你又是为我受的伤。”杨佑荫沉声道。
“为你?是为救你……”丁衡君心里嘀咕道,“一字之差意思可就差得远咯。”
杨佑荫未曾想到其他,只是觉得丁衡君既然如此对素昧平生的自己拼死相救,一定是位侠道柔肠的女子。杨佑荫思考到这,之前对她的一番偏见也烟消云散了。
第二十章
两人骑着快马一路飞奔到山寨,守门的喽啰见到大当家衣衫血红一片,惊得话都说不利索,结结巴巴地通报道:“大、大当家回来了!她受了伤……”
且说初晨大当家牵着马儿,对二当家、三当家交待守好山寨,说自己到山下有要事要办,说完骑着马儿独自下了山。二当家与三当家见大当家不在,颇为冷清,于是耍大刀的继续耍大刀,喝酒的继续喝酒。此时她俩听到喽啰通报又听闻她受伤了,立即跑到山寨大门前关切地扶大当家下马,她俩见大当家带了一人回来,两人举止分外亲昵,齐齐问那人道:“大当家不是去了山下?出去一趟怎么伤得这么重?”她们二人都知道大当家在入师门之前,有位老父亲住在山下,每一个星期会下山一趟,没承想她回来时却身上带着伤。
丁衡君淡然地笑道:“被山下的妖物所伤,不碍事,全是皮外伤。”
杨佑荫也下马要扶丁衡君,丁衡君意味深长地回眸望了一眼杨佑荫,对众人道:“这位客人麻烦你们好好款待。”
前一天随大当家一道打劫的喽啰们面面相觑暗道,这不是那名官家子吗?
二当家瞟了一眼杨佑荫也未做声,只是和三当家一道搀扶了大当家。
马莹莹素日没有事做,到处闲逛。那位汶水河神陆昌总是去了又来,来了又去找自己要宝珠,令她很是厌烦。她正在山寨门前无事闲逛观览山水时,听见一片嘈杂声,众人拥住大当家喊着要沈医生来,约莫是女首领受伤了,想她近日在山寨里多次受到女首领的照顾,生了些朋友之情,急忙地凑近了去看,只见大当家面色煞白,她转而望向悬空一只手要扶大当家的杨佑荫时愣住了……
这不是文小龙吗?他也穿越了?不,说是文小龙应该说长得和文小龙一模一样的古人。为什么她会在这遇见他们呢?马莹莹突然恍然大悟,这两人难道就是文小龙和张嫕的祖先?她看着杨佑荫对女头领关切备注的样子,马莹莹想到文小龙如果对别的女子这般会如何?忽而脑中闪过一堆电视剧情节……公子落难或者哪姑娘落难,另一方相救,从此两人情真真意切切,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也就是她马莹莹穿越时空见证了两大祖先的光荣恋爱史,这是上苍赐予她的荣光,说明她马莹莹确实是文小龙的人,他的祖先也便是自己的祖先,她有责任守护住他们。
马莹莹想到这里脚步都轻了许多,丁衡君瞅见了面瘫脸的马莹莹道:“马少侠……让你见笑了。”
丁衡君知道马莹莹虽然脸是僵的,但心是热的。
马莹莹连忙摇头道:“什么见笑,大家都是好朋友。你还好吗?”
丁衡君轻轻笑了,被众人扶去沈神医处,果然如大当家所言她伤得并不重,沈神医为她上了药、包扎了伤口,杨佑荫在门口来回踱步,似乎很不放心丁衡君的伤势。
马莹莹也在屋外见了他满脸担忧说道:“你要是不放心就进去呗。”
杨佑荫听完马莹莹的话,微微笑了一下……果然是文小龙的祖先笑得和他一般的妖媚,马莹莹看得有些发痴,她决意为这两个人牵线搭桥,这才是归顺了天意。
马莹莹想到这里说:“你不要走……我去和这里的大当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