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他的身边(31)

趴在窗沿上的念絮却丝毫不知,脑海中还在想着今日的陷阱,不免跟亦诗再分享一遍:“亦诗,今日果然被误关一词给打发了,但最巧的事,咱们刚一出门,恰好遇上飞钥,似是有人故意掐好时间似的。”

亦诗扶起念絮到饭桌盘,将筷子摆在碗上:“而且听说,雨烟福晋怀孕了,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在门口同小小福晋拐弯抹角的抹黑了您一番。”

听到雨烟怀孕,念絮心中起了一层不快,便脱口而出:“那个路口恰好在去胤祥那,况且我与他本就有些传闻,这时暗里道我私会,不就是想让胤祯坐实了我的罪状,正好免了我这嫡福晋,好取而代之呗。”

越想越觉得委屈,亦诗看着念絮那含露眼,递上帕子:“格格,就看十四爷罚侧福晋之事,就知道他心里是信您的,只是一时瞧您对他总是不上心,走的时候也不送送,回的时候也不迎迎,心里就是有点生气,说不定明儿个又来陪您了哩。”

念絮抹了下眼泪,眼眶红红地说道:“那明早上准备点可口的点心,等他下朝回来,我亲自去给他赔罪。”

亦诗看念絮回复正常,也就放心下来,她也知道这是安慰的话,到底结果如何,还得看格格的表现了。

夜半时分,念絮想着今日之事,多处蹊跷,关于筹划陷阱之人,定然不仅仅是府中人,雨烟趾高气扬,却从不做这阴沟之事,主要是没这心智,小小表明单纯,却深藏不露,她若出手,必是不留余地,排除之后,还是没有结果,心底却暗暗希望若只是府门之争,倒也罢了,就怕卷入宫内的波云诡谲之中。

争执

天空黑幕的颜色由浓转淡的渐变着,预示着新一天的开始,作为成年皇子,早朝已然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侍从早已将门打开,胤祯如往常一般踏出府门,望向东边,朝曦散铺在叠云中,一派亮丽景色。

视线慢慢移到石狮,一人蜷缩,抱着食盒,这瘦小的身姿,他再熟悉不过了,停顿了一会,移步到牵马的飞锁旁交待一声便扬长而去。

念絮在这一片马鸣声中惊醒,提起食盒,便往外跑,仅远远瞧见一片尘土,心想还是晚了一步,叹了一口气,朝着马厩走去。

飞锁快步赶到念絮前边,一手拦下:“福晋,露深寒重的,您还是回去歇息着为好,以免爷担心。”拿过食盒,一副得逞的姿态,抬到念絮眼前:“这等小事,何必劳烦您大驾,还是小人做比较合适。”

念絮一甩袖子,用力将食盒往身边移动,眼见着纹丝不动,瞪了飞锁一眼,慢慢松开手指,转而一笑:“这食盒还挺重的,辛苦你了。”

面对念絮突然转好的表情,飞锁如芒刺背,只想赶紧转移,俯身说道:“是奴才份内之事,这里离兵部还有一段距离,先退下了。”

正等着念絮的示意,包袱落在脚边,人影却渐渐移开,抬头一看,确无踪迹,刚才竟然是小小的一番惩戒,拿起包袱,匆匆去办爷交待的事情去了。

御门听政后的胤祯正走在太和殿的广场上,满脸愁思,全入胤禩眼中,唤了他一声才惊觉起来:“八哥,有何事吗?”

青春年少时总是逃不过一个情字,胤禩开门见山:“是不是和十四弟妹又闹了?”

胤禟上前搭上胤祯的肩膀:“八哥您这话就问茬了,十四弟与十四弟妹何曾好过,不一直都在僵着。”

胤祯抬了下肘部,走到胤禩旁边,瞧着胤禟一下落空的表情:“九哥收了不少的莺莺燕燕,哪来的闲情窥探弟弟府中之事,看来是九嫂的力度不够。”

胤禟和依云的情意是满城皆知,瞧着满府的莺莺燕燕,不过就是有声悦耳、有形赏目的摆设罢了,未曾有一人被赋予名分,倒是免了不少秦楼楚馆的费用,胤禟未曾言论,胤誐却是抢先一步为念絮鸣不平:“十四弟,那是九嫂信任九哥,你何曾给过念絮信任。”

这一声念絮的称呼,彻底引发了胤祯与胤誐的争论,胤祯如被引爆的炸弹:“我的福晋,自有我的爱护关照的方式,就不劳烦十哥了。”

念絮入十四府后,胤祯一而再再而三的纳妾,已然让胤誐不满,今日一并讨回:“那你别忘了,念絮也是我打小的认的嫡亲妹妹,单凭这一点,她的事情,我自然得放在心上,不然被欺负了都没人撑腰。”

我欺负念絮,到底是谁进府之后不闻不问我的事情,极力讨好换来的是步步疏远,心中苦涩自知,谁为我鸣不平,十三弟怨我,如今十哥也怨我,可你们都没这个资格,想到此,胤祯抓起胤誐的衣领:“十哥你记住了,她不缺血亲哥哥,你应该多花点心思在十嫂上,至于我的福晋这儿怎么也轮不到你。”

瞧着这人来人往的,这儿一闹不免又被叫回去斥责一场,抓住胤誐赤红的拳头:“这样吵闹成何体统,你们两五十步笑百步。”

将胤誐拉到一边:“这时候知道为家宅女眷鸣不平了,那谁来为十弟妹鸣不平,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她是草原上潇洒自在的飞燕,本不用拘束在这红墙之中,为了你,甘为守家奴。”

随及走到胤祯身旁:“原本以为几年的军旅锻炼,应该更懂得沉着冷静了,可一为这十四弟妹,这鲁莽的脾气却不自控了,上一次不认真写奏疏,这一次当众撕扯兄长,那下一次又是如何。”

两人都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胤禩丢下一句话便走了:“你们若还是这般不知轻重,下次我便做一次主,缘于七出之无子,奏请皇阿玛,将这嫡福晋都换了,也清净。”

今日朝堂争论之事还未处理,胤禟虽钦羡他两怒发冲冠为红颜,但心中仍存有这两人不争气的不满,尾随了胤禩而去。

胤誐和胤祯两人谁也没有认输的趋势,转身各选一出口离开了,停在枝上的小鸟飞向蓝天,准备去瞧另一场戏。

一路上胤祯那心中的怒火还是不灭,饥肠辘辘回到兵部,第一件事就是打发人清理了桌上食盒里的点心。

将桌上的奏疏翻了又翻,仍旧是坐立不安,站起来走了几圈,瞧着榻上多出来的包袱,打开一看是上次猎的狐狸毛做成的披风,遂将飞锁叫了进来:“准备早膳。”

飞锁点了点头,刚走到门口,又被唤回:“将福晋带的点心热一热。”

瞧着飞锁眉头微蹙,走近问道:“你不会真打发给下人了?”

飞锁连连摇头:“福晋的东西,便是坏掉了,也不能便宜了其它人。”

“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讨好卖乖的把戏了。”胤祯心中称赞好歹没白养一场,嘴上确是一副端正主子的架子。

“自从福晋入府,没这察言观色随机应变的本事,可是没法生存。”飞锁委屈地说道,也带有一点点笑意。

这事先不跟你算,上午之事可出了意外?”胤祯知道飞锁的性格,应该还有其它事情在拖延,便也不再追究。

既然都问道这个程度,不然就顺波下路,飞钥便将上午之事情一一道明:“奴才今日去账房办理事情时,里面的先生说福晋已经将之前的缺漏的账一一填补。”

难怪额娘迟迟不将府中大权移交絮儿,原来她还有这般推测的本事,但这事传出去自然有伤体面:“这事不得宣扬出去,下面的事情我亲自处置,你就不用再插手了。”

片刻之后,吃食已经准备完毕,瞧着都是自己喜欢的点心,这一桩一桩的事情,若说不感动那是骗人的。

倏然被人拉了一下衣袖,以为是这里不知规矩的女仆,本能地推了她一把,隐隐约约听到的“那你还忍心不理我”让他瞬间后悔了前一秒的举动。

连忙查看推倒在地的人,果不其然,正是这一桩桩事情的主人。

立场

几缕阳光透过窗格散射入两目之间,念絮偏过头,恍然发觉刚才那句话过于亲昵,撑着地面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这一举动倒是引来胤祯偏头一笑,念絮回过头看到这一幕,撅着小嘴:“论起幸灾乐祸,全京城也难挑出一人与十四爷媲美。”

胤祯漫步到座椅旁,悠闲自得地坐下,端起茶杯:“福晋此言差矣,不用走出这房门,便能觅得一位。”

念絮拿走他手上的茶杯:“十四爷这般能说会道,这喝茶的功夫足以去茶楼说书喽。”说完吐了吐舌头,将茶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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