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灰也记得你(24)

亦俏陡然从1米49升至1米80的身高,山路看起来陡的瘆人,双臂不由自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头直往他颈窝里钻。

她感觉到他胸口一阵明显的起伏,但没听见喘息声,知他是刻意压抑着,怕她觉察。

可她怎么肯轻易放过。

借着下山的颠簸,颈侧、脸颊、发卷似有若无的碰一下,暧昧而轻柔,似耳鬓厮磨,却又不是。反而浮想联翩。

许竹被她逗弄得越走越慢,亦俏得意地歪在他肩膀上,见他的喉结上下动了动……她笑着往他硬邦邦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一吻,完全没防备,他脚下发乱,身体歪了歪,险些跌倒。

满不在乎的始作俑者笑盈盈地歪在肩上,望着他红透的耳根,有些心思越掩越烈。

“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从许竹背上下来,绕到他跟前,背起双手,扬起漂亮的下巴。

简直是明知故问。

许竹紧蹙眉心,眯着眼睛注视她。

海风呼起,她一头美艳的卷发在风中凌乱的飞,与他此刻的心情相得益彰。

“你那晚说一直在找我,是瞎说的?”亦俏问。

“不是。”他急忙摇头。

“你想我做你女朋友?”

“……”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叼着一根点不着的烟,任由两人的头发于风中凌乱。

“刚才你也听见了,我现在身无分文,连自己都养不起,你介意吗?”她问。

许竹叼着烟,木然的摇头,一时没弄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亦俏点了点头,忽然双手抱上来,尽管有点突然,但上面那段几乎是表白的谈话,两人之间似乎讲妥了。

他以为她要吻了,万万没想到,她双手却伸进他上衣口袋,摸出了一只棕色皮夹。

只见亦俏一边点着皮夹里的钞票,一边说:“所以从今往后,你的钱包要上交,晓得吧?”

她把钱夹塞进自己包包里,双手勾上许竹的脖子,踮起脚尖,闭上双眼,对他说:“好了,现在你可以吻我了。”

白色烟管应声落地,许竹不敢置信地张着嘴,只听见断崖底下一声巨响,一片巨浪伴着夕阳余晖跃上崖壁,蔚为壮观。

第二十五章 蛋糕店老板娘

公主没能等到王子的吻。

因为王子伤心地意识到, 即使吻下去,也无法唤醒她。

亦俏睁开双眼,纳闷地忽闪着她的睫毛。

许竹一字一句地说:“亦俏, 你误会了。我答应外婆照顾你,是打算给你一份工作。明天来我店里上班。”

“…………”

第二天, 外卖窗口多了一个翻白眼,翘二郎腿,一脸豪横的非主流吉祥物。

没办法,口袋里没钱, 许竹的性格又阴晴不定,她指着一个冰箱过活太危险。所以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受了这份工作。

还有,他到底何时练的坐怀不乱的本事?

明明就喜欢的不得了, 而且我已经那么主动了, 他竟然可以忍住,简直……岂有此理。

接受工作是缓兵之计。

你不是能忍吗?我看你能忍多久?时间长着呢。哼!

许竹也没指望亦俏勤奋工作。能每天到店报到,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已经不错了。

所以,当她一如既往的黏着假睫毛, 瞄着粗眼线,穿着超短裙, 许竹咬一咬牙,把想说的话咽下去,递了一条围裙给她。

亦俏不接,抖落开自己手中的小围裙系在腰间。

蕾丝边刚好叠在裙边上, 这一身儿怎么看怎么像……制、服、诱、惑。

许竹揉着太阳穴,见她一边咬着夹子,一边将蓬松红发拢起来绑上, 又在戴上蕾丝头巾。

许竹一拍脑门,看在她美艳不可方物的份上,忍了。

许竹让她先熟悉环境,亦俏随便溜达一圈,心说:这有什么好熟悉的,我每天都下楼。

她一溜达就溜达到了收银台,顿感此地风水极佳,还有外卖窗口通风,又可欣赏街景,顺便勾搭路过的游客,简直为她量身定制。

而且,最最最最最重要重点是:收银耶!Cash!Cash!!

亦俏终于体会到工作的意义,不禁展颜,高高兴兴地把她的小镜子,补妆包,修甲包摆上台,还在柜台底下藏了一只钱袋。

早上,傻弟会来送鸡蛋。傻弟是住在北山半腰刘婆婆的孙子。因她擅养鸡,鸡蛋又大又红,岛上的人都称鸡蛋奶奶。

她的儿女都出岛生活,只剩下天生心智不全的孙子未带走,祖孙俩便相依为命了。

在岛上,许竹只用他家的鸡蛋,傻弟隔天会送来一篮冒尖儿挂着稻草的新鲜鸡蛋。

亦俏第一天上岗,正巧遇上傻弟来送鸡蛋。

她给自己做了杯咖啡,小心托着碟子,从冰柜里夹出三颗雪媚娘。

晨起悠闲,她喝下一口咖啡,正捏着雪媚娘准备送进嘴……忽然,粉雕玉砌的鼻尖皱了皱。什么味儿?她往旁边一瞧,一个盛满鸡蛋的草篮,正从外卖窗口缓缓推进来。

傻弟探出头,露出两颗大板牙,冲亦俏傻乐。

这孩子几天没洗澡了?手中那颗雪团似的吃食即刻失了滋味。

“竹先生,我来送鸡蛋了!”傻弟扯着脖子向厨房里喊。

许竹忙着往打发的蛋液上撒面粉,抬头应了一声好,对捧着鸡蛋篮进来的亦俏说:“柜台下右手边,买鸡蛋的钱。”

傻弟爬在窗口开心的高声说:“我家小花小妞大黄,今天早上刚下的蛋。你看!还带着屁股毛,鲜得嘞~”

亦俏这才发觉,双手捧着的鸡蛋篮温热热的,顶头的几个鸡蛋黏着鸡毛,呼吸间分辨出一股鸡屎味,配合着热度烘着她的脸。

亦俏一根眉毛控制不住的抽动。

见她吃了耗子屎的表情,许竹本能的伸出双手,预料无误,在她松手的一刻,又稳又准的接住了鸡蛋篮。

“呼~好险。”许竹抹了一把汗。

亦俏脑中掠过沙门菌大肠杆菌各种菌……顿感浑身奇痒,赶紧冲进洗手间。

亦俏臭着脸返回。傻弟仍一脸憨笑的对她。

从柜台抽出钱拍到傻弟面前,亦俏挥挥手,不耐烦的赶他走。

她在手背上挤了大块护手霜,细细的揉上每根玉指,不再向窗口看。

傻弟并没有离开。他一动不动的立在外卖窗口外,看看亦俏,又看看冰柜里的点心,缓缓将一根手指送至嘴边,咬住。

原来,每次傻弟来送鸡蛋,许竹都奖励一块他喜欢的点心。

十指都涂好了香香,亦俏回头一瞧,瞪眼,“你怎么还在?钱不是付了吗?”

傻弟不语,盯着冰柜里的黑森林蛋糕,哈喇子顺着手指淌下来,像一条快被馋死的小狗。

亦俏懂了,一摊手,“10块。”

“竹先生请我吃。”傻弟说。

亦俏看了眼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的许竹。

“那是以前,现在我说了算。快!给钱!”

亦俏叉起腰,向他晃手掌,老板娘驾势端的足。

傻弟露出小狗乞求眼神。

“我不吃这套,没钱?赶紧走!别妨碍我做生意。”说着赶走了傻弟,砰一声拉下窗。

“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她看了一眼傻弟跑远的背影,又翘起二郎腿。

不一会儿,六婆来了。称了半斤最便宜的鸡蛋糕。

亦俏正要封袋,六婆指着其中一块说:“,这块糕缺一角,换一块。”她指向柜台里一块大的,换上了一称,八两。

但六婆仍掏出半斤的钱。

“八两!!!”亦俏大声重复了遍。

“哎哟我不聋~~刚才不是称好半斤了么?”六婆说。

“你不是换了一块大的嘛。”她耐着性子解释。

“哎哟哪里大了?我看都一样。”

“不信你自己看。”亦俏换了之前那块上秤,“瞧,这是半斤,换这块大的就是八两。”

“哎呦,老婆子我老眼昏花不识称,半斤八两不是差不多么?”六婆倚老卖老的耍赖。

亦俏撑着腰,鼻孔都被气大了一圈。干脆上手一掰,再一上称,250克,刚好半斤。

她利落的封上袋,丢出窗口。

六婆拿了蛋糕愤恨不平的走了。

之后,三姑抱着小孙女来了。

亦俏问了几次,也不说买什么,硬是在窗口磨叽。不管亦俏把脸拉到多长,她只是东拉西扯,没有正题。

亦俏眼尖,发现一只小手伸进窗口的曲奇罐,亦俏一把捉住:“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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