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他第二句尾音落下,看着他手指飞快的在指板上按着和弦,目光炯炯的直视着前方。
然后开始微信激情码字。
【小树林】:草!我要疯了,听他唱歌,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以前质数能那么红了!
【不是胖头鱼】:谁不是呢!我的天啊,他一开口,我感觉我就能想到我的初恋!
【小树林】:我受不了,我昏厥了,我想给他写小情书,想去学校门口堵他!
舞池里群演也全躁动起来了,大家开始开火车,pogo,疯狂的甩头。
“宇宙会带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
井段没有站位的拘束,唱到尽兴的时候,满场的飞来飞去,如果说集训的时候,是燃起了他的一点小火苗。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感觉全身都被烧起来了。
“我不知道我要做沉默的大象。”
“还是站在路中间的国王!”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团火,但是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
他喊道。
“我们是是白日乐队!”
“我们要□□裸的站在舞台中央!”
最后的鼓点落下,所有的喧闹戛然而止,就像是浪潮推倒了最高的顶点,然后极速的下坠,就如同过山车到达了最高的顶点,然后再抛弃一切的往下俯冲个,勾着所有的心弦 。
井段的胸膛剧烈的起着,沁湿的刘海,搭在额头上,呼吸加重,偏过头看着正看向自己的许万支。
眼前不知道何时蒙上了一层雾气,太重了,又隔着朦胧的灯光,他恍惚间,以为站在这个位置的是…常俞。
不过在看清楚了眼前人笑容的时候,他又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不是 。
他就是许万支。
袁艺:哥,哥,你看看我啊。
“卡!很好!”陈乙的声音。
这时,片场的的工作人员忍不住的欢呼了起来,下面的群演也跟着起了哄,不过空气中的欢愉还没有维持片刻,大家又开始紧锣密鼓的投身于工作之中。
井段走到了陈乙身边,小声的说道:“陈导,我有点儿想法。”
陈乙正在看监视器,眉宇之间都带着一点儿喜悦,眉毛微微上挑说道:“怎么啦?”
“我想更改这一段的台词,或者说是开场白。”
“我想把宴如织救场的这一段的开场白改成一下,我想把白日乐队的解释从,白日做梦,改成白天还敢做梦,剩下的话,我等会儿发给您,你参考一下。”
陈乙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他其实很喜欢这种演员在各种因素下面表碰撞出来的想法,这样的想法更加的现鲜活,更具有生命力。
刚准备开口,又听到了井段的声音。
“我觉得如果一首歌,带有自己的批判精神,那么就说明,我厌恶这个世界的肮脏,是因为我相信这个世界是美好的,他的开头不应该全部消极的,而且……我觉得宴如织他和杨源是不一样的,他对一首歌的看法,他自己精神的表达,不应该和杨源的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许万支也跟着说了一句:“我觉得哥,说得很好,如果编剧老师是因为朋克乐队的精神是这样的话,那更可以改了。”
“这个精神在很多时候,只是时代的产物,我们现在如果只是强行保留外壳的话,其实是没有必要的,每个乐队都应该不不一样,不应该拘泥于一种风格,或者一种精神的表达。”
井段也赶紧的附和道,两只手一把缠上了许万支的手臂。
陈乙的眼睛眯了眯,看着许万支,表情格外的古怪,说了句:“这个想法,我是觉得挺好的,我和编剧老师商量一下。”
又跳了挑眉毛,说道:“你的手没事吧。”
井段这才后知后觉松开许万支,到现在他的脑子都是热的,根本来不及反应自己的手还痛着,井段还没有来得及心疼几秒自己,就看到旁边的许万只关切的目光,就又被逗笑了。
又听到陈乙说道:“ 休息一下,马上下一场准备,我去和周老师商量一下你刚才说的台词的问题。“
陈乙走后,井段才放松了身子,一屁股坐在身后自己的椅子上,看着眼前的人半天没个动静,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的剧本,好像有点逃避自己的样子,没忍住的拿自己受伤的手,拨了几下许万支的手指。
“对了,万支哥哥,你好厉害啊。”
“啊?”眼前的人这才从剧本了抬起头来,被触碰的手有些不自在的往回收了收。
井段却突然笑得更开心了,一把把他往自己面前扯了扯,说到:“小朋友,你又骗了一次啊。”
一偏头刚好捕捉到花絮老师的镜头,想到了吕莹说的话,本来他还担心会让吕莹失望了,但是现在,估计吕莹做梦都可以笑醒了吧。
这个时候,袁艺咋咋唬唬的声音响了起来,他脸上还冒着汗,身上裹了一件大大的羽绒服,像个球一样的滚到了井段的身边,说到:“草!你会反手弹吉他居然不告诉我!你知道我昨天多担心你吗?”
木木和小鱼正抱着羽绒服赶过来,听完袁艺的话,木木才迟钝的意识到,井段刚才是反手弹吉他。
昨天自己光顾着内疚去了,而刚才井段开嗓的第一句,又一下子让他所有的一切全部忘了,和小鱼在后面,两个人都蹦傻了。
井段无奈的看着眼前的人,只好伸手薅了一把他的卷毛,其实也不是想瞒着他们,这是他对自己也没有什么自信,他怕把大话放出去了,最后他没有弹好,所以只是私下下和陈乙说了,争得了他的同意,才拜托吉他老师,把他明天的要用的吉他的弦,反装了过来。
今天对于他来说,他也是没有把握的,不过最后对舞台的向往,还是战胜了这些,他不愿意这仅仅只是一场表演。
另一边,周编剧听完陈乙转述他们的话,表情一喜,“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诶!”
陈乙也跟着点了点头,说到:“的确是不错,不过……这个许万支……”
只看眼前的编剧的眼睛都笑的都弯成了月牙:“诶,我们老板,为爱反驳他自己罢了。”
一天的戏下来,井段的整个人都有些疲软了,后期临时把早上的表演剪辑了出来,然后在一起商讨,这一段话,该怎么改。
虽然说剧组里给配备了房车和休息的地方,但是几乎井段和许万支都没挨到过。
两个人的对手戏颇多,等戏的时候,井段就一直缠着许万支要他教自己的演戏,旁边的袁艺正在和孟冉对戏。
听着井段撒娇的和许万支,叫他教他演戏,整个人彻底在风中凌乱了。
一个敢讲,一个敢听系列。
井段今天晚上有小夜戏,而许万支则没有。
井段等戏的时候,看着许万支没有一点儿要走的意思,忍不住的说道:“你干嘛不回去啊,晚上又冷,露水又重的,别感冒了。”
“没事儿,这场戏估计会点难,我怕你。”
井段听完这句话就笑了起来。
“原来你真的是在等我啊。”
这一回许万支有些不太自然了,手指抠着剧本的一角,一刮,一个卷儿。
“嗯,我们说好不是要打翻身仗的吗?”
井段至今仍然觉得翻身战这个词格外的羞耻。
“你都教我弹吉他了。”
井段听完这个话,忍不住的说道:“你这个吉他技术,可不是我能教出来的啊。”
继而看着许万支微微发红的耳尖,突然开口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我教你呢?”
正在这个时候,场务过来,叫他们说道:“段老师,到您了。“
“哦,好。”井段这才拿着剧本,走了过去。
陈乙拿着脚本,给他细致地讲了一遍戏,又说道:“这场戏应该是你情绪爆发的一场戏,可能比较难,我们多过几遍,你找到了感觉,我们再开始。”
“这也是我当时带着你演的第一场戏,就是当时的那个感觉,不用强化,还是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这个时候,是你的事业感情的低谷,然后你好不容易回家,以为可以睡一觉,独自消化情绪,这个时候你的房东又因为出了高租金的租户,把你赶了出来,没有去处,所有的事情都积压在一起。”
井段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事业,感情,低谷,无家可归,又或者生活上的重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