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只能发着气声,他说不了话。
“别耍花样,”戍渥舔到了自己唇上的血迹,“车给我,这袋子钱都是你的。”说着戍渥把旅行包甩在男人脑袋旁,“都是你的。”
“德赛,车子已经开出来了,你——”媞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轻手轻脚地走了上来,刚来到门口就看到被戍渥压制住的德赛。
“放开他,”媞尼撩开裙摆,从大腿上抽出一把弯刀,“不然你走不出这个门。”
戍渥不多说话,他掰着德赛的头,用力向旁扭动,还用膝盖向某个方向下压,让他的某出血流速度出现短暂的减慢。
“啊———”戍渥松开了德赛的喉咙,他发出了由于疼痛而产生的喊叫。
“我说过,让你放开他!”媞尼反手握着弯刀就朝戍渥刺过来,戍渥踩在德赛手上,从床上跳下,顺手将旅行包背在背后,躲开了媞尼的第一次攻击。
媞尼见他跑到窗户旁,便低头看了一眼德赛,问道,“没事吧?”
德赛大口大口喘着气,像个垂死的老人,能立刻从口中吐出带着血的痰似的,“枪……媞尼……去拿枪!”
“拿什么枪!到时候人早跑了!”媞尼又瞥一眼德赛,“你倒是快起来啊!”
戍渥没工夫跟看他们争论怎么对付自己,他退到窗边,手撑住窗台,跳了上去,接着飞身一跃抓住了下面的屋檐,再一个翻转后落到了地上,车子就在院外。
“他娘的!”戍渥听到媞尼站在窗口骂着,他没有回头,径直跑向那辆车,车门是开着的。
就在戍渥跑到车门旁时,一颗子弹擦过自己的肩膀,射进车窗。
“砰砰!”
子弹是从楼上飞出来的,媞尼迅速拿到了枪。
戍渥勾着腰钻进车内,关上车门,他爬到驾驶座,坐好之后,愣住了。
怎么开来着?
ABO评定考试的时候他见到明鹫开过,怎么让它启动来着?
“砰砰砰!”
媞尼已经端着枪下了楼,枪口直指戍渥的头。
管它妈的!随便碰个什么,对了,车钥匙!
戍渥一眼看到车钥匙,左右乱拧,误打误撞打燃了火。他在瞬息之间努力回忆着当时考试的情景,用力回顾着明鹫碰过的地方。
该死的!
戍渥想好了,他绝对不要治疗自己肩上的伤,他要狼狈地站到明鹫面前。
什么都碰了一遍,戍渥最后开始用脚踩油门,车子猛地火速蹿了出去,就在车子发动的同时,一颗子弹穿过了后排的窗户。
媞尼在后方大叫大骂,戍渥左右瞎动着方向盘,躲避着从后方射来瞄准轮胎的子弹。等到终于听不到枪声的时候,戍渥才看到自己已经满头都是汗。
汽车有自动导航,戍渥选择了机场,以违反交规的速度奔赴目的地。
戍渥是在第二天凌晨到达机场的,但是他没有身份信息,买不了机票,甚至有可能被送往十九区警察局。
按理说十九区紧挨着十八区边界的这个机场是同时拥有两区的网络的,戍渥这个时候如果特意注意一下,就会发现自己的手腕光环已经可以使用了,但他有些急糊涂了。
个人联系不上,戍渥请求他们联系十八区警戒局,说警戒局拥有人口数据,可以查到自己的身份信息。
机场工作人员让戍渥先坐在一旁等待,他们有了结果会通知戍渥。
十九区机场的中央大屏上播放的是国际新闻,哪个区的要闻都会在这里进行播报,戍渥在饮水机处接了杯水,坐在排椅上心不在焉地盯着大屏看。
这会儿大屏上正播报着犹豫海平面上涨,十三区又有一村落即将被淹没的新闻,画面上正播放着拍摄到的灾民乘船逃难的录像。
戍渥正尝试聚精会神去看下面的文字,却被一条横切入画面的消息打断了思路。
【新闻速递!新闻速递!】
与此同时戍渥手腕上的光环也自动开始播报新闻。
【速报!速报!】
【曾支援我区作战的十八区上将明鹫】
【联合处处长明鹫】
【由于违反ABO评定考试相关法令,被警戒局连夜逮捕。】
【据警戒局相关人员透露,作为维护法令的重要机构负责人,明鹫不仅没有尽职尽责,甚至将仍未生育的伴侣私自送往境外,此次行为令十八区民众哗然……】
新闻的播报声还在继续,一位工作人员来到戍渥身边。
“不好意思先生,十八区警戒局处回复称没有查到您的相关身份信息。”
戍渥捏烂了手中的杯子,水流了一地,他的手也没能幸免,“麻烦您,再联系一次,就说……说我有重要录音。”
工作人员一头雾水,但考虑到需要周到服务,于是又一次去联系警戒局。
【我们现在正在警戒局外,可以看到明鹫正被押入警戒局内,据专业人士分析,由于身份特殊,此次明鹫或许会被判处死刑,接下来我们要接入一位——】
“死刑……”戍渥那双才恢复正常的眼又涌出血色,“你们谁也别想动他。”
作者有话要说:
啊……打戏写得好水(哭
谢阅~
第50章 养育
明鹫被带到审讯室,白复亲自来和他谈话,他让所有人都离开,只剩两个人。
警戒局审讯室内部设施陈旧,墙面上满是乱七八糟的鞋印,各种不同大小的印记,痕迹也有新有旧,有些墙皮甚至脱落在地,还没来得及打扫。
正中间一张长桌,顶上一个可转变照射方向的灯,此时灯正直直打在明鹫面上,他的对面坐着白复,兴致满满地观赏着明鹫。
“好久不见啊,明——鹫——上将。”白复刻意拖长喊名字的声音,似乎可以直呼名讳是一件令他深感得意的事情。
明鹫的双手被铐着,垂放在腿上,身板挺得笔直,眼帘半合,看起来像是睥睨着白复,“好久不见。”
“啊……先喝点水吧,”白复把桌子中间的一杯水推到明鹫身前,“你也不要怪我,我这是按照规定办事呀。”
明鹫纹丝不动,“不会。”
白复双手交握着放在桌上,上身前倾着,试探性地问,“不如这样吧,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把他带回来,让他怀上孕,这事儿就解决了嘛!你也不必在我这儿待着!”
白复是躲在灯光背后的人,不被光亮直射,似乎给予了他不少信心,明鹫在明暗模糊的光影里看着入戏颇深的白复,觉得他的神情像极了马戏团里的小丑,“你要的不就是亲手把我抓进来吗?”
脸上的笑意没有褪去,反而笑得更深,白复接着说,“误会啊,我敬爱上将先生还来不及,怎么会想把你抓进来受苦呢?”
“你把所有人都支开,已经没有观众,就别再演了。”明鹫端坐在那里,没有多的动作,语气镇定自若,却不怒自威。
白复上扬的唇角,张开的嘴唇都同时僵住,接着他眉毛轻缓地扬起,同时下嘴唇歪着卷进上牙底,咬了一下,“哦!看来你确实都知道。”
“你三番五次想挑人送给我,不就是想让他们成为你所能掌控的我的把柄吗?为了把我弄下来,白局长还真是煞费苦心。”明鹫微抬着下巴,睫毛的阴影笼罩着眼下,遮住了他阴鸷冷漠的眼神。
“是啊,”白复说着抬手又转动着灯的朝向,让灯光的照射处更加集中在明鹫的眼睛处,“之前失败那么多次,我以为你是什么非人的怪物,可结果还是着了道,哎呀,也是我高估你了,我后面还准备了好多人呢。”
“我说,”白复语气亲切,就像在跟好友调侃似的,“我那外甥滋味不错吧,把你迷得昏了头,竟然干出这么损己的事。”
“白局长不也被钱权迷昏了头,做了损人的事,又何必在这里摇旗呐喊嘲讽别人。”明鹫头微转,眼尾扬起不屑的意味,“戍渥不是你的外甥,还是不要再那样称呼他,会脏了他的身份。”
“噗,”白复失态地笑出了声,“身份?谁?那个小家伙要是没有我,早就不知道死在哪条野狗的嘴里了,还轮得到你来享受?你跟我谈他的身份?倒是高看了自己的地位。”
白复看着明鹫似乎毫不在乎的模样,心里来气,他把身子侧过来坐着,翘起腿,仰着头看向上方,“你不知道吧,你的心肝已经回到十八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