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真正的尸体。
知樱压低了声音,“爹爹,你写这个做什么?”
“我是在一本书上看到的,想抄写下来,研究一下。”
“既然是要研究,那你落款干什么?”
这一问像是有些尴尬,知泽不自在地咽了口口水,“那什么,这是我的研究成果,当然要属上我的大名!”边说还边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身子。
知樱:……
面对这样的爹爹,我也是很无奈。
“可是!”知樱有种恨铁不成钢的心绪,瞪着自家爹爹。
“我知道错了。”知泽见好就收,认错认得十分肯定诚恳。
得,这下知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追根究底,也不是知泽的错,更何况,常年和药理打交道的,能没有自己发现新药的心思么?
第二天,知樱是被喻凝吵醒的。
是喻凝。
原本是照常睡到日上三竿,昨晚被自家爹爹的话惊了好久,好不容易睡着自然是不想起来,一头杂乱加上极不情愿的脸打开了门,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又钻回了被窝。
大冬天的,还是被窝里暖和。
匆匆忙忙赶来的喻凝看到这个气不打一处来,跳上床掀开被子就扯知樱的脸:“我这么早这么冷开始为了谁!你还不起来!”
因为吃痛奋力想扯开喻凝的手,“我冷,你进来……都不知道关门!”
“皇上赐婚了!”
这会儿知樱还没有完全清醒,“哦,谁啊。”
“季妍!阿妍啊!”
“哦,阿妍……什么!阿妍!”知樱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来,单薄的中衣将风冷气露了进来,打了个哆嗦。
“两刻钟前宣布的,我和园主吃饭的时候,收到了秘信,赶去尚书府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圣旨文书聘礼什么都下来了。”
知樱睁着眼睛,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喻凝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樱,阿樱?阿樱你别吓我,你冻傻了?”说完赶紧用被子将她围住。
“尚书…尚书大人呢!他那么严厉那么凶的一个人,没拦住吗?”
“阿樱你傻了吗?那是圣旨啊!而且文书也来了,礼到了,旨意也到了,季大人没法拒绝。我走的时候季夫人已经昏过去了。”
“那,那阿吟呢?顾老板呢!她肯定有办法!”
“我和园主先在尚书府待了一会儿,她就让我赶紧来通知你,这会儿她去找步生哥了。明明昨天都还没有动静,今天就下旨了,也太快了……”
喻凝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知樱一把拉开被子,快速整理了着装,拉着喻凝就想往外跑。
喻凝都快要哭出来了:“你去尚书府没用的,皇上派人已经把那里围住了,说是要让阿妍尽快准备婚礼。”
“总不能不去坐在这干等吧!”知樱吼了出来。
说完还是就拉着喻凝跑了出去。
也不知为何,这几日的天气都异常阴冷,冬日的风像刀子一样刮着知樱的脸,急忙之下连马车都没有叫就跑出去了。
街上的行人似乎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都觉得是个好事,笑意连连地互相说着,传递着。知樱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到季妍身边去。
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告诉季妍,不能就这么结束了。
也亏得喻凝跟着顾吟学过几招,才没被知樱拉到摔倒。
二人很快就到了尚书府,果然如喻凝所言,腰间挂着剑的士兵围了一圈。
第25章 灿若春花
二人很快就到了尚书府,果然如喻凝所言,腰间挂着剑的士兵围了一圈。
看着眼前目不斜视的士兵,二人站在尚书府门口,刚要进去,就被拦住。
果然,不好进。
退了几步之后,知樱走来走去思考着对策,后槽牙咬了又咬,心里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喻凝四处看了看,一把扯住了知樱,低声说道:“一会儿你抓住机会,直接冲进去。”
知樱疑惑地看着喻凝,只见喻凝极快地冲了出去,遇到了意料之中士兵的阻拦。
被突然召来看守尚书府的士兵们原本就没相同陛下为何要让自己来守,出嫁联姻也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来自南越的笙清也并没有露出什么敌意,宣旨的时候也就是季夫人昏过去了,季大人也没什么特别的动作。
结果宣旨过后,公公就传了陛下口谕让在尚书府门前守着。守了这么久都是一片祥和,心里的警惕自然就弱了不少。
没想到的是刚刚还文文弱弱的女子,突然就冲了过来,身侧的剑也没来得及□□,下意识地只用胳膊挡住了来人。
不想来人招招有力,虽然招式略显凌乱,却还是将自己打了个措手不及。
喻凝这样一闹,临近的士兵们都围了过来,喻凝见状,大声向后吼道:“快!”
听到这话的知樱也不敢多想,穿过缝隙就跑了进去。
见知樱已经跑了进去,喻凝施展了一个轻功,踩着他们刺过来的剑飞了出去,飞到了树上,很快就没了踪迹。
因为来过尚书府很多次了,整个尚书府都开始装饰着红色,上上下下的人们都在忙碌着,看到知樱突然进来,都在窃窃私语,想上前阻拦,却看到知樱一脸复杂,转身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
知樱从来不知道当自己知道季妍将要嫁出去的消息时会是这样的心痛,尚书府的红色像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磨着知樱的心,连着太阳穴一起疼的眼花。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如此呢?
从在一品香遇见季妍开始,就想一直待在她身边,她笑也好,嗔怪也好,不开心也好,知樱都觉得这世上真的有从话本子里出来的女子,那就是季妍。
可是,一直以来,对于季妍,不是都觉得是好朋友吗?好朋友结婚都是这么难受的吗?
不,不是的,不只是朋友。
可是为什么不早点察觉呢,是沉浸在她的温柔里,没了理性吗?她会是和我想的一样吗?
知樱的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地上水结的冰还有些没化,知樱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很快站稳了,继续往前着,眼前仿佛只有一条路,那就是通往季妍院子的路。
院子里,很嘈杂,知樱很不喜欢,她想和季妍一起去看樱花,就两个人。
站在院子门口,知樱突然不敢进去了,不想看到里阿妍穿红衣,戴婚饰的样子,再美都不想看。
因为会哭,自己会哭。
人家婚礼大喜的日子,自己哭了多不吉利,万一会给阿妍招来霉运呢。
院子里的墙上,有正在融化的冰,跌落到地上,裂成了小小的碎片,最终与水融为了一体,再难寻觅……
“知樱姑娘,你如何在这里?”
听到声音知樱抬头一看,是季方。
“我……我……”知樱一时说不出话来低着头红着脸揪着衣角。
“既然来了,就快进来吧。”季方的语气里藏着点点的悲伤和无奈。
知樱还在踯躅着,却没想到季方已经到了自己跟前,“走吧。”
跟着季方进来之后,才明白为何季方会有那样的语气。
眼前的季妍红肿了半边脸,明显是被谁扇了一耳光,没上妆,没换衣服,只穿着薄薄的中衣,侧坐在自己眼前。看着眼前单薄身形,知樱简直就要哭出来了。
“阿妍,知樱姑娘来啦。”季方说道,“你和她说会儿话吧。”说完就带着下人们出去,轻轻关了房门。
房内丫鬟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看到知樱和季方仿佛看到了救星。
听到知樱来了,季妍抬起头,木木地往门口望去,是,是我的姑娘。
穿着冬衣的姑娘站在门口,大大的眼睛里装着水灵,让季妍僵硬了的嘴角弯了一下。
回过神来已经是在人的怀里了,是熟悉的草药味道,很舒服。
这人好像哭过似的,脸上凉凉的,湿湿的,想对她笑,可是脸上的伤让自己笑不出来。她一遍一遍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阿妍,阿妍。”
季妍沙哑着声音,冻僵的手指费力地抓着知樱的衣服,“阿…樱,阿樱。”
“你先别说话,等我暖暖你。”
知樱将被子拉起来,裹在季妍身上,隔着被子抱住她。
“焕儿,焕儿!”知樱叫道。
“别叫了,她去忙其他的了。”季妍声音还有些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