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回到房中卸下钗环,脱得精光,正待入浴,窗口突然闯进来一个半蒙着脸的黑衣男子。那人在地上滚了一周后站起身来,理了理干爽的头发,眉目俊逸,说不尽的风流,“久闻映月姑娘大名,接客全凭一己之好恶,不知叶某今日能否有幸一亲芳泽?”
此人正是近两年来,在江湖中声名鹊起的采花大盗,叶轻尘。
美人玉足踏入水池,碧波与花瓣拥簇在身体四周,将曼妙的曲线尽数隐入水中,素手鞠起一捧水花泼在自己胸口,晶莹的水珠四散飞溅,沿着一双挺立的玉峰滑进沟壑之中,一双美眸幽幽地抬眼朝他看了过去,“听闻叶公子轻功盖世,能穿雨幕而不沾身,倘若今天你能不踏进浴池就揭掉我的面纱,映月便与公子共赴巫山。”
叶轻尘扬了扬眉:“这有何难?”
说罢,他脚尖轻点,飞身探向池水中央,美人见状身体后仰,整个人沉入水中,与叶轻尘视线相对的瞬间,眸子里带上了挑衅与狡黠的色彩。
叶轻尘单脚踏上墙面,借力转变方向,一招燕回巢倒悬在横梁之上,美人从池水中探出头来,一张面纱被水沾湿轻薄地覆在脸上,清晰地勾勒出美丽的面容。
叶轻尘一惊,扯下纱帘翻卷几周缠上女人脖颈,随后一个俯冲将她整个身子压向池底,在水中扯下了她的面纱。
美人勾唇一笑,双脚勾住他腰身缠上,揭去他脸上面巾,花瓣般柔软的双唇也贴上他的嘴唇,舌尖在他唇齿间勾勾缠缠,灵巧不已。
叶轻尘一手托住美人臀部,另一手攀住浴池边缘一跃而起,随即翻身将美人压在身下,狂热的吻向身下人席卷而去,“瑶环,我总算找到你了,我就知道你还没死......”
他情热而痴缠地吻着,滚烫的泪水顺着下颌一颗颗砸到女子颈间,口中不忘喃喃自语:“我找了那么多地方那么多人,可是她们没有一个是完全像你的,看得越久就越是不像。”
女人抬起一只手臂环住他,用脚分开他的双腿,另一只手握住他早已硬挺的性器轻柔地揉捏了起来,“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在找人当我的替身,对么?”
“是啊......前些天我才又找到一个,她与你也是像极了,可惜性格不像......”叶轻尘叹了口气,眸中染上一丝失落,“没有办法,她挣扎得实在厉害,我一不小心就把她掐死了。”
“那你一定很难过。”女子扬起脖颈吻去他脸上的泪珠,一双柔弱无骨的手顺着他的衣衫探进去,寸寸深入,“不过没关系,现在你找到我了......”
她解开叶轻尘的衣服,俯下身去含住他腿间的物事,极有技巧性吞吐套弄了起来,不消片刻便含得那物坚硬似铁,一柱擎天,红黑透亮的枪头上颤颤巍巍吐出了一缕白浊。叶轻尘销魂地一仰头,一声绵长又舒适的呻吟自喉间逸出,大手忍不住紧紧扣在了女子肩胛骨上,这一扣五指不小心便陷了进去,仿佛陷入了一摊烂泥浆中,随后一阵浓烈的香气拂面而来。
女子嫣红舌尖在那铃口处轻搔片刻,又逼出几股残余的精液,一扫唇边白浊悉数卷入腹中,巧笑倩兮地凑近叶轻尘那张急遽惊恐的脸,纤纤玉指上一只米粒大小的金色飞蛾破茧而出,迅速循着精液的气息从铃口爬了进去,“这蛊儿最是贪吃,在我这里饿了许久,叶公子可要喂饱它才行呀!”
说着,她慢悠悠地起身踏入水池,拾起岸上竹篮里的剪刀,沿着自己胸口一划到底,缓缓地从身上剥下一张轻薄的人皮,露出原本雌雄莫辨的一张真容,嗓音也带上了少年独有的沙哑与轻快,神情天真又满是憧憬,“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有人拿一万贯买你一条活口,足足一万贯呢!你要是死了,我可是要损失掉一半的。”
夜风吹灭了室内几盏烛火,闪电一劈到底,照亮了池岸边少年纤细的裸体,以及琵琶骨上那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赤身坐在池岸为自己擦洗着身体,双脚在水里晃来晃去,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叶轻尘蜷在原地痛苦不堪地挣扎着,原本那张面如冠玉的脸被蛊虫折磨得满面通红,青筋暴起,满是灰败之色。
纪绯川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咦,我瞧你这张脸也是挺好看的......要不跟那宋老头打个商量,趁新鲜先把你这张皮给剥了,然后再给他把人送过去......”他捏着下巴苦苦思索了一会儿,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可是他账还没结,万一以此为借口不给钱......那我岂不是白干一场?”
“他......他给你多少钱,你把那蛊虫引出来,我出,出双倍!”叶轻尘涨红着脸,艰难地道。
纪绯川眼中透出喜色,一双眼睛直盯着叶轻尘,“果真?那宋老爷可是城里的大户人家,我自然是信的,可你一个采花贼,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叶轻尘咬碎银牙,眸中狠戾与阴沉之色转瞬即逝,“......我是贼,自然有钱!”
“说的也是!”纪绯川一合掌,亮晶晶的眼眸里满是“发达了发达了”的神色,跃跃欲试地伸出三根手指头,“既然你那么有钱,那我得要三倍才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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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纵情交欢
叶轻尘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三倍就三倍!”
“成交!”纪绯川打了个响指,摸出匕首正待划开指尖取血吸引蛊虫出来,却不料手指刚刚摸到刀柄,心弦突兀地颤了一下,自心底油然而生的畏惧之情占据了他的意识,体内蛰伏已久的两道真气在此刻卷土重来,一瞬间额头沁出了冷汗。
“沈云灼这个天杀的......”纪绯川捂着心口低咒了一句,再看向叶轻尘时已经换上了一副可以称得上是和善的微笑,落在叶轻尘眼里却是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我现在有点事要先走一步,明早要是麻烦解决了再回来找你,叶公子可要等我哟!”
他一边说,一边三下五除二将叶轻尘捆起来,把那摊已然腐烂得连香料都遮不住异味的人皮折了几折塞进他嘴里,叶轻尘挣扎得愈发剧烈,喉咙里发出绝望的悲鸣。
纪绯川手脚并用将他推到床底下藏好,紧接着换上自己那身红衣服,从窗口一跃而下,飞也似的逃了。
叶轻尘痛苦地哀嚎呜咽着,不停拿脑袋砸着床板和地面,声音却被雨夜的惊雷和风声尽数吞噬,只剩下若有若无的砰砰声持续了整晚。
翌日清晨,醉舞坊的丫鬟来叫映月姑娘起床,左右不见人影,掀开床单才看到女子被绸带塞住嘴巴捆住四肢、惊恐至极的眼神,以及女人身边那具身体尚留有余温、双目不甘地睁着,而瞳孔已然扩散的尸体。
刺耳的尖叫声响彻整个醉舞坊,惊醒了一众男男女女的春闺情梦。
小城不大,出了这种惊悚至极的传闻,只消一个上午便传遍了街头巷尾。
纪绯川避着沈云灼,不敢回醉舞坊寻人,也不好大摇大摆地去找宋员外去拿钱,只好暗自吃了这个哑巴亏。
半夜,他身上那两道真气冲撞得厉害,几番想要提气给自己疗伤,可丹田之内气息弱之又弱,实在无法聚拢成团,纪绯川疼得在床上翻滚了几圈,内心烦躁不已,最后破罐子破摔般坐起来,用力地吹了声口哨。
不过一会儿,窗口窸窸窣窣响起一阵动静,纪绯川连滚带爬打开窗户,小猴蹿了进来,手舞足蹈吱吱呀呀叫个不停。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人在醉舞坊边上的隆盛酒家,没错吧?”
小猴连连点头,上蹿下跳很是欢快。
纪绯川跑进酒楼,距离越近,子母蛊的感应便愈强,很快他便顺着引导寻到了沈云灼下榻的客房。
他竖起食指对着小猴比了一声“嘘”,然后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
房间里漆黑一片,纪绯川做贼一般地潜进去,摸黑来到床边。他将衣服脱到只剩一条亵裤,掀开薄被蹭进去,凑在那人耳边轻声道:“沈师兄,几日不见,你想我不想?”
下一刻,纪绯川连人带被子被踹下了床。
床尾燃起烛火,沈云灼好整以暇地冷眼瞧着他。
纪绯川扁了扁嘴,“我都走四五天了,沈师兄居然跟没事人一样,连我的内伤发作了都不管,压根就不在乎我的死活。”
他越说越难过,整个人伤心地缩成一团,将整张脸埋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