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面前闪过一道人影。
姜乐真抬头看去，那人看起来大概五六十年纪，满头黑发整齐地用发胶固定在脑后，眉眼之间与霍启扬有些相似。
这是，霍老爷子霍升？看起来...不像是将近七十岁的人啊。
霍升与霍启扬对视了两眼，又转过身朝着灵台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拜了三下，将香插进香炉里，对着张丽秋的照片长长看了两分钟，才转身过来找霍启扬。
“父亲。”霍启扬喃喃道，随后又苦笑，“您终于舍得来看看母亲了。”
霍升看着霍启扬满是胡茬的下巴，眉头一皱，“启扬，逝者已矣，你得振作起来，你母亲她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嗯？”他想伸手去拍拍霍启扬的肩膀，却被霍启扬避开了。
“谢谢父亲关心，我知道了。”霍启扬恭敬地给他鞠了个躬，又面无表情地站回了原处。
“好。”霍升犹豫的话没说出口，但看霍启扬是不会想听的样子了，便也没再继续说，转头就走了。
先前有些悼念者们看到了霍氏掌权人在这里，纷纷上前去问声好，以表达自己对其失去妻子感到悲痛和惋惜。
霍启扬只淡淡地朝那边瞥了一眼，就又回头做起他现在的“本职工作”。
一场葬礼只一上午的时间就匆匆结束了。
姜乐真回到家，只觉得浑身酸累，脑袋昏沉。霍启扬看她累就让她先回来了，他自己还要去处理一些葬礼的后续事宜。
客厅里的餐桌上早已摆好了霍启扬提前吩咐陈妈做好的饭菜，此时陈妈正站在一旁摆碗筷。
“少夫人，您回来了。”陈妈淡笑道。脸上已经全无前两天的悲痛之状。
“嗯。”姜乐真疲惫地坐下了，客套道：“陈妈您也坐下吃吧，辛苦准备了一上午了。”
陈妈犹豫了一会儿，觉得很是不妥，但见姜乐真这么坚持，她还是坐下了，“那就谢过少夫人了。”
她颤抖着手拿起筷子，随便夹起了一块肉搁进自己的盘子，眼神试探性地望向姜乐真。
姜乐真也感觉到不断瞟向她的眼神，抬起头问道：“怎么了陈妈？”
陈妈精亮的眼神左右游移，复又看回姜乐真，她道：“少夫人，这...如今这夫人不在了之后，您......”陈妈犹犹豫豫的，“那个，您宽宏大量，以前我对您做出那些事儿可都是夫人叫我做的，您可别怪我啊！”
姜乐真仔细想想，以前？是了，那本小说里的林千金确实是被这主仆两个来回欺负，这如今主人不在了，仆人可不得求她原谅。
姜乐真未置可否，低头继续扒自己的饭，
陈妈见姜乐真没说话，继续道：“您如今才是这霍宅里的主事者，我以后一定为您马首是瞻。”
“......”
这倒戈得可真快，姜乐真隐隐觉得，这个人断然不可信。
想她以前都是用容嬷嬷来形容这陈妈的，但现在看来，她配不上这个称号，人容嬷嬷都对皇后忠心耿耿的，她这主人才走了几天？尸骨都还未寒呢，你就不怕她泉下有知回来找你？
作者有话要说：深夜感慨。谨以此文献给急于求成的自己。
越来越感觉这剧情不受自己的控制，就好像我在写作文跑题的路上一去不返。
（微笑）：谁让你他吗不打大纲就在这乱写的？！随便冒出脑洞就兴冲冲打开电脑码字？可去你的吧！现在的剧情走向跟你自己一开始想的设定不是完全跑偏了吗？？
（叹气）
但现在你必须，必须，至少把这匹脱缰的野马给追到吧，好歹写了这么些了，好歹你得苟到完结吧？不能总是这么半途而废吧？
（无奈）
嗐，脱缰了就脱缰了吧，跑题了就跑题了吧。我懒，懒得从头改起，把这个失败品放在这里也时常警醒自己，不！要！随随！便便！就！动！笔！
☆、第9章 无从安慰
霍启扬很晚才回来，一回来就是满身酒气。
姜乐真原本已经快睡着了，结果身边床上突然躺进一个人，还带着浑身酒气，又给她闹醒了。
可以看出霍启扬现在的状态非常糟糕，原先那双俊逸的桃花眼都肿了，不知道因为哭还是因为醉酒，吐着酒气的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
姜乐真凑近一听，原来是在叫妈......
唉，姜乐真又躺回床上。
张丽秋虽说是个恶毒婆婆吧，但她实在不知道一个月前还那么生龙活虎地骂她的人，怎么就突然之间没了呢，也不像是身体不好的人啊？
忽然，身旁的霍启扬动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
姜乐真一愣，下一秒，霍启扬干脆把脸也搁在了她的颈窝处。
“......”说实话，他身上的酒气并不好闻，但姜乐真现在也忍了，毕竟他才刚刚失去至亲，是需要一个人来安慰他。
“我现在只有你了，乐真，你可一定，一定不要离开我啊。”霍启扬轻声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哽咽。
“......嗯，好，不离开你。”姜乐真安慰道。
“我真的，只有你了。”霍启扬又把头朝她颈窝里靠了靠，眼睛还闭着，似乎是在说醉话，“他们，他们都把我，把我当傻子，可......”
姜乐真还没来得及继续听下去，就听到一声从嗓子里泛上来的干呕声。
！！
她下意识就要推开霍启扬，但他扒得太紧了，根本推不开啊。但还好刚才那下儿他没真吐出来。
可还没等姜乐真放下心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干呕和吞咽的声音。可以看出旁边的人是很努力地在克制自己不吐出来了。
“......”
算了我把你捞下来吧，姜乐真想着，拖着霍启扬下了地，扶着他一步一步挪到了卫生间里，把他的脸摁在了马桶上方。
“好了你可以吐了。”
也就是姜乐真刚刚松手的那一刻，霍启扬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吐了出来。
姜乐真就趁着这个间隙下去找陈妈问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
还好，陈妈一听说就去给她找了一盒解酒药出来，说是以前霍老爷子还在这里住的时候她常常会备下的一种药，现在都已经成了习惯，每年去添置常备药物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拿两盒。
姜乐真拿着解酒药上来的时候，霍启扬已经在洗澡了。
意想不到，他刚才那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居然这么快就清醒到能洗澡了。
姜乐真把解酒药扔在小桌上，刚躺下来准备睡，闻到床单被子上都是酒味，眉头一皱又爬了起来，把这一床给掀了，换了床新的，这才安心地拍了拍手准备继续睡。
这时候，霍启扬刚好从浴室里出来，拿毛巾擦着头，手还掐着自己的眉心揉。
他刚好看到姜乐真换好了新床单，他清了清嗓子，问道：“怎么换了床单？”
姜乐真扭过头，微笑道：“那啥，你刚才，额，把原先那床沾上了酒气，我受不了，就换了。”
“哦。”霍启扬轻叹了口气，顿了顿，继续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那样了。”他绕过床走到落地窗边，刚好看到桌上摆的一盒药。
他拿起来看了看，刚准备开口问这是什么，姜乐真就提前解释道：“这是从陈妈那拿的解酒药，你要是还难受可以含两片。”
“嗯，谢谢。”说完，他就剥了两颗出来含进嘴里，然后就靠坐在沙发上休息了。
姜乐真见他也没什么事儿了，就把房里的顶灯给关了，只留下床头灯，“我先睡了？你......”
“你先睡吧，我待会儿。”
“嗯。”
霍启扬这几天的状态一直很差，从他母亲一个月前呕血被送进医院，一直到现在，他几乎是夜夜都睡不好。他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一个月前看起来还好端端的人，一夕之间就没了。
仔细回想起一年前他妈体检查出胃癌晚期，那个时候医生虽然说没办法做手术治疗，但只要坚持做化疗和吃药，还是能维持几年的生命的，谁想到......
说实话，他真的无法相信母亲就这么离他而去了，他去米国之前医生还说他母亲的状况好多了，很快能恢复正常生活了，他就离开了那么两天而已！
为什么！到底是谁跟他们母子过不去啊！
他想着，拿起手机走到了阳台上。
“喂？小王，你想办法帮我查一下，关于我母亲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