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缸照+番外(308)

作者:知我情衷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沛柔又静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她迎上齐延的眼睛,“你早就知道那参汤有问题了,对不对。”

他前生也常常骗她,她分辨不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可今生毕竟浓意洽了数月,她自问对他有些了解。

齐延下意识地松开了她的手,眼神一闪,没有话。

这样的表现,沛柔怎能不明白。

她忽而又想到了白太妃同她的话:“如今看来,也幸好他娶了你,不然,许多事他也根本施展不开。”

所以他与她在一起,只是为了权利与地位吗,为了取得她家饶信任,就当真没有一点意?等他功成名就,他还是要把她这颗他并不的绊脚石,从他生命里搬开。

搬一块已经足够麻烦,更遑论另一个还有着他自己血脉的孩子。

沛柔忍着心痛,艰难地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为什么。”

齐延想要去握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她死死地抑制住了她的眼泪,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口口声声她,想要和她生儿育女的男人。

齐延从来没有想过有一沛柔居然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自以为算无遗策,却原来还是算不过这些内宅女子。

前生沛柔活到后来,已经知道这参汤是有问题的。所以新婚第二,他看着她如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喝下那碗参汤,他心里其实是有些难过的。

至少在那时,她是不愿意与他有一个孩子的。

可旋即又释然,即便他们都知道前生之事,可今生也已经有许多事都改变,就算他们能将前生有过的算计都挡在门外,可今生难保不会随之而来更多的算计。

他现在还不能把他们都驱逐出去,他还没有能力将她完全地保护好。

她只是谨慎而已。他也应当谨慎。

女子怀孕生产,无异于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们还有那么多的路没有走完,那么多的事还没有做,他也不愿意她这样冒险。

他好不容易才求来了这一生,他不敢去赌。他也还没有向她坦白他也如她一般重活了一世,到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她应该还有一次选择的权利。

所以他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着他们边的荆棘尽去,等到她愿意和他有一个孩子的那一。

沛柔以为他是不知道前生的事的,自然也就不应该知道他那些所谓家人背后的险恶用心。他若是同她了这参汤有问题,那往后在他面前,她是该喝还是不该喝。

若是喝的话,自己不阻拦,又有前生的心结在,恐怕长久,她会如今一般怀疑自己对她的用心;若是不喝,连他自己都没法放下心来。

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等到云消雾散的那一。

可他没想到会有人利用这件事来挑拨他们的夫妻关系。

他要解释,可要从哪里起呢?从前生他第一次见到她开始吗?要他现在就挑明前生之事,手上这件能决定他们今后的路的事还没有办完,他没有勇气。

所以也根本无从解释。

沛柔望着他,“你没有话要同我吗?”

齐延看着她一步步退后,想将她拉回自己怀中,口在隐隐作痛,却又叫他不敢伸手。

也好,正好他这段时也有事不想叫她知道,叫她担心。

她又给了他片刻的时间,见他仍然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低下了头,垂下眼帘,让眼中的泪垂直落在霖上。

沛柔慢慢地转过了去,“等四皇子登基,我们就和离吧。”

贪恋的太多,到头来总是要失去。她都习惯了。

齐延仍站在原地,语气坚定,“我不会同你和离的。”

静默了片刻,又道:“这几我会去书房住。”

“随你。”

这一个月来,她想象了许多次他回来时的景。她想做一个好妻子,服侍他沐浴梳洗,再好好地陪他话,让他放松放松。

赵五娘给她的那块青田石也还压在她书房的案几上,过几便要往建业行宫去,她要催着他赶快雕刻出来交差。

可盼望了他许久他才回来,如今却根本不想与他相对。从前的不舍之意,只是让她今看来像一个笑话。

齐延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见她重新在上躺下,背向外。终于转过,匆匆地出了门。

第276章 受伤

十月二十二是万寿节,沛柔上有乡君的封诰,也是要提前往建业行宫去的。

到了十八清晨,诸事就已经安排妥当。晨起,沛柔收拾完毕,便出门登车,往建业行宫去。

齐延十五半夜归家,之后便出了门,除了嘉懿堂里的人,似乎家中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曾回来过。

他原来说要住到书房去,却出了门,连去哪里都不曾同她说一声,根本就没有把她当妻子。他说他不会与她和离,是想再休她一次么?

她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

沛柔今走到二门上,却遇见了正等着她的齐延。不过一月光景,骤然生出来一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她忽然想起从前在咏絮斋上课,学到“物是人非事事休”这句词的时候,海柔见了什么都要这样感叹一句,只是让人觉得很好笑。

可真正懂得这句词的时候,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有多悲凉。

齐延今穿着玄色绣麒麟纹的直缀,看起来不像个书生,更像个武人。像前生他从蜀中回来之后的样子,剑上染过血,上就带了抹不去的杀伐之气。

他的面色看起来有几分苍白,连嘴唇上也没有一点血色,不知道这几他究竟是去做了什么。

沛柔只装作没有看见他,与他擦肩而过。却在经过他时,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他的力气还是那样大,能开三石弓的力气,想叫她动不了,根本一点也不难。

沛柔也没有动,转过头冷冷地看着他,“我要往建业行宫去,你知道的。”

沛柔不动,齐延便更贴近了她,“我和你一起去,从前说好了的。”

“建业万寿大典,非是皇亲国戚,勋爵之家,或是朝堂上的栋梁之臣不得参加。你是哪一种?”

就算今上下旨复了诚毅侯爵位,他也仍然只是侯府幼子,没有承袭爵位的资格。

甚至这一次万寿节,连诚毅侯本人或是世子都没有参加,他凭什么?凭他是当朝定国公的女婿吗?

他的手仍然没有松开,“这一趟差事结束,陛下召我去他面前奏对,要听一听如今郑州府那边的况。”

不错,如今他有人提拔,又要到今上面前去奏对了。

沛柔不想再同他说话,挣扎起来,想让他放开自己,“你要去今上面前,自去就是了。这几你宿在哪里,就从哪里出发,何必要再回来一趟,多此一举。”

她那一问他为什么的时候,其实也抱着侥幸。他只要给她一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理由,她就会原谅他的。

要她相信从前数月的恩都是假的,都是他骗她的,那也实在太难,太苦了。

可是齐延就是什么都没说。甚至还躲她躲到了府外去。她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想出去散散心,他反而又要来缠着她。

“不要这样。”齐延用力地将她往自己怀中一带,几乎用上了哀求的语气:“不要这样,这几我住在四皇子府,我实在很是想念你……”

“为什么?”沛柔打断了他的话,语调仍然是冷的,“我要你告诉我为什么。”

齐延的神色有犹豫,但他仍然选择了不开口。

沛柔只觉得失望。不想再与他这样无意义地浪费时间,干脆推了他一把,想叫他放手。

可是她明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齐延却捂着口一连后退了好几步,看起来很是痛苦。

一直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吵架不敢说话的重乔冲了过来,将齐延扶住,连声问他,“四爷,你怎么样了?”

沛柔看了一眼被齐延捂住的地方,即便他穿的是深色的衣裳,那一片也慢慢地渗出了更深的颜色。

她的脑子忽然一片空白,快步走到齐延前将他扶住,问重乔,“到底是怎么回事?”

重乔看了齐延一眼,并不敢说话。沛柔心中越发急躁起来,“快去找林霰。”

齐延扶了沛柔的手,还想安慰她,勉强笑了笑,“没事,我不要紧。”

可沛柔却分明看到,他捂着口的那只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她从没有在他上见过这么多的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随意地用自己的衣袖抹了一把,唤了纭过来帮她扶着齐延,一起回了嘉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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