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从前事(61)

作者:ryokutya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可即使放得再远,再怎么去伪装,我都不喜欢清蒸鱼,我只喜欢麻辣排骨。”不二说。

手冢看着他,他想,他和迹部,他们确实早已经过了喜欢什么,就伸手去要什么的年纪了,任意的行为要学会适可而止,他们总是太习惯观望和保留:“不二……可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麻辣排骨的。而且,也不是每到一个地方,都可以点到你最喜欢的那道菜的,如若没有,要怎么办?”

是啊,如果没有的话,又能如何,饭也还是要吃的。更何况,人与人不同,口味也不同,选择更加不同,不二知道手冢就和他不一样,手冢喜欢清淡,喜欢上汤白菜。他是他的麻辣排骨,他却不一定是他的上汤白菜。人和人之间的选择从来都是双向的。再一次,那么明显的,让不二清楚地瞧见他和他之间的那种差异。

眸子中的光芒更加黯淡,他慢慢垂下眼帘去,他说:“我知道了。”

手冢凝视着面前的人,你知道什么了?

但那个人却不再讲话,不二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了。但手冢知道,他没睡着,那不安分的睫毛在那儿抖来抖去地忽闪,不一会停下来,秀气的眉毛慢慢蹙紧,继而展开,又蹙紧,最后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似乎有一种困惑着的苦恼。

手冢笑起来,真的是不会掩饰呢,喜怒哀乐,所有情绪都写在明面上。

最后一切安静下来,月光笼着那张脸,长长的眼睫覆下来,形成一小片阴影,意外给人一种柔软的感觉。手冢等着他开口,可是那个人却始终顽固地不肯讲话,也不肯再睁开眼睛。

你究竟知道什么了啊,手冢以为他只是在想,后来才知道不是,他付诸了行动,他俯下头去,问他。

不二睁开眼睛,就瞧见那张俊秀的脸容逐渐迫近。

继而像那个晚上一样,柔软而微凉的触感。

手冢将自己的唇覆在他唇上,抬起头来,他想,这是另一个意外。海水蓝的眸子近在咫尺,那些光一漾一漾,再次俯下头去的时候,他忽然想起迹部在码头上对他说的话,是的,他人生中的意外实在是屈指可数,少得微乎其微。似乎一切都按部就班的在轨道之内,更遑论是像这样接二连三的意外。

但在这个时刻,手冢暂时不想去想。他全心全意地去亲吻他。

不二贴着他的脸,叫他的名字。

“嗯。”手冢应了一声。

然后他听见他说:“其实……麻辣排骨真的挺好吃的。”

手冢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的话,永远都出乎他的意料,拿什么不好比,总要拿吃的来跟他比:“唔,那就试一下。”

不二慢慢拧起眉:“什么叫——试一下?”

手冢看着他,这目光多像他刚认识他的时候,带着漂亮无比的锋芒,还是这个样子更加适合他:“在外面都是可以试吃的。”他学他的理直气壮,“如果不好吃的话……还可以退。”

对面的手立马扬了起来。

手冢接住,他眼睛中有一掠而过的笑意:“你怎么总是这么野蛮啊?”从见了面开始就打。

不二微微侧了头,他也想起那个时候他们在暗巷中相遇,到现在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他有意相让。他的视线转到他的左肩上:“你不要记恨。”

手冢也看,子弹穿过肌肉骨骼,那一种疼痛,很难被忘记,也就只有他敢拿枪打他:“也许……就记一辈子了。”他忽然说。

不二不接话,他紧紧抓着他的手,像是要通过手掌,去直接握牢他的心。

手冢看着他,那个时候,他完全的瞧不起他,他在他眼中几乎一文不值:“现在及格了?”

“嗯。”不二答得干脆,他想了想,又补充,“A加。”

他并不吝于赞美,就像那时他并不吝于表达不屑。一切都是直接而坦率的。手冢也确实听过许多赞美,但在此刻,却似乎都没有这一句,来得这么动听。他发现,只要和他在一起,一切就都变得简单起来。他不再说话,他将那只手贴在面颊上。

他们对视着,不二对他微微地笑开来。

他身上的温度,通过手掌传递给了他,浑身都暖洋洋的,困倦就又袭上来,排山倒海,想不通的话,就不想了,明日忧来明日烦,这个时候,不二感到温暖而安心,只有在这个人面前,他可以真正而完全地毫无防备。试就试吧,也瞒不错,他带着微微的笑意,阂上眼帘。

停匀的呼吸在室内起伏,手冢望着那张异常恬静的脸,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但是他却睡不着,了无睡意。

手冢瞬也不瞬地望着那个人,方才他对他说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若说他们之间有什么,无论从年纪、经历、表达方式抑或喜好方面,他们之间都是不可能的。在感情上,他和迹部确实各有各的固执,小的时候,真田对他们说过,一定要选对人,只有和对的人在一起,才可能活得快乐。他自己和幸村就最好的证明和诠释了这一点,神仙眷属。手冢不知道迹部是不是这样,但这些年,他确实在下意识地去等一个人,等那个真正对的人。在他对爱人的预期中,即使选上一千次也绝对不可能会是面前这个人。但是,若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把一切都归咎于意外,到今晚,到方才,那只能是纯粹的自欺欺人……手冢想,他确实有些情不自禁。

除了直接和简单,不二身上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就像他不是不明白,他可以毫不费力地明白迹部话中所暗示的意思。只是这特别究竟是什么,手冢暂时想不清楚。

他坐在那里,时间静静流逝。这样深的夜,万籁俱寂。

手冢还是睡不着,这是第三个失眠的夜晚,第一个是在他吻他的那个夜晚,他望着天花板,什么也想不起来,也什么都不想想,第二个是昨天,他心急如焚,坐立难安,然后就是现在,他在他身边,这么切近的距离,触手可及。他却依然睡不着。

有生以来,绝无仅有的三次,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白石立在那里,对面黄泥制的小炉子中,白色水泡汩汩地滚。火锅的食材满满摆了一桌子。

仁王夹一筷子圆生菜放进水里头,然后点了点对面的椅子:“坐吧。”

白石却没有动弹,他说:“整个事情的原委就是这样。”他站在原地忖思,工厂被查抄,又死了几个人,损失不小,这件事可轻可重,可大可小,最后一切全要看仁王的意思。

“是我疏忽了。”他又说,白石知道仁王一贯是赏罚分明的,任何罪责他都愿意承担。

仁王抬起头,面前人的神情镇定而坦然,他笑了一笑,望着炉子中的水。

白石也望,蛋饺,鱼丸,蒿子杆在锅子里白浪翻滚,载沉载浮。

“这次的事情……”仁王在缭绕雾气中徐徐开口,“事出突然,谁也没预料到。原也怪不了你。”他笑一笑,将捞出的生菜在酱料碟子中蘸了蘸,“别说你了,就是我们这些和警察打交道打了几十年的人,谁也不敢板上钉钉地保证,就没有个纰漏。要是为着这个原因,就要打要杀了,寒了人的心,以后还有谁敢替社团做事?”

“你那两个手下,上次在警察面前露了脸,就被人家给牢牢记住了,做事这么不小心,也有责任。别说现在人已经死了,就是没死,也是你的手下,要怎么赏罚惩处,那都是你的事。既然把地头交给你,万事自然也就全由你作主。”仁王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白石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全是替他开脱袒护了,他低下头沉思了片刻:“那损失怎么办?”

仁王又笑了笑:“钱这东西是活物,今天跑走了,转一圈,指不定哪天就又跑回来了。有本事,还怕赚不到?”他顿一顿,“那工厂也有些年月了,桑原还在的时候,搞得大,警察就一直惦记着,现在就权当他们替我们清仓,也好再选新址,重头来过。你坐……”他用筷子又指对面,“别站着了。”

白石回头瞧不远处的柳莲二。

柳莲二正在等小煤气灶中的水开,顺便用茶洗浸泡茶杯。正宗的潮州工夫茶,每一道工序都要亲历亲为。

仁王说:“你别看他,莲二他不好这口,凡是烟熏火燎、油腻荤腥的,他都不爱,修身养性。”他朝着远处的人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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