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携手南楼去+番外(21)

作者:抟风图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我说,你怎么管这么多?”莫离的手被拍下来,心情很是不爽。

扫了他一眼,祁白开口道:“医者本分。”

听到这话,莫离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就你?还医者本分?可得了吧,毫无医德的江湖大夫,呃……嘶——你别碰我伤口!放开!”

凌阳无奈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莫离虽然张扬又偶尔毒舌,却极少被人气成这样,跟个小孩子似的。看来之前他去求药,发生了些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被他俩这么一闹,原本还有些沉重的心情逐渐轻松起来,凌阳支着下巴,看两人闹。

山无陵

过了一会儿,见莫离有些困乏,病人需要静养,再加之祁白的药材也已经选好了,凌阳就和他回公主府。

在回府的路上,祁白忽然扭过头,直视着凌阳:“你不能背叛穆子钰。他……很需要你的。”

一句话说懵了凌阳:“……???”她疑惑地看着祁白,他却不再说话示意她自己想。

她试着按祁白的思路捋过来,试探的问:“你……说的不会是莫狐狸吧?”

见他微微颔首,眼神晦暗,反应过来自己是猜对了。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个“纯洁”的小医仙解释,大概在他的心里,男女之间,是不应有过多接触的。

“……祁白啊,我和他是朋友,是家人那种。但与恋人完全不相关,我们早已达成共识,清清也知道的。”凌阳斟酌了一下措辞,耐心解释道。

“清……清?”祁白抓住一个点。

凌阳:“……”合着半天白解释了。这大哥只关注到称呼。

“哦……我只是怕你不要他。”祁白见她满脸无奈,歪头说道。

听到这话,凌阳笑出来:“不会。”这个医仙,其实也挺好相处。至少,对待朋友,他很在乎。

……

回到府中后,穆清已经起来,卧在软塌上捧着一本书细细琢磨,听闻凌阳与祁白一同出府,又一起归来,挑挑清俊的眉。

等祁白来看他,他提起这件事,祁白眼中荡漾着笑意:“她是一个很特别,很不一样的人。”接着把他拔草和抚琴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天底下,听过你抚琴的,一只手也够数了吧。”穆清不禁说道,胸口不知为何,微微泛酸。

点点头,祁白转转眼珠:“她值得。知音难觅。”穆清轻声说:“的确,她值得最好的,一切。”

“很抱歉。行之,我知道这样不对,也没有不相信你和安安的意思……只是不知为何心中有点……酸涩。”穆清沉吟片刻,忽然飞快地说道,清隽的脸上写满难掩的无奈。

他一直如此,对朋友坦坦荡荡,澄澈而不染任何算计。也许这就是他和祁白成为朋友的原因。

祁白听完,先是疑惑的习惯性歪头,过了一会儿,在离修面部痉挛般的暗示下,才迟缓地反应过来:“你,吃醋了。”

穆清虽然早已习惯他在感情上反应迟缓,却也被他直白的话弄的有些无措:“……嗯。”

他转移话题:“我的毒,大概还要多久可以完全除去?”

说到这个话题,祁白的脸上立刻褪下迷茫,说道:“明年冬天之前,大概还会犯个一两次,你的身体可以恢复常人状态。唔……以你的性格,我觉得把自己恢复会比常人体质更好,到时候你又可以握剑了。

我可是想亲眼见见,当年名定北侯世子名动京城的剑。”

他说的不是何时把毒清干净,而是恢复为常人。

展开眉头,笑容俊逸:“好。行之,谢谢你。”这样算来,时间应是够的。

“不谢,你要牢记,一定保持心绪稳定。心绪不稳,毒易发作。”祁白叮嘱道,

“不过以你的性格我放心,这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能让你心绪不宁吧。”他调侃道。

……

莺莺燕燕从巢中探出头,万物复苏的季节,江水有没有回暖,大概成群的鸭先知道。

屋檐上的冰棱,一点点消融,也有的直接掉下来,险些砸到来往的侍从。

很快,过了清明,随着雨水增多,草木涨势很旺。今年的雨水似乎比往年多。

“安安母后的忌日快到了。”穆清轻声说,去年这时他刚回来不久,他们的感情还处在一种略尴尬的阶段,所以那次祭拜是凌阳自己去的。他想同行,被她冷冷地堵了回来。不过今年,情况不同。

“公子可是要同去?”离修在一旁为他更衣。

穆清微微偏头:“自然。”随后展展袖口,随意道,“听说胡人那边,今年要派人来和亲。算算日子,不出一个月,也该到了。”

离修点头,为他整理衣领,将领口清雅的墨竹纹露出来:“公子可有打算了?是……三皇子?”

“阿修,你失言了。如今,该唤他荣王。”穆清淡淡纠正道。三皇子自夏日行宫后,积极筹办自己的册封大典,暗地里花了不少银子。穆清只是在一旁看着,并没有提醒什么。

离修微微恭身:“是,公子。”

穆清随意挑了根白玉簪把头发虚虚绾住,就去找凌阳,她正带着珠云和祁白研究草药,见他来了,笑得很明媚:“清清,这里!”

他走过去,不料却被一只花堵住:“闻闻!”他的小姑娘说道。

他轻轻嗅了一下:“幽兰花?”

凌阳拿开花,赌气似的对祁白说:“你不是说此话稀有,常人无法辨别吗?”

祁白一脸迷茫:“……他是常人吗?”

穆清:“……”怎么听着哪里不对。

祁白对着他端详一番,忽然伸手探住他的脉搏处,穆清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动。

“我就知道。你最近是不是偷偷练武了?”祁白犀利地问道。

“嗯。”面对他突然的发问,穆清也不心慌,点头承认,解释道,“我能感到丹田的气力在一点点回来,所以想试试。”

无奈地松开手,祁白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不劝你了,反正也拦不住。这个拿着,不舒服吃点,用量你清楚。平时还是少练吧。别太心急。”

说完还叹息似的摆弄旁边的药草:“你真是我遇到的最不遵循医嘱的病人。”

穆清走到凌阳身边,说道:“安安,今年我陪你去祭拜吧。”

他没有明说,凌阳知道他说的是祭拜她母后的事,于是点点头:“好。”

……

事情似乎总是不遂人愿,在凌阳母后忌日前几天,宫里忽然传开消息,胡人的公主、使节等来访,皇上要迎接他们。而宴会的时间,好巧不巧,正是皇后的忌日。

凌阳不愿思考这事儿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恶心她,无奈只好提前祭拜。

跪在墓前,凌阳轻轻抚摸着墓碑,穆清把鲜花点心放在墓碑旁。两人无需言语,却似老夫老妻般默契。

“姝姨,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安安好的。一辈子。”

他用清润的嗓音说着简单朴实的话,没有华丽的雕琢,没有惊天动地的海誓山盟,简简单单,却让人心安。

有时候,面对心爱的人,甜言蜜语反而说不出口,只想着用最掏心窝的话,将给那个人听,希望人家能明白。

眉眼盈盈,恰有春水流。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

天地合,

乃敢与卿绝。”

耳畔,是穆清轻轻的吟唱,他揽着凌阳,另一只手缓缓抚摸她的后脑,这是一个极具保护性的姿势,能给人极大的安全感。

不自觉的,凌阳蹭蹭他的肩窝,红了眼眶。

他将“君”字换成“卿”。这是凌阳母后生前常轻轻吟唱的,有一次凌阳无意和他说起,这是她母后和父皇的定情歌。

她母后大约是极为爱皇上的,不然,无论如何也不会委身后宫,她是有谋略的女子,志在江山千里。

穆清记在心里,去找了宫里老嬷嬷学,配上他的琴音,极为动听,少了女子缠绵之意,多了些公子的清润。

赌书泼得消茶香

“第一百一十六页,安安,我对了。”穆清把白瓷冰裂纹茶盏推到凌阳面前。

赌书,一件温馨的小事,说出一个典故,再猜这个典故在这本书的哪页,错了的人将茶倒进自己怀里。

虽已是春天,偶尔微风伴雨还是微冷,茶水倒进怀里的滋味大抵不好受,穆清哪舍得让凌阳倒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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