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值爆表(快穿)(72)

作者:秦含笑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花梦影为护剑圣而香消玉殒;剑圣从此消沉,月教教主更是难以释怀。月教近年来欲侵占蚕食中原势力,值决斗之际,趁机便可将前来竞选剑圣传人的各大门派后起之秀们扼杀个七七八八。

只是月教教主未曾想到,本以为是单方面屠杀,怎料多了谢灵乔这个变数。

谢灵乔不幸被淬毒暗器所伤,当场昏晕,风隐桥冲上前来替谢灵乔检查伤势,查出暗器所淬之毒根本无法可解,且极为阴毒,原本身为月教左护法的风隐桥惊怒悲痛之下当即不管不顾叛出月教,与几乎发狂的沈令合力对付起月教众人,而那误伤谢灵乔、面容妖娆的男子更是被打得伤势惨重。

那一战,月教节节败退,最终正道诸人险胜。

可是谢灵乔身中之毒,终究无法可解,注定是活不久了。至于能再活两月、半年亦或是一年,并无多大区别。

谢灵乔也懂医,他知晓自己身子骨是个什么样。在最后的这段日子,他想完成与沈令的约定,于是告别风隐桥,与沈令回了崆峒。

自打回到崆峒后,谢灵乔再也未同风隐桥联系过,哪怕书信的只言片语亦无,他本就欲离开风隐桥的,如今也算是随了愿。

思绪回笼,谢灵乔恰好听到沈令念到一段前朝野史里的故事,另附一句诗: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用沈令少年人的声音低缓地将诗句慢慢道出,每一个字都好似带了别样意味似的。

谢灵乔听了,眨眨眼,困惑道:“思念,真会那般漫长么?”

沈令的目光落在谢灵乔面庞上,他看得这样认真,好像要将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地方都给牢牢记住,他顿了顿,恍然轻声道:

“嗯,很漫长。”就像,谢灵乔离开的那几年,他每每回忆起对方时。

谢灵乔忽然被一阵困意击倒,眼皮子沉重起来,身子亦疲倦,他捏着被角,“我又困了……”

“睡吧。”沈令微笑了一下,似乎很自然地小心地扶着谢灵乔躺下,为对方掖好被角。

待谢灵乔躺进被窝里,困倦地阖上眼皮后,沈令眼眶却微红,他的手从被上缓缓离开,却又忍不住抚了抚谢灵乔散落在颈侧的一缕发。

谢灵乔的精神头,这时已是一天不如一天。

冬愈深,他便愈发畏寒,又半个月后,他已是大半时间都缩在榻上昏睡,即使地暖再旺亦手脚冰凉,沈令便想尽了法子为他取暖,夜间常紧紧抱着他不撒手。

崆峒有一个负责洒扫的老奴,脸丑,脸上生的全是麻子,像是千疮百孔的蛇皮袋子,但他待谢灵乔很好,时常来看望谢灵乔,也会在谢灵乔屋里的侍女忙不开时主动来顶替。

老奴照顾起谢灵乔来,比起侍女,甚至沈令都要更细心。因而半年下来,谢灵乔是记着了对方的。

有一日夜间,谢灵乔染了风寒,蜷在榻上颤抖不已,沈令被父亲派去山下办事尚未归来,谢灵乔意识模糊间,被一双温暖的大手覆在额上,待天亮时,他风寒奇异般的好了,而昨夜之事也已记不清。

这一日,天光大好,是个冬日里难得温暖的大晴天。

谢灵乔近日精神头亦好了些,沈令便将他自榻上打横抱起,抱到院子里晒太阳。

他被抱出来时,太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四肢都舒服得似要伸展开。云朵软软地飘在碧蓝的天空之上,崆峒的奇丽景色由远至近地映入眼帘。

沈令将他抱到竹榻上,榻上已铺了两层兽皮,但沈令仍是怕谢灵乔冷,于是自己坐下来,将谢灵乔放在自己腿上,将披了厚厚披风的谢灵乔抱着,两条手臂锢在对方腰上。

“乔乔。”沈令近来总爱喊谢灵乔名字,一声一声轻轻的喊,好像怎么也喊不够似的,此时亦然。

“嗯?”谢灵乔应道,微微抬起头来,对着沈令露出一个眼儿弯弯如新月的笑。因他这几日精神好了些,面庞亦神采焕发,红润又好看,笑容亦多了几分活力。

“待你身体好了,我们去琼英岛折桃花,好吗?”沈令凝望着谢灵乔的笑颜。

谢灵乔笑得这样活力的模样,沈令已有一两个月未曾见到,很是难得。而谢灵乔这个眼儿弯弯的样子,温柔而恍惚,一如初见,让沈令的心都软了一角。

“琼英岛……好啊。”谢灵乔点点下巴,虽然身上仍没什么力气,声音亦小,“那里的桃花应该很漂亮。”

“还要去扬州,扬州春时游人多,入夏后却也不失趣味。你若是嫌吵,我俩便夏天去。”

沈令轻抚着谢灵乔长发。即使是再孱弱的时候,谢灵乔亦有一头瀑布般的长发,乌黑而柔顺。

“那就夏天去。”谢灵乔微眯着眼,感受着日光暖暖晒于背脊。乌黑的长发衬着他漂亮得雌雄莫辨的脸庞。

沈令又说了些什么,大都是对未来的憧憬,那些一字一句描绘出的未来,好似一笔一笔点染出的美好画卷,烂漫又明丽。

温暖自由得叫人心慌。

谢灵乔听着听着,起先默默附和,后来,困意爬上来,趴在对方肩头,微阖了眼,任由自己慢慢睡去。

他觉得很困很困了,他想,就睡一会儿吧。

崆峒山冬季的朗朗晴日,云卷云舒,枝头皑皑白雪融化着、闪着晶莹亮光,一切都是松快的、安定的。

沈令再低头时,看见谢灵乔在他怀里,不动了。

“乔乔……”沈令声音打着颤,他握住谢灵乔的手时,感到对方的手亦已冰凉僵硬。

谢灵乔的呼吸是悄无声息地逝去的,在听着沈令诉说那些有趣的、明亮的未来时。

没有未来了。

沈令双手颤抖不止,紧紧抱着已没了呼吸的谢灵乔,面白如纸,瞳孔中满是惊惶与绝望。

谢灵乔的身体,活人的温度亦没了。

原来近几日谢灵乔面色红润,不过是回光返照。

“乔乔——!”

沈令抱着谢灵乔,低低地、沙哑至极地吼了一声,犹如黑夜里见不到光明的笼中困兽。

他泪如雨下。

有些人的爱情,就如青春一般好笑。

好比撕碎了的书籍,枯萎了的花儿,

死掉的猫,追不回来,也永远得不到。

沈令与谢灵乔所坐的竹榻后,不远处,一株粗壮的、不知已栽种于此多少年的老槐树下,立了一个佝偻着作奴仆打扮的老头。

槐树枝头落满积雪,老奴静静地望着两人,一言不发。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转过身,僵着的手揭下脸上的一层皮,这皮却原来是人.皮面具,而面具下的脸,清俊而年轻,分明是,风隐桥。

他化作麻脸老奴守了谢灵乔半年,今日,倒是见了对方最后一面。

他的眸中一片空洞,空洞后,又透出一股孩童一般的迷茫。

——————————————

“报——”

月教偏殿,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从殿外快速向内跑进,到得一人跟前,俯身行礼,礼刚行不到一半,便被打断,那人急道:

“快说!”

被禀报的人亦是个男子,男子长了一张妖娆而精致的脸,隐隐带着股邪气。他便是月教天胜堂堂主,殷凌。

“那少年在崆峒山上,昨日已逝世……”

“……你胡说什么,再探!”殷凌听了“逝世”二字,瞳孔紧缩,猛地瞪了手下一眼,大手一挥,遥指崆峒山方向。

手下嘴唇蠕动,但没敢反抗殷凌命令,即使心中疑惑不已也只得先行告退,继续去探。

可那貌美绮丽的少年,分明的确是死在了昨日的崆峒山上。

手下退出去后,殿中浸入一派压抑的寂静。殷凌面色少见地慌乱起来,紧皱着眉,心情怎一个复杂难言。

——逝世?

谢灵乔,死了?

殷凌曾经设想过许多种光明正大地重逢谢灵乔后的发展,譬如谋得少年的心之后再如何如何,却从未预料过这一种,这彻底断绝设想的后来的一种。

他在约四年前,那个冬季,奉命追杀沈令时,初次见到被沈令抱在怀里保护的谢灵乔。

彼时,惊慌间的少年,清秀眉眼衬在刀光剑影之下,一瞬间便俘获了他心神。

他觉得漂亮极了,一面恶劣地将少年的发丝扯下来玩,一面赞少年美丽。

那时候谢灵乔瞪了他一眼,他回到教中后,仍然记着这一眼。谢灵乔之于他的吸引,大约正是从那时起,他觉得好玩,便继续在暗地里观察谢灵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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