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又软又粘人[穿书]+番外(55)

作者:小胖子拍肚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方才我都这样说了,一大群人里边,会过来关心下她,问两句情况的……可就只有你一个。”玄虚老爷极轻地叹口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老爷子很怕啊,怕那孩子瞎了眼、聋了耳、蒙了心,满心热忱,满腔热情——扑在个毫不在乎,不珍惜的人身上。”

老人眼瞳混浊,似起了一片滔天大雾,看向自己的时候,像是越过了什么,望见了极遥远、极缥缈之物。

又像是,什么也望不见。

夏知桃喉咙发干,她想说些什么,老爷子忽然从古杖上一跃而起,背着手,弓着身,绕夏知桃走了两圈。

“啧,生得一般般,没胸没腰没屁股,灵气低的发指,”玄虚老爷嫌弃道,“什么鬼玩意儿。”

夏知桃:“……”

她被气笑了,拢了拢五指,心道我是有涵养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不和老人家计较…计较…计……

计较也没用,打不过人家啊。

她一笑置之,淡然道:“我不过俗人一个,凡事必得擘两分星,但心中这秤究竟正或歪、平或斜,自是明若观火。”

玄虚老爷顿住了,这才转过头来,正眼瞧了她几下,古瘦五指抚了抚白须。

锦漓揉揉头发,有点晕:“你和前辈打什么哑谜呢?”

夏知桃笑了笑,一旁玄虚老爷“哼”了声,不屑道:“颠唇簸嘴、油腔滑调。”

他气哼哼地抄起古杖,“咚”一声砸在石人脑袋上,高声喊了一句:“在上面吹风不冷的,立马给老爷滚下来!!”

高处有人应了声。

那人向前一步,身子骤然坠下,墨袍自风而涌,似乌鹫展羽,黑沉沉掩了大半天际。

靴尖轻柔点地,张狂落了下来,黑袍收敛身侧,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她稍有些局促不安,不露痕迹地看了一眼夏知桃,接着垂下头,声音故作平淡:“老爷,您找我?”

玄虚老爷揉搓着胡子,总有种很是不甘心,但又说不出口的感觉。

“没找你,”他没好气道,抄起古杖,怼了怼锦漓肩膀,道:“小鱼,你不是要老夫题字吗?给我滚过来!”

锦漓眼睛登地亮了,兴高采烈地跟着跑了,留另外两人在原地。

石人缓缓行走着,一步一个脚印,踩于深林之间上,烙下空荡荡的印子。

深林间本就阴冷,几人哪怕身处高处,都能感受到自地面升起的丝丝寒气。

夏知桃倒是不觉得,在现代时她就身体特好,成天发热,来玄幻后更是有了火灵根,大雪天穿短袖出门都不怕。

冷风卷携而过,湿冷水汽触手可及,将寒气一下下打入骨头中。张狂抬手拢了拢黑袍,微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动作很轻,却还是让夏知桃看到了。

“这边风大,我们去里面。”

张狂摇头想说没事,夏知桃却已然走至面前,牵起她并未受伤的左手。

张狂有些犹豫,虽然向里走有巨石挡风,但崖山车辆就靠在不远处,她过去总归有些不太好。

夏知桃才不管这么多,牵着她向里走,两人行至巨石之后,冷风被挡了大半,坐着正好。

张狂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踌躇半晌,忽然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知桃,我能坐你身旁么?”

夏知桃还没回答,张狂犹自笑了笑,道:“玩笑话,不必当真。”

她面色稍有些苍白,被寒风吹出几道白痕,眼下微微泛着红。

张狂垂着眼帘,抬手擦了下颧骨,将黑袍束紧一点,转身欲走。

夏知桃是真的要被气死了。

——我说话了吗?我一个字都没说,头都没来得及点一下,这傻孩子自己就把自己给否定掉了。

也不仔细想想,我都把你给牵过来了,难道又要赶你走,把你赶去吹冷风??

夏知桃手疾眼快,一把拽住她黑袍,喊道:“干什么!不许走!回来!!”

崖山几人都在往这边看,夏知桃一手紧紧拽着黑袍,一边回话喊道:“看什么看?教主要砍人了!”

崖山众人:“……”

张狂懵了:“……我、我没有…”

夏知桃吼了一句,崖山众人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了,正罗衣将两名师兄给带走,巨石后一时便只剩了两人。

夏知桃拉着张狂坐下来,顺手把黑袍给抢了,美曰其名太大了,披在两人身上正好。

张狂任她折腾,毫不反抗。

夏知桃伸手,指尖触到张狂面颊,帮她把垂落墨发挽至耳后,露出一双漆黑眼瞳。

分明是乌沉沉的黑,却像是缀了漫天星子,灼灼燃开一片涟漪的光。

夏知桃托着下颌,打量着张狂,觉得教主大人生的是真好看,怎么也看不腻。

看了一会,夏知桃见张狂眉眼耷拉下来,伸手揉揉她长发:“是不是累了?睡一会吧。”

张狂乖顺地让夏知桃揉,偷偷从指缝间看她,道:“不困。”

哼,口是心非,谎话连篇。

夏知桃一把揽住张狂脖颈,煞有其事道:“好吧,那你靠过来给我暖一下。”

“我灵气有损,肌骨发寒,”张狂十分迟疑,“要不……”

夏知桃面无表情:“哦,那我去搂锦漓好了,一定很舒服。”

“不不不!”张狂慌了,“不要找她,你稍微等一下,我回忆下火决怎么捏。”

夏知桃失笑,身子俯过来,覆上张狂手背,轻轻一翻,将五指拢入掌心。

张狂没说谎,她肌骨发冷,透着一阵疏寥寒意,扣在五指中,像是捧了满手细软霜雪。

张狂呼吸一滞,整个人都慌了,无措看着夏知桃,道:“这……”

夏知桃弯眉笑了笑:“要什么火决,现成的火灵根在这呢。”

两人十指相交,似佩在领口的一枚暖玉盘扣,轻轻拢于一处。

对方骨骼很硬,棱角分明,肌肤上细细密密的,堆叠了无数伤痕。

新的、旧的,痊愈的、皲裂的,透着彻骨寒意的、成年累月泛着疼的,尽数被细细覆住,温柔地拢入掌心。

“我见你用过光藤,还有花瓣之类,你是木灵根么?”夏知桃小心运转着灵气,一点点地渡过去,将那沁冷五指捂得热了些。

张狂道:“差不多,我灵根是一枝木槿花。”

“老爷子道我灵根天下独一、绝无仅有,但我听闻崖山有名峰主也是,想来应该并不罕见。”

她用指尖在地上画圈,小声道:“老爷可能看我当时一个人很难过,编来哄我开心罢。”

夏知桃认真听着,忽然道:“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说。”

张狂点点头:“好。”

“你都不问一下为什么,”对方回复的太快,甚至没有丝毫犹豫,夏知桃不由得取笑道,“这样就答应了?”

张狂拢着双臂,长发顺着肩头垂落,牵出层叠的网,细密地缠上心尖:“我相信你。”

夏知桃猝不及防,心像是一大块软蓬蓬的棉花,指尖一碰便尽数塌陷,溃不成军。

她想起自己那个皮的要死,说一句叽里呱啦可以怼上十句的老弟,不由得感慨万分:看看教主大人,怎么就这么乖、这么听话呢。

“你不能这么没有原则,一下子就答应了,还是要问问理由,”夏知桃认真道,“我解释给你听。”

她托着下颌,笑道:“我这人很坏,很小气,我看到一个秘密,我就想把她藏起来,不给其他人看。”

灵根又谓“本源”,关乎于修道之人性命。她不敢想万一崖山知道后,会对教主做出什么事。

夏知桃轻声道:“我要霸占你灵根的秘密,老爷子就算了,从此之后,再不许告诉其他人,无论是谁,知道么?”

日夜不休,奔波数日,张狂早已是强弩之末,疲惫到了极点。

她强撑着和夏知桃说了一会话,然后便轻靠在肩头,缭乱呼吸一点点理顺,微微垂着头,似乎是睡着了。

夏知桃侧头望去,只见对方呼吸平稳,长睫细密乌黑,安静低垂,衬着白玉似的小脸,像是颤颤蝶翼,颇是好看。

啊,好想放枚硬币上去。

夏知桃兴致盎然,开始数起睫毛来,刚数到二十多,张狂呼吸忽然一阵不稳,身子栽了下来。

夏知桃吓了一跳,慌忙伸手去扶,恰好把整个人抱在怀里。

没有小师妹那种不自然的轻飘,张狂多了几分重量,压着夏知桃肩膀,呼吸涌入后颈,蔓开一片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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