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万彻对此事有没有后遗症,她却是没想过的,只不过,从那之后,她看薛万彻的目光就不再那么单纯。
后来长大了,思虑了一番,也暗骂自己胡作非为,幸好是薛万彻,若换了房玄龄或者魏征之类,李灵曦觉得那画面太美,她不敢看!
随着年岁的增长,很多认知变了,她学会了阴谋诡计,学会了虚与委蛇,可对薛万彻的感觉始终没变。
当李世民召薛万彻来教导李治武艺时,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开始天天缠着他,薛万彻或许仍是把她当做小团子的李灵曦,没有不应的,哪怕先要被训斥一顿,也是宠她的。
后来她趁他教她练剑时,强吻了他,他吓得连手里的剑都掉了。
这是她见过他最失态的一次。
他应当是气疯了,将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可她越挫越勇,厚着脸皮将她的心意告知得明明白白。
薛万彻从最开始的闪躲,到最后点头应承,虽然少不了她的威逼利诱,但薛万彻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自愿的,除了圣人,又有谁能逼迫得了他呢?
结果这个时候他来告诉她,他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从来都是她逼迫的,并无半分欢喜,这叫她如何不心寒。
她点点头,像是承认他说的,不闹腾,只默默流泪。
“薛四兄,是我给你添恼了。”
说出来的话都是抖的,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故作坦言,“是我强求了,既如此,便算了罢,我金尊玉贵的,又姿色过人,没道理连一个驸马都找不到。”
她用手指抹掉掉落的泪珠,“我这就去找个驸马成亲,免除你的后顾之忧。”
说着,扯掉束发,青丝披散,将她的柔媚全都显露出来,又哭着往外跑,不知多招人心疼怜惜。
薛万彻觉得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一副招人眼的模样跑出去,让他放心不下。
他抬步下意识地就想去追,生生停住了。
他按着额头坐在椅子上,苦笑不已,最近他的头疼发作得越发频繁了,凡是出名的大夫他都找遍了,都没用,他只能等死,像其他人一样。
为此拒绝了他心爱的女郎,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无能为力的事了。
***
李灵曦绝不是口上说说而已,言出必行,她就是这样的不顾一切。
当薛万彻还在军营苦恼时,老管家已经找了过来,脸上全是着急之色,“将军快点回去看看吧,长公主抓了一个乞儿闹着要和他成亲呢。”
她这是在逼他,薛万彻清楚。
“随她。”想来她还不至于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这样的玩笑,不过是想逼他妥协,每次都是这样。
第四十五章:如愿以偿
老管家又来了,面上都是着急之色,“将军还是回去看看吧,长公主不像是在开玩笑。嫁衣都穿好了,眼见着就要拜堂,这可如何是好?”
“若是一个青年才俊也就罢了,但偏偏,哎,新郎就是城南的那个乞丐王麻子,将军你该有印象的,好吃懒做,还瘸了一条腿,常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这样的人怎么能成为驸马呢?”
“长公主胡闹,将军你不能坐视不理呀,至少也得规劝规劝。”
可惜薛万彻不为所动。
老管家怏怏而回。
李李灵曦快步迎上去,问:“他怎么说?”
老管家摇摇头,劝道:“贵主还是算了吧,将军可不是一个容易妥协的人。”
老管家是真的操心薛万彻的终身大事,原以为娶了韦氏的娘子就能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开枝散叶了,哪里知道夫人是一个身体孱弱的,将军,又不怎么上心,娶了夫人,同以前独身的时候没什么差别,而眼前这位长公主,虽然年纪小了些,胡闹了些,但是他能看出将军是真的上心,多难得,他几乎要老泪纵横了,到头来又是长公主剃头担子一头热,他家将军这棵铁树老是不开花呀。
“巧了,我也不会轻易认输。”李灵曦咬咬牙,吩咐,“准备准备,我要拜堂。”
她在这段感情中,一直是一个赌徒,即使三番五次输得干干净净。
还好,这一回,她总算扳回了一局。
在夫妻对拜之时,那个铁骨铮铮不肯屈服的郎君骑着骏马飞奔回来。
李灵曦穿着大红喜服就站在那里看着她,笑得如春花般耀眼。
女郎生得妍丽,又有喜色为衬,越发显得她明眸皓齿,冰肌玉骨,她笑得那样明媚,还带着几丝得意,让他恨不得将她弄哭。
他也确实这样做了,拉着李灵曦就进了房。
老管家舒心地笑了,忙着嘱咐众人不要去打扰将军的好事。
李灵曦被他粗暴地扔在榻上,屁股摔得疼,她也顾不得,随即摆出一个妖娆的姿势,眉眼里全是勾、引。
“薛四兄好像很生气呢,可该生气的是我才是呢,你赶走了我的夫君,你得赔一个。”
她看着他粗喘着气,瞪着她,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模样,言语间越发不像样,“接下来该是洞房花烛呢。”
这样的事她是第一回做,并不娴熟,可那一张一合的红唇,还有纤纤玉手不断扯开的衣服,让他无法回神。
他应该斥责她让她自重,好好的女郎怎可如此?
他的喉咙动了动,心头的暴躁怎么也压不下去,他是一个稳重自持的人,这么多年了,已经没有什么能让他的情绪太过变化,更别说像这般挑起他的怒气。
只有她,只有她!她天生就是来克他的!
还敢这样魅惑地笑,他让她笑!
他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目中的狂乱是她第一次见。
她收起了笑,心里忐忑起来,这样逼他,会不会太过分了。
她坐起身来,又变回那个温婉端庄的女郎,舔了舔唇,正要开口求饶,男人却毫不温柔地将她推倒在榻上。
随即整个人覆了上来,将她困在那一方无法动弹的小天地。
男人的气息包裹着她,她不安地唤:“薛四兄……”
“李灵曦,我告诉过你,我不是柳下惠,这是你自找的。”
话落,他吻上了她的唇,他的吻是狂风暴雨,他的身体是铜墙铁壁,他始终皱着眉,苦恼,后悔,放纵,又享受,情绪的交织,让他顾不得多多体谅女郎的不适,反而,她越是哭着求饶喊疼,他的力气便越大,不听话的女郎,一意孤行的女郎,这就是惩罚,他要将她撞碎了,揉进他的身体里。
后半夜,女郎早已承受不住,昏睡过去,如玉的脸上全是泪,薛万彻怜惜地替她擦擦,温柔的吻落在她的眉间,就这般瞧着她,睁眼到天明。
这么多年来,薛万彻第一次没有早起练功。
李灵曦醒来,知觉回笼,身上没有一处不疼,他掐着她的纤腰不留情面地鞭挞她,她终于明白了男女之间的悬殊有多大。
她也不委屈,反而带着达成目的的愉悦,只是疼也是真实存在的。
男人闭着眼,似乎睡得很沉。
她小心翼翼地去亲他,将将准备退回来,腰身就被一只大手给箍住了,她惊讶又窘迫地看着男人清明的眼。
羞得满脸通红。
“难得。”薛万彻已经没了昨晚的戾气,他已经妥协了不是吗?
“你也会脸红?我还以为丹阳长公主脸皮是顶厚的。”
“什么脸皮厚,我那叫为爱不顾一切。”她反驳。
她这样害羞又嘴甜的模样,让他很受用,这么多年,如果不是她一再坚持,他或许在短短的生命里也不会体验到情爱的欢愉。
他怜惜地描绘着她的眉眼,问:“昨晚弄疼你了?”
李灵曦点点头,干脆趴在他身上撒娇,“疼死了,你怎么这么狠心,我哭着求你都不管用。”
她在他身上蹭,又软软糯糯地撒娇,她或许不知道,在床榻之上,对男人求饶是没有用的,反而会让男人更兴奋。
他又意动了。
“薛四兄,我疼。”她可怜巴巴地,她只想着要得到他,却没想过会这么遭罪,习武之人的精力与长处,非得自己体验过才能明白。
他嗯了一声,呼吸急促起来。
好不容易同情郎在一处,李灵曦又怎么舍得让他难受呢?
那样欲、仙、欲、死的感受,是连打胜仗都无法比拟的,薛万彻沉浸在她给予的情海中,第一次,对死亡有了畏惧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