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新洁和阿奎惊恐的目光对上了沈泓渊猩红且怒不可遏的眼眸。
第一百零九章 (2015年) -大结局【上】
阿奎一看到沈泓渊,即刻萎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走到沈泓渊的面前,惊慌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两只手在空气中哆里哆嗦地比划着。
沈泓渊原本清俊的脸冷峻得像冰块,没有半丝表情,面色像笼上了一层可怖的红纱,令人看了不寒而栗。他突地揪住了阿奎前胸上的衣襟,猝不及防地挥出一记重重的耳光,在阿奎的左脸上留下了五个红紫的指印。
阿奎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脸,震惊地后退了一步,脸上扭曲出痛苦的神情,旋即从沈泓渊的身旁跑了过去,快速逃离了这里。
宁新洁见阿奎跑了,也跟着跑了出去,却被沈泓渊一把揪住了后衣摆,奋力前冲的宁新洁被衣领勒住了喉咙,差点喘不过气来。沈泓渊快速转身,将她拉回到怀中,然后冷笑道:“想跑?有那么容易吗?”然后就把她从大腿处举起,扛了起来,宁新洁像一只褡裢袋子,从腰处搭挂在沈泓渊的肩头,她挥舞着拳头擂着沈泓渊的后背,捶了一阵,她逐渐耗尽了力气,最后连举胳膊的力量都没了,两只胳膊丁棱当啷地垂了下来。
沈泓渊一脚把水泥门踹合上去,“隆”的巨响像关上了宁新洁的心门,逃生的希望火苗瞬间被掐灭了。
宁新洁明显感觉,今日沈泓渊的气质与往日不同,一贯温和冷静的他,今天却显得任性肆意。他步伐稍有晃动,但仍走得坚实。
在幽深昏暗的走廊里,沈泓渊扛着宁新洁的身体走着,就像背着一具僵尸,脚踏水泥地的沉重脚步声有节律地回荡在耳边。
宁新洁不再反抗,也无力反抗,她的脸贴在沈泓渊的腰背上,嗅到了他的汗味和戾气,隔着他玄黑的衣衫,她想撕咬她,可她使不上力气,唇舌濡湿了他后背上的布料,反而刺激他腰间的□□苒苒升起。
沈泓渊按捺着胸间一股混沌的郁结。扛着宁新洁进了宁新洁的窑洞,他先跪到床垫上,然后重重地将她甩到床垫上,就像从肩头卸下一个麻袋包。宁新洁被巨大的冲力撞击到水泥地面上,然后又被床垫里的弹簧反作用力地弹起,随着势能的消逝,宁新洁平静地躺在了床垫上。
沈泓渊从床垫尾部俯身爬了过来,侧身俯冲下来,脸与她贴得极近,彼此能嗅到互相的呼吸。
“新洁,你为什么要跑?”这是沈泓渊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语气不是质问,而是一种哀伤的无奈。
宁新洁冷笑了起来,得意的嘲讽:“沈泓渊,你就是个疯子,我不跑,早晚也会疯的。”
“新洁,你为什么对我这样无情?”沈泓渊的脸在昏白清冷的光线下现出深深的惆怅。
宁新洁不听他说这些,用手搡开他的脸,嫌弃道:“我讨厌你,你离我远点。”
沈泓渊的眼底从可怜的乞求再次变成充血的猩红,他瞬间浑身都刚健了起来,两只手朝上将宁新洁的两臂钉在了床垫上,他探着头谨慎又意味深长地嗅着宁新洁的额头,眉毛和鼻尖,然后俯视着宁新洁的反应。
宁新洁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困窘的脸痛苦地抽搐着,仍不忘警告他:“沈泓渊,你要干什么?你会后悔的,你会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的。”
“哈哈哈……”沈泓渊先是放浪的大笑,笑声在窑洞内惊悚的回荡,随后他收紧下巴,轻蔑的嘴角像一道刀疤,冷冽的发音像子弹一样从他的齿缝间迸出,“错误?我喜欢犯错误的感觉。”字字祟恶,令宁新洁心惊胆寒。
“你想想你还有家人,你父亲还需要你的照顾。”宁新洁不遗余力地想拉他回来,竟然忘了沈维厚刚刚去世的消息。
听闻父亲二字,沈泓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眼里是苦楚的绝望,忽地抬头道:“他走了,我最亲的人离开了我……新洁,现在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沈泓渊伤感地抱住了宁新洁,头搭在宁新洁的肩头,落下了痛苦的泪水。
宁新洁感到了肩头的沾湿,瞬间心软了,她觉得沈泓渊一直都很孤独,如今父亲也走了,他似乎感到了绝世的孤寂。她伸出两臂体贴地在他的后背上轻拍了两下,温软道:“鸿渊,我一直都在,只是,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样子。”
沈泓渊侧过头,吻了宁新洁的耳垂。
宁新洁敏感地感到异样,心中生出了不详的预兆。她放开手去推沈鸿渊,可是沈泓渊竟然得寸进尺,他抱她更紧了,他开始失去了理智,在他的下巴,脖颈,锁骨上丝丝游走。宁新洁使出浑身的气力,怎么也推不开这个男人沉重的身躯,他已经全然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惊惧而绝望地呼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快要疯掉了……
沈泓渊最后将嘴扣印在她的唇上,疯狂地啄吻和吮吸,他用舌头搅动着她逐渐涣散的意识,彻底令她魂飞魄散了……
宁新洁气喘得不能呼吸,倒着气,在迷乱中,猛地听到“呼啦啦”撕裂的声音,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一排扣子迸溅四溢,她知道自己真的失守了,她担惊受怕地努力了一个月,还是没能守护住自己,她已没有半丝气力,只有无声的呐喊和肆意的泪水证明了她的反抗。
她喊得嗓子哑了,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气喘的窒息声,她任凭沈泓渊的入侵,瞪着黑洞洞的拱顶,似乎凝视着无尽的黑洞,眼眸里是绝望的深渊。
在一阵疾风骤雨后,沈泓渊忽地停歇了下来,他的十指插在宁新洁头顶的发丝里,趴在宁新洁的身上,撑起了脸,望着宁新洁死水般绝望凄楚的眼光,陡然清醒了过来,他声音低沉暗哑,透着清冷:“新洁……你赢了。”
宁新洁心如死灰,仍旧两眼无神地望着拱顶。
“你可以不爱我,但你得记得我。”沈泓渊卑微道,默然地转头。
他侧身从宁新洁的身上滑到一旁,迅速穿上衣服,走出了窑洞。
……
秋风送爽,窑洞里虽无风,但阴冷潮寒,宁新洁盛夏里穿的衣服都不御寒,她手脚冰凉地缩着脖子,抽搭两下鼻子,裹了被子坐在床垫上。
沈泓渊从自己的箱子里取出自己的一件墨水蓝的长袖T恤,拿到了宁新洁的窑洞里,温言道:“穿上点吧,天气冷了,过两天让阿奎给你买厚衣服。”
自从那夜以后,宁新洁再没和沈泓渊说过话,她冷冷地看了眼墨水蓝的T恤,然后裹紧了被子,就好像担心沈泓渊再次侵犯自己,显得无助而可怜。
沈鸿渊叹了口气,扔下T恤,走出了窑洞。
……
李翔从殡仪馆处失去了沈泓渊的线索,他只好将沈泓渊那天在太平间内的视频仔细地看了两遍,他有种直觉,就是觉得阿奎与沈泓渊一定有紧密的联系,而且沈泓渊藏身之所肯定不会太远,否则他不可能这么快得到父亲去世的消息,也不可能在当天晚上就出现在人民医院的太平间内。
李翔布了两名侦查员在白塔寺社区蹲点,重点关注阿奎的动态。
据侦查员观察,阿奎每天傍晚会去白塔寺社区最大的超市购物,每次都会买许多东西回家,他有一个收垃圾的板车,每次都拉两桶水,一大袋食物和蔬菜。阿奎是个单身汉,他一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的东西,至少不应该每天都购买这么多的食品;另外,侦察员说他最近尾随阿奎去超市,看见阿奎购买女性的内裤和卫生巾,买完东西就带回了家,也没见他把东西送给谁,这说明阿奎一定是买给其他人的,至少是和其他人分享的,这里面一定有女性。
李翔琢磨那女性用品一定是给宁新洁买的,而东西从来没出过家门,这说明沈宅内部很可疑,一定是能藏进人的。可前不久,他们也搜查过沈宅,并没发现过可疑点,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李翔看了眼窗外的天,彤云密布,看样子要下雨了。
李翔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是妈妈关切的声音:“翔子,你最近很忙吧?”
“妈,嗯,还好。”李翔每天忙得连轴转,一个月都没回家了。
“有新洁的消息了吗?”翔子妈言语里充满了焦虑。
李翔沉默片刻道:“妈,您别操心了,快了,案子有进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