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掌中娇纵(59)

“你!”她瞪他。

不要脸!竟然还逼着她一遍遍地叫。

他见好就收,勾着她下巴的手指转而去蹭了蹭她的脸颊,最后又摸了摸头顶,“乖。”

温书瑜轻哼一声,别扭地推开他的手走到冷藏柜的另一边。

男人手指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下颌和脸颊的肌肤上,温热里带一点痒,勾的她心跳加速。

购物车最后被塞得满满当当,结账时温书瑜刚打开包,抬头时就发现梁宴辛已经拿出钱夹抽出银行卡递了过去。

刷了卡,他低头签字,然后抬头看了过来。

“想结账?”他晃了晃钱夹,意味深长道,“等以后拿着我的钱夹去再说吧。”

温书瑜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却别开眼装作听不懂。

司机已经等在了超市出口外,结账后默不作声地迎上来先将购物袋提走,而温书瑜则去了卫生间。

购物商场的卫生间和外面隔着一条安静的通道,通道有两个转角,两侧分布着员工通道、楼梯间和放清洁用具的杂物间的入口。

这家她很少来,因此从卫生间出来后还差点拐错了方向。

转过第一个转角时,男卫生间里忽然走出来一个人,身上穿着一件旧风衣,半张脸都被杂乱的胡子覆盖着。

温书瑜没有多打量,一边将唇膏放进包里一边继续往外走。然而本该走在她前面的男人却因为蹲下来系了个鞋带而落后她几步远。

她蹙眉,起了点戒心。

忽然,身后的男人哼起了歌,不成旋律的曲调,声音嘶哑含混,破碎的小调里还夹杂着奇奇怪怪的笑声。

骤然响起的这些响动扩散在空旷的通道里,荡起回声。

温书瑜顿时毛骨悚然,这时身后的人笑嘻嘻地喊了一句“女士”,吓得她立刻本能地加快脚步,绕过了第一个转角。

只要再绕过一个转角,就能彻底走出通道。

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歌声也消失了,就像那个人彻底停在了第一个转角后。

然而就在她惊魂未定地猜测男人会不会再次跟上来的时候,身后突然追上来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只手蓦地隔着袖子抓住了她的手臂。

就像噩梦里隐有预感、最害怕的可能突然发生——

一切都猝不及防,温书瑜被吓得尖叫一声。

身后的人把她往后拖,“你长得真漂亮,像我死去的妻子……”

她惊恐地回过身,一边胡乱用包砸着对方一边拼命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你真漂亮,成年了吗,”男人咧嘴笑得下流又病态,“你可以和我——”

他一边说,一边奋力将她拖进安全通道,她根本没有任何足够与之抗衡和反抗的能力,只能被迫越来越靠近楼梯间的门。

“你放开我!”

下一秒,余光里忽然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紧接着尾随的男人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握着温书瑜的那只手顿时因为疼痛而松开。

挡在她身前的高大男人转而揪住对方的衣领狠狠撞到墙上,另一只手攥成拳狠狠砸上对方的脸,发出“砰”一声闷响。

狼狈狰狞的鲜血从大胡子男人的鼻子和嘴角流下来,他痛苦地闷哼:“放开!住手!”

来人却恍若未闻,攥着他衣领的那只手骨节泛白,另一只手又狠狠往他肚子上落下第二拳、第三拳。

面色冰冷,眉眼狠戾。

温书瑜吓得呆住了,直到尾随她的男人再一次惨叫她才蓦地惊醒,忙急切地上前将人拉住,“别打了!再打会出事的!”

她手一碰到梁宴辛的手臂,才发现他肌肉都因此而紧绷着,蛰伏着凶猛而暴躁的力道。

她掌心慌忙盖住他手背,“别打了!我,我没事!”

梁宴辛冷冷地盯着痛苦呻吟的男人,下颌线因为紧咬着牙而绷紧。

手背上蓦地袭上带着点凉意的柔软触感,他呼吸一滞,竭力克制之后,差点再一次揍到对方脸上的手才堪堪停下。

“别打了,”温书瑜只知道重复这几个干涩的短句,“会出事的……”

梁宴辛厌恶地看一眼男人流淌着血污的脸,终于放了力道,攥着衣领将人狠掼到地上,居高临下地冷眼睨着。

司机姗姗来迟地越过围观的几人上前,动作迅速精准地将地上烂泥似的男人翻转过来,然后反剪住对方双手,将人压制在地上,另一只手则拿出手机报警。

梁宴辛闭了闭眼压下怒火与戾气,转身低头轻声问:“有没有伤着哪里?”

温书瑜怔怔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才迟钝地缓缓摇头,“没有……”

男人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平静,但她却能看出他竭力用平静的表象来掩饰的痕迹。

眼底还带着戾气与暴躁,唇角的弧度还有些僵硬。

下一秒,他抬手把她抱进怀里,收紧的手臂动作有些僵硬,像是怕还没从刚才那种状态中抽离出来、怕弄疼了她。

他手掌轻轻覆在她后脑,带着静静的安抚意味。

“别怕。”他轻声道。

温书瑜思绪恍惚地靠在他胸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眼泪无意识地溢出眼眶后成了脸颊上变冷的水痕,直到蹭到他胸口的布料时脸颊才感应到凉意。

大概是刚才被吓到,然后又突然看到他来了……

她茫然地想着,脑海里毫无预警地闪回刚才的画面。邋遢的男人、紧随的脚步声、奇怪的歌声与笑声,还有那些神经质又恶心的话——

温书瑜浑身无意识地抖了抖,蓦地抱紧面前的男人,头紧紧埋在他胸前。

还好,还好……

还好他来了,还好有他在……

她眼眶迅速热了起来。

梁宴辛动作顿了顿,手又安抚地将她抱得更紧,“别怕。”

回应他的,是怀里轻轻的抽泣声。

……

人很快被警察带回了警局,一查才知道尾随的男人并不是初犯,此前他已经在附近区域做过同样的事了。

——尾随,故意发出奇怪的声音或做奇怪的举动进行恐吓,然后再对独身的女性下手。

到了警察局后温书瑜按照流程回答了一些问题,梁宴辛后续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她也暂时不太想问。

梁宴辛目光沉沉地看着身侧的娇小身影。

她正裹着他的风衣,闭着眼缩在旁边的样子像睡着了一样。

但他知道她没有。

原本他出于考虑想问她今晚要不要住到自己在英国的住所去,但考虑到她受了惊吓,换到陌生的环境可能会适得其反,所以只能压下念头。

车开到公寓楼下,梁宴辛没让司机动手,自己绕到车的另一侧准备打开车门。开之前他看一眼跟着下了车的司机,“车留着,一会你就可以走了。”

“梁少,您不回住处休息吗?”司机诧异道。

他捏了捏眉心,淡淡道:“我留下来守一晚。”

守一晚?司机心知对方让自己将车留下就绝不会是要留宿公寓的意思,所以这是要在车里坐一整个晚上?

可还没等他再问,男人就已经打开车门俯下身。

梁宴辛刚弯下腰准备将人抱起来,却见裹着风衣的人已经睁开了眼。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此时正望着他。

“我抱你上去?”他轻声问。

她摇摇头,抿着唇垂眸,“又没受伤,我自己可以的。”

他身形顿了顿,最终后退两步,护着头顶让她下了车。

上了楼,温书瑜走到门前拿出钥匙,低头认真地开着锁。

梁宴辛站在一边看着,视野里都是她垂着的眼睫和微微抿着的唇,被他风衣包裹着的身形明明纤弱,却又像花茎一样兀自立着。

门开了,两人一前一后进去,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低头放好钥匙和包,又有条不紊地换鞋脱外套。

“想做点什么?”他忽然问,“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他倒宁愿她继续害怕地像几小时前一样埋在自己怀里哭,或者和自己说她当时到底有多害怕。

想到这,梁宴辛一颗心像被狠狠攥住。

他不该让她一个人走过一条那么长的通道。

而她不肯一直在自己面前展露脆弱的一面,还是不够信赖的缘故吧。

他呼吸像忽然不通畅了,只好闭了闭眼默默缓和。

“好像是有点困了,”温书瑜扯了扯袖口,“可能要睡一觉了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不是说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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