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许我第一无二(快穿)(2)

像是整夜的星光入眼,闪耀到他自愧不如。

李栎看见她眸中的自己,竟然对她起了一丝敬畏,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

原来他是那般渺小。

“你可知道,这外面有多少人盯着你,盯着这个皇位看,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挡住手握兵权,征战沙场的将军,亦或是身份尊贵,德高望重的藩王?不消他们二人,只要朝中出现任何一人,现在都可能将你从这个皇位上拉下来。”

李栎只觉胸腔之中,有物砰砰乱跳,又觉喉间干涩,疼得发苦。

唯握着他的手,温暖可依。

令他背上发凉。

这人亦不可依,不可信。

纳兰初念说着,已经领着李栎往上面走,按住他的肩,让他坐在皇位上。

见他一脸茫然,她浅笑着帮他整理太子服。

如今他还未登基,穿的不是龙袍。

“莫要说什么乱臣贼子,只有成王败寇,你年幼登基,自然会引来各方不满,权势这东西本来就诱人,他们将你拉下去了,也无可厚非。”

她话锋一转,“当然,我也可以。”

纳兰初念的手就握在他的手腕上,微微用力,让人挣不开。

李栎疼得皱了眉,可却没甩开。

她弯腰让他直视自己,其实只消她一用力,就能将他从皇位上拉下去。

可是,她没有。

“竖子无辜,怀璧其罪,你既然坐上这皇位就该知道,你肩上担下的是什么,他们为何对你的皇位虎视眈眈,只因为你太弱了,所以……”

李栎异常紧张,所以他只能被她摆布?

“你强大起来吧。”

他以为他听错了。

纳兰初念前面说的那许多,他以为她要自己服软,却没有想到……

他要自己强大。

那人眉色如常,又透着些许凉薄。

“强大到不需要我,强大到面对他们毫无惧色,强大到将所有踩在脚底,那时,你便可以傲视一切,肆意妄为。”

纳兰初念松开禁锢他的手,然后在他诧异的眼神中将他搂进怀里,摸了摸他的乌发。

李栎毕竟还是个孩子,昨天刚死了父亲。

“我会陪你八年,也许不需要八年。我会是你的太傅,我会教你所有你该学的东西,你可以忌惮我,防备我,欺瞒我,却不可以害我,因为我最擅长的便是以牙还牙。”

“你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纳兰初。”

“也许以后我们关系好些,我会告诉你我的字……”

八年便是八年,一约即成。

纳兰初念所说何尝不是李栎心中所想。

可他知晓,前有狼后有虎,从无退路可言。

如今的他尚且年幼,皇权不稳,唯有依靠着此人,方可度过这几年。

待他羽翼丰满,大权在握,又怎会再怕他?

怀中的孩子没有动作,但也没有推开她,只是闷闷地轻喃一声。

“李栎。”

这便是交换姓名了?

纳兰初念轻呵出声,嗯,十一岁,还是个孩子啊。

可从这一刻,他便不是了。

纳兰初念看着他愈见依赖的眼神,只勾着唇。

因为她知道,他开始了。

开始戴着面具,像豹子一般蛰伏,他心中波涛汹涌,却开始暗自忍下一切。

很好。

纳兰初念拉着李栎下来,缓缓走向殿外。

第1章 女帝师很倾城(2)

初念刚到这个世界,便是皇帝病危。

纳兰初念,纳兰隐世之家的独女,神机门的弟子之一。

几位师兄妹中,大师兄便是李国皇帝李秣,二师兄是武林盟主葛阳,三师兄是天下第一富商孟之起。

而她在师父仙逝后便继承了门主之位。

她三岁便在神机门,一呆便是十三年,与几位师兄关系甚好。

李秣出生时便投入神机门下,一直在皇宫学习,只在成帝之前在门中待了五年。

那时纳兰初念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一个大师兄。

小姑娘家情窦初开,便喜欢上了这个大她十岁的男子。

他只做了五年的皇帝,便因为各方的暗算导致身体亏损而死。

却将唯一的儿子交托给了她。

上一世,纳兰初念独掌朝权,抚育新帝,倾其所有,想将李栎教成一代明君。

可她不知道,李栎心怀恨意,一直以为纳兰初念想权倾朝野,架空他的皇位,在他有能力之后便开始对付她。

纳兰初念之所以一直留在朝中,只是为了兑现与李秣的承诺。

她只用了八年时间,就让李栎游刃有余地处理朝政。

旁人教上二十年都未能让学生成才,她只需八年。

可她以真心相待,却并没有得到真心。

一开始她知道李栎动作频频,并未多在意,她的心本就不在朝政,给他又何妨?

那也只能证明她教得好。

可是李栎的皇后,当朝丞相之女于欣蕊知晓她的女子身份,便对李栎进谗言,不仅对她下毒软禁,更是将她做成人彘。

她过了一年暗无天日的生活,终于在一个下雪的日子走了。

纳兰初念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便穿上了太傅的朝服。

外头阳光正暖。

只听得钟声,她缓缓走出去。

从今往后,她便要替纳兰初念好好活一世。

***

国丧期间,诸事繁多,没有过多礼节,纳兰初念就扶着李栎登上了皇位。

朝中议论纷纷,也不知是不是在说她?

可她不去理会。

如今她是一朝太傅。

纳兰初念念着李栎年纪尚小,刚刚丧父,为了登基之事又忙了许久,便想着让他休息两日,再一点点教他处理政务。

可没想到他权力心重,或者说没有安全感,急于将权力抓在手里。

初始几日,因迁居等诸事,李栎便急忙收拾了自己殿中的人,使得宫女、太监无不小心做事,慎思慎言。

后又是太后尊称一事,早早儿便拣了好人做,在太后那很是得她欢心。

倒是让纳兰初念做了坏人,可转头又到她这撒娇讨饶,半点都没有皇帝该有的模样。

所幸只是尊称,不过面子问题,纳兰初念倒也不甚计较。

将此事便交给礼部全权处理。

云溪进来时端着一叠的奏折,便瞧见纳兰初念皱了眉。

因着纳兰初念闻不得重味,宴林轩未曾熏浓香,只在香炉中掺了些花瓣提炼而成的淡香。

淡得几不可闻。

此时天已渐热,纳兰初念衣襟微敞,想来是她无意间扯开的,大约还是有几分烦躁的。

云溪是她的贴身侍女,也是唯一知晓她女子身份的人。

不过是为了平日里方便行事罢了。

“启禀大人,陛下近日食欲不振,今日只喝了一口白粥便撤了膳食。”

纳兰初念抬头,将看得头疼的奏折扔在一旁。

纳兰初念没有在外面另辟一处开府,而是在宫中选了一处幽静的地方当住处。

所幸宫中李秣的嫔妃不多,李栎还小,未曾有过任何体己的人,所以能选的地方倒是很多。

最后,她选了东边的宴林轩。

虽说她只是个太傅,只能算是皇帝的老师,但是她将事务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手中的职权却堪比皇帝。

宴林轩人出人进,都是朝中的人,俨然将这里当成第二个御书房了。

不,御书房那边现在还无人呢。

如今听了李栎那边有事,她不得不过去一趟,这孩子还当自己是太子吗?

他现在可是一国的皇帝。

纳兰初念起身后,云溪便帮她整了整衣衫。

朝臣们本是候在门外的,知晓太傅要去找皇帝,便都退了下去。

瞧太傅今日模样,怕是不会再召见了。

李栎的昭仁宫中正热闹着。

“滚下去,朕不吃。”

地上跪了一片,无人敢动。

云溪候在门外。

“听说陛下仁德之举,我倒是一惊呢。”

纳兰初念刚进到寝宫,连面还未露,李栎就听见她带着讽刺意味的话。

什么仁德之举?

纳兰初念没有带任何人进来,宫中的太监宫女们看见她,头低得更下了。

无怪乎他们这么怕她。

刚入宫之后,她用雷霆手段整治了后宫,该赶的都被赶出了宫,该去冷宫的也都永远失去了权利,该死的人也被她杀了。

她制定了严格的宫规,让每个人令行禁止,无一人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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