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番外(12)

如果要张天弱再重来一次,他不后悔碰瓷,但绝不选择前面这辆车撞上去。要他早知道柳建明跟他那个叫申媛的表妹认识,张天弱只恨不得一头投江。

“诶诶诶——”张天弱登时急了:“你别给她打啊,千万别——”

一手掏出来手机就打算拨电申媛的柳建明,闻言挑一挑眉毛。一扬颈子,只听见效率比陆铭那一晚高到不知哪里去的救护车乌拉拉地开来。

“滴——滴——”

在救护鸣笛声中柳建明看热闹似的颤肩笑了下:

“装的好点,不然我不能给你付医药钱。”

本来还想站起来抗议的张天弱,听了这话,跟那事完了以后,迅速痿下去。与此同时救护车上的大汉子,二话没说给人扛了上车。

小刘跟在一边,暗暗地瞧了眼他们那辆车。踮着脚往打电话的柳建明这边走。

“老板,”

柳建明看来,“什么事?”

“这车。”小刘凑了凑,点到为止:“我要不要?”

“没事,”柳建明在接电话前转了身,吩咐他:“你盯着这个张天弱,别让他乱走。这边的事全交给我,有事电话联系。”

“好。”小刘谨慎点头。

见柳建明那边打通了电话,便不再多说。小刘也钻上了救护车后舱的同一时刻,申媛的声音在那边响起:

“你好?”

一听这个声音,柳建明便起了调戏之心。刚才被碰瓷的不快、恼意、还有后头的半笑半气瞬时都消了烟消云散。

他往后一靠,说:“还记得我么?”

“嗯。”申媛半信半疑:“柳建明?”

总算没叫他老板,柳建明点头,十分满意。这会子看了看时间,估摸着交警也快到。不想耽搁,单枪直入了开门见山道:

“可能要你下来一趟。你表哥刚才在这边的,”他看了看四周的地名指示表,“13路口,跟我的车起了摩擦。”

“摩擦?”电话线那边的声音笑道,“你打我电话做什么。”

话里意思好像是:又不是我跟你起的摩擦。

当然了,他俩一点摩擦都没有。柳建明在心里想,他倒是有那么点色心,摩擦摩擦,哪哪都好。

“你这表哥在这里是三无人士,无户口无靠山无房子,”他这会子倒是正经,“待会儿缠起来不方便。你确定不下来一趟?”

申媛这才停了停,等不带起伏波扬的声调起来时,警车也赶到了。

两个交警从车上下来,穿着制服。

一看现场——嗯?怎么跟平常的不太一样,登时愣一愣。二人面面相觑。

柳建明三言两语跟两位说了,那二位一看现场事故,特么的血都没有,一桩私底下就能了解的小事,就想走。可是柳建明打了个眼色,把电话交给他们。

其中一个激灵些的认出来柳建明的身份,看了看车,明白了。

好吧,柳建明请不下那尊大佛,只能他们两个遭及池鱼之殃的人来了。

两位都是年轻一些的,在交警队里资历不高,一个交通协警,一个正式警。

那个正式警刚转正不多久,拍掉了耿直协警的手。一手接过了柳建明的手机:

“你好。”一听就很警察的语气:“我们是东星市公安交通……”

申媛耐心地听了一会儿,察觉柳建明这人真是麻烦得很。不让她下来就不罢休的势头。到后来,她没法子,只好叹口气。

“那我现在要下来吗?”

“嗯。”那交警道,“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挂了电话,交警同柳建明握手。柳建明正含笑观了好一会儿,觉得这年轻人大有作为,很有眼力劲,也伸出手来握。

“我们待会儿会去4医当面问一下——”小交警看了看手上记录,“张天弱先生的伤势以及路面情况。”

柳建明那模样好似他才是碰瓷的一个,热情得要命。眼睛里在笑,眼底除却那几份不正常的热活之外,又有几分看热闹似的调侃。

他适时地抽了手,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哪里。”这交警腼腆地笑答。一旁的小协警看得纳闷,瞅了好一会儿的路面情况,过来耿了一句:

“这事情私下解决不就好了?”

交警登时拍他:“不要乱说。”

小协警傻道,“不算浪费警力啊,这?”

适逢看见了一条瘦白人影从小区里下来的柳建明,从车头起来。“浪费警力啊?”柳建明笑了笑,淡淡地提了一句:“那真的不好意思了。”

一边说着,把手又插进兜里。一边的正式警灵活些,缓了缓局面道:“当然不是的,交通上的摩擦,靠的就是我们的调解来的。民警处理的是生活上市民的摩擦,我们处理的是交通,都一样,都一样。”

在这个尴尬的当口,申媛就有如一抹曙光,拯救了关于这场无形硝烟之中的纷扰争续。

作者有话要说:

我安排这个情节真的很疯魔,钻角落(逃

第11章 2-1

第二章

申媛早早换下了早上的那一套墨绿色休闲装,这会儿体恤称外套,下面着一条深颜色长裤,紧紧地收腰而阔了腿。

柳建明随着她过来的动作,视线不由自主地上滑到了她鼓鼓的胸部。外套与长裤都是宽松的一款,可这么去欣赏,体恤未必了。

在申媛还没到之前,那两个原先一左一右靠着车聊天的小交警,还在那头严肃探讨。

尤其是一个转正的警察,一批没学历在公检法系统里没人脉,历尽千辛万苦,方靠着自己的吃苦转正了的小年轻,最懂得适可而止。

“以后在人面头,少说两句。”正式的小交警叮嘱旁边的小徒弟。

“为啥。”小徒弟说,“我哪说错了。”

小交警摇摇头,“不是错不错的问题。你要意识到,咱们的工资大半是纳税人缴钱发放的。换言之,我们是他们养活的。不要总颐指气使地,动不动拎一句浪费警力出来。”

小徒弟懵里懵懂地“哦”了两声。一边儿的小正式警官叹口气,瞧他的样子,一脸一知半解而又囫囵吞枣的样,就知道,没听进去多说。

可也怪不了他,大多数他们这行的人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模样:

“公民不是我大爷。我被赋予了权力,我才是。”

那群人都是猪,宣传语上写的明明白白的他们难道都忘了不成:

咱们,是人民的公仆。

将来体制改革,随着社会文明素质的又一步跨历史性迈入,这方面,就算是表头样子随便的做做也都是要彰显:

民众才是基础。

何况这前面这一个哪里是普普通通的基础民众?这一会儿,也是这正式交警看得通透一点儿,虽是溜的一双眼光,瞅着了申媛的过来。

他登时起了步,端端正正地朝过来的女子走过去:“你好。”

那女人一停。

“请问您是申媛女士吗?”

这年头可不比以前了,对不同年龄的女性称呼无一例外,能坚决摒弃“小姐”一词的,尽量干净利落地扔掉了它,一律改称女士。

尽管跟头这女人,一张看起来似乎素颜朝天的白净小巧的脸孔,比他们还小。

申媛朝他们身后那微笑着的男人瞄了眼,谨慎作答:“我是。”

“我们负责处理这桩交通事故,”交警道,“但涉及外地人口,想想您了解一二。”

申媛松了嘴,笑笑:“好啊。”

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惊天动地的大事情,非得把洗澡到一半的她叫下来。

两个都是同龄人,都历经一样的九年制强迫性的义务教育,同三年高中四年本科。他们年龄学识上见解差不到哪里去,没代沟,聊起来便格外轻松。

柳建明一开始靠在自己的那辆车头旁边,挑挑拣拣地没看出来一二摩擦。兀自地便仰着那儿,吸起了消磨时光的伴事烟。

他一边抽着烟,也不忘一边不住地拿眼光去打量那个女人。

从陆铭那晚上开始柳建明就知道,申媛这人不同一般市民,她对于这一类人群,既没有过分的畏惧、也更别提片面的偏激。

故不明事理的旁人看过去,有时因着这个那个的原因一时疏忽,没瞅见交警的制服。会以为只是久别重逢的两个朋友在聊天。

不卑不亢的一副样子,当真以为在这“死亡街口”的大马路上聊天叙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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