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策之嫡后难养(998)

许是这话说得动听了些,倒是叫萧樾觉得受用了。

他仰躺在那里不动,也不表态。

武昙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应声,就又微皱了眉头,再拿手指去戳他“我跟你说话呢!婚期都定好了,横竖又不差这十天半个月的了,你别再折腾了,到时候万一节外生枝,反而得不偿失。”

萧樾一直听了她这番话,扣在她腰侧的手掌才用力握了一下,点头道“好!听你的。”

武昙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但随后紧跟着又再次敛了神色,问他“你把婚事定的这么急,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暂时没有,但也不得不防。”萧樾道,斟酌着提醒她“这几天你把所有的应酬都推了吧,不要出门,十五那天宫里应该会设宴,也不要露面了。”

现在备嫁,就是最好的借口,即使是宫宴,武昙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推了。

武昙对宫里那小皇帝也是防备的很,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

只是突然想到了别的事,就又问他“那太皇太后她老人家那里,还需要再去拜见一次么?”

周太后是萧樾的生母,也就是她未来的婆婆,出于基本的礼节——

好像他们的婚事既然定了,就还是应该正式的去拜访请安一次的。

萧樾拍拍她的后背,无所谓的摇头“不用,母后不会计较这些事的。”

两个人压着声音在帐子里说悄悄话,动静不大。

青瓷还以为他们没醒,此时已经忍不住第二次敲门提醒了“主子?您醒了么?”

萧樾没做声。

武昙只能代为开口“知道了。”

话才说完,就又有点怒了……

萧樾他臭不要脸,三更半夜翻墙来她家行不轨之事,现在居然要她一遍遍的出面替他遮掩?

这叫什么事啊!

萧樾看她沉了脸,就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了,哑然失笑之余,便是欠身又在她唇角吻了下,然后拥着她顺势翻了个身,又把她按到了床上,拿被子裹好。

他也没急着马上离开,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萧樾夜里在这边,青瓷就不好意思随便进来了,所以外间的蜡烛就一直没熄。

此时纱帐垂下来,只是将床上的光线略渲染的带了几分朦胧。

他面部的线条刚毅且完美,眸色微深,就这么目不转睛注视着她时——

武昙突然会觉得心尖儿上发颤。

他的那双眸子,实在是太深邃,对望得稍微久了,她就觉得好像要被里面的情绪吞噬了一样。

这种感觉——

莫名的就叫她心里本能的起了几分惧意。

她瑟缩了一下,咬着嘴唇,小声的催促“王爷该走了……”

“小昙儿……”萧樾开口,他捧着她脸颊的那只手,手指拂开她鬓边碎发,指腹摩挲在她眉宇间,声音黯哑又透着莫名的郑重,“等着我!”

他走了两世光阴,才终于得了这么一件至宝。

在这之前,就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会对一个女子沉迷至此。

她的一言一笑,每一句话,哪怕是最细微的每一个表情的变化,都能牵动他的心绪。

他一直以为,他这种人,天生就是一副冷硬的心肠,是注定了一生都要一个人走的,没有羁绊,没有留恋……

哪怕是在前世最后身死时,除了悔疚最终让大胤的江山葬送在了自己的手上,再于别的——

其实也没有多少的不甘和遗憾。

人与人,难道不都注定了只会是别人人生里的过客么?哪有什么是值得牵绊至深又或者割舍不掉的?

直到——

这个小丫头出现……

认识了武昙之后,他好像才开始认真的领略到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她这整个人,实在是太明媚太美好了,以至于喜怒哀乐和嗔笑怒骂都变成了风景,异常的生动。

萧樾其实有点表述不清他在武昙身上所倾注的感情,就是感觉自从有了她,自己的生命也好像都跟着鲜活了许多,欢喜和愤怒……

终于不再是冷冰冰,活在人前的一座丰碑,而确实像是个有血有肉真实活着的人了。

想着再到不久的将来,她就将会去到自己身边,朝夕相对,每天都能看见她,听见她的声音,触碰到她……

从未有过的期待。

武昙其实是不太理解萧樾怎么会突然就这样看着她了,她只将这理解为是他在对她的示好和索求,又急着赶紧打发他走,想了想,就稍稍欠身,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

然后——

眉梢扬起,冲着他绽放笑容“嗯!我等着王爷来娶我!”

------题外话------

皇叔和昙子天天谈恋爱,码得我都萎靡了……晚安~

第576章 有恃无恐,最后通牒

萧樾的眸子被更深的笑意点亮。

又抱了抱她,就将她塞回被子里裹好,自己起身往旁侧穿衣裳。

武昙转过头去偷看。

萧樾倒是无暇注意她,反倒是她自己看了两眼就先心虚的红了脸,忙拉过被子把脸也藏起来了。

萧樾待到穿戴妥当了才又转头看她。

没看见人,就只瞧见被子底下的隆起的那一小坨。

他倒是没多想,倾身过去,扒开被子把她的脸露出来。

武昙的脸也不知道是在被子里捂的还是自己做贼心虚给羞的,此刻绯红一片。

她咬着唇瓣迎上他的视线,双瞳剪水,亮晶晶的。

萧樾突然就有点不太舍得走了。

不过都这个时辰了,侯府这边又在忙着帮武昙备嫁,天一亮肯定马上就会有人不时地往她这院子里走动,他再留下去,可就真出事了。

于是他赶紧定了定神,将那一点旖旎的心思从脑海中驱逐出去,指腹摩挲过她的眼尾眉梢轻声的道:“还有件事……这样一来你二哥应该是会等到喝完咱们的喜酒才回南边,回头你找机会提醒他一下,让他自己注意点,务必要小心。”

武昙听得一愣。

也是立刻就没心思去想那些乱七八糟了,连忙也是跟着敛神问道:“怎么了?你是听到南边有什么消息了么?”

“梁帝的身体越来越差,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他在的时候,南边暂时不会有事,可一旦他驾崩,那一切就都说不准了。”萧樾道,同时心中略微斟酌,便没有瞒她,又继续话锋一转,问道,“还记得两年前和穆郡王府有关的那件事么?”

这两年武昙在老家过得惬意,没遇到什么勾心斗角的糟心事,穆郡王府的那件事是她离京之前才刚发生的,此时虽然已经过去两年有余,也依旧是记忆犹新。

她点点头:“嗯。”

随后眸子一闪,就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重新迎上萧樾的视线。

她没有直接开口询问。

萧樾也不和她兜圈子,直言道:“事后本王有特意安排人手去南梁的皇都查访过,本来是想顺藤摸瓜,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可是那个人,就好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没有查到任何的线索。”

穆郡王府和赵家的事背后,萧樾是怀疑有南梁方面的人在暗中策动的,这一点当年他就跟武昙说过。

所以,武昙也并不觉得这消息意外:“没线索?你当初不是怀疑他的真实目的是想离间梁晋和你之间的关系么?那梁晋那边呢?也没有露出什么线索来吗?”

梁晋那边,萧樾自然也有安排人在暗中监视的。

“他那边,除了每隔两个月就让被他控制住的梁帝和梁元旭的探子写信回去混淆视听、糊弄那两个人,和南梁方面……再也就是和他自己留在皇都的心腹偶有联络,问一下宜华皇姐和南梁宫里的一些情况。”萧樾道,“也没有和任何可疑人等联系过。”

依照当年的情况推论,他确信梁晋也已经发现了背后的那个人,以及对方的意图。

可是他一没声张,二来又一直的按兵不动?

就好像——

他是和那人之间早有了默契一样。

他能容许那样的一个人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件叫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就更不可小觑了!

实在是——

不得不防啊!

南梁明面上的势力,萧樾心里都有数,也自认为任何的突发状况都可应付的,可是有这么一个特殊的人物藏在暗处,他就也跟着有些拿不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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