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昙承认她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底线还是有的,好歹不能伤及无辜,什么人都拿来垫背。
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萧概主仆反目,所以做成一个明显的陷害局……
萧概那种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奴才推心置腹,一旦出了事,哪怕只是为了泄愤,也不会管这个奴才的死活,只要他一翻脸,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至于那个凌氏——
回头等萧概气消了,心里疙瘩可能不可避免的会有一点,但总归不至于太为难她。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全在她的意料之中,武昙甚是满意:“看来是一切顺利了,那我就去洗洗睡了,明天早点叫我起床,我们去晟王府,我也想听听那个古川怎么说。”
如果萧概是与人合谋的,那么她确实是对幕后之人很感兴趣。
当天夜里,因为穆郡王府守卫的“疏忽”被古川有机可乘,带伤逃脱了。
萧概为了自己的脸面,虽然他养外室的事不得已公开了出来,但他却将那院子里发生的事捂得严严实实,怎么都不可能让人知道他的随从睡了他的女人的。
武昙早起就溜出了家门,赶着去了晟王府。
而彼时——
雷鸣已经出去跑了一圈办事回来了。
武昙刚进萧樾的书房,还没说上话,他就回来了,看了武昙一眼就对萧樾拱手道:“王爷,属下照那古川的供述去城西那家客栈查了,可是那家客栈早在三个月前就因为掌柜的一家回老家奔丧而暂时歇业关门了,上个月才重开,属下跟邻里仔细的打听,附近居住的百姓都说后来在打理客栈的伙计是个干瘦的留着一撇山羊胡子的三四十岁的男人,他说他是原来掌柜的堂侄子,过来帮忙的。而且……”
话问到这个份上,也就明了——
这个所谓堂侄子的身份就是个假的,应该是什么别有居心的人趁着那客栈空置,撬开了门冒充亲戚,借以隐藏行踪的。
雷鸣话到这里,也十分汗颜,顿了一下,才不得不咬咬牙继续道:“而且就从昨天一大早露面之后,那个所谓的堂侄子也没再露过面了。属下根据同住在那家店里的客人的指引查了后院和那客栈二楼最里面他经常出入的那个房间,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人应该是已经走了。”
人跑了?居然这么迅捷而且干净利落?
武昙微微倒抽一口凉气,沉吟片刻,问:“萧概的那个随从怎么说的?”
雷鸣道:“那客栈的位置就是他供出来的,而且据他的描述,萧概几次去见的应该就是那个干瘦的山羊胡子。可是他说他每次都没有进屋去,具体并不知道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所以呢,这到底是要怪他们动作太慢,还是对方实在太过机警?
费了这么一圈力气,线索掐断在这里,武昙突然就有点不甘心,转头看萧樾:“现在怎么办?如果那个姓古的所言属实,那我们想要弄清楚背后的真相是不是就只能直接去撬萧概的嘴巴了?”
话音刚落,正好两天没露面的燕北从外面进来,遗憾道:“来不及了,萧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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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动,昨天还欠了一章,然后今天居然可耻的还是只有一章,你们唾弃我吧~~o(≈ap;ap;gt;_≈ap;ap;lt;)o ~~
第523章 杀死
萧概死了?
武昙和萧樾对视一眼,不由的屏住呼吸:“他怎么死的?”
萧概的死,肯定不是正常死亡,昨天还好好的,生龙活虎的处理家务事呢。
燕北自从蒋芳失踪以后就一直忙着搜寻对方下落,这是两天之内第一次回府,也是凑巧,刚进府门就遇上回来送信的探子了。
于是,就顺便把消息带过来了。
萧樾同样心存疑虑的看过来。
燕北道:“我刚回来时遇到回来报信的探子,说是今天一早发现的,他是被他养在顶子胡同的那个外室杀的。昨天因为出了事,那外室被他关起来了,昨天晚上他不知道是气消了还是仍然还要问话,就又过去了。当时就他和那女人在屋子里,是一直到今天早上,他的随从催促他起身上朝,可是敲了半天门里面也没人应声,撞门进去……人已经死透了。”
“他那个外室?”出了这样的意外,着实的让武昙有些错乱,“怎么会?”
昨天那件事,她已经留足了余地的。
而且据说萧概的这个外室是个温顺又隐忍的脾气,就为了这么一点事,怎么之余?
何况……
“这女人是疯了吗?她这么把萧概杀了,那么她的那个儿子……那孩子要怎么在穆郡王府立足?她是完全不给自己的儿子留活路了么?”武昙惊道。
这件事,实在是太大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萧樾明白她此时必然多少是会感到一些自责的,就起身从桌案后头绕出来,将她揽到跟前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掌轻抚着她的发丝道:“先别胡思乱想,这个女人的举动太反常了,萧概的死未必就如眼前看到的这般简单。萧概再不济,也是习武之人,那凌氏不过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一时激愤之下两人起了冲突……也不可能在完全不惊动一门之隔的院子里的人的情况下就把他给杀了。”
他这么说,武昙心里也有点跟着转过弯来了,仰起头看他。
雷鸣听到这话,略一思忖——
他们主仆之间是有默契的,当即拱手道:“王爷和二小姐先别急,属下这就去查问一下这件事的详细经过,尽快回来禀报。”
言罢,也不等萧樾首肯就一撩袍角,转身匆忙的出去了。
萧樾垂眸与武昙对视一眼,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重新抬头对上了燕北的视线道:“你那边怎么样?还是没有找到蒋芳的下落?”
“赵家的庄子附近已经全部严密排查过一遍了,”燕北道:“暂时还没有发现踪迹,属下已经命他们扩大范围,继续往周边的村落和县城继续搜寻了。只是这样的话,人手就不太够了,属下这趟回来就是想请示王爷……可否多调派一些人手出去找?”
无缘无故的,蒋芳不可能消失的这么彻底。
萧樾和燕北都有一种鲜明的直觉——
找到蒋芳,一定会相应的追查到某些关键的线索。
所以,萧樾想也没想的就点了头:“需要多少人你自去调派。还有,之前拨给你的暗卫全部调回来,要寻人……普通的侍卫足够了。”
燕北明白他的顾虑——
这整件事扑朔迷离且毫无头绪,保不齐幕后操盘那人要针对的终极目标会是谁。萧樾现在毕竟不是孤家寡人了,他要把暗卫都留在京城,肯定是还要分心顾武昙那边的。
“是!”燕北领命,也是片刻工夫也不多耽搁,立刻就领命去办事了。
武昙没再说话,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樾牵着她走到外面窗下的美人榻上坐下,一面捏着她柔软的小手儿把玩,一面闲闲的笑道:“这才多大点儿事就把你吓住了?”
武昙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生死都经历过几回了……
她抬头,脸上表情没有因为萧樾的调侃而有半点的放松,只皱着眉头带点娇憨语气嘟着嘴道:“可是这次不一样嘛,完全不知道对手在哪里,又是谁在背后捣鬼……”
人生最可怕的,不是危险,而是未知。
明刀明枪的敌人就站在眼前,大家各凭本事拼个胜负输赢就是,可是隐藏的敌人不然,你甚至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实在是防不胜防。
看她还有精力撒娇卖弄,萧樾就知道她其实没事,心里松了口气,又揉着她的头发含笑把她压入怀中:“既然你这么胆小,那本王就再拨六个人给你,让他们去保护你?”
武昙倒是很认真的想了想,但随后还是拒绝了:“不要了,我不喜欢被人从暗处偷偷地盯着。”
倒也不是因为任性不知道好歹,而是因为她想的很明白——
不管是有人想要害她,还是想要从她身上做什么文章,要对付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宦人家的小姐,大可以直接下手,而犯不着做了这么长的前奏准备,拐弯抹角的都拐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何况——
她身边也已经有了青瓷和蓝釉了,一般的情况,有这两个丫头在,也足够应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