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粉+番外(78)

“皇上也不会答应就此夺了谢家老畜生的官。

“那么他们前世害得我哥哥那样下场呢?我必要将两世之仇一并报了不可!”

晏衡想了下,道:“你哥那会儿堕马是怎么回事儿?”

李南风明白他意思,摇头道:“堕马之事应不相干。谢莹既是个只图荣华富贵的,自然也不会有那么蠢,放着好好的延平侯夫人不当,非得害死我哥去寻何桢。

“她应是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等变故。

“至于何桢,他得了官身之后便不在京师,一个小小的外官,也还没那等本事接近我哥来祸害他。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算计了我哥,算计了我们李家是事实,这点无法抹去!”

晏衡坐在门墩儿上,说道:“那就别想什么构陷了,麻烦。得罪了东乡伯府,还有个裙带一碰就松的闺女,脸都丢到了爪哇国去,谢奕这辈子别说想出头,能保住这官身就不错了。

“还是照你说的,等谢莹再冲晏弘出手的时候,咱们帮她点小忙。”

李南风拂拂袖子:“那就只好让那对狗男女凑一堆了。索性就别去祸害别人了。

“不过凭什么要让谢莹还能嫁个手脚齐全的人呢?她不是嫌弃我哥哥伤病不能动撇下他了么,得让她这辈子就落个守活寡的下场。”

“你去跟你爹哭哭呗,保准他两条腿保不住。”

李南风两眼一冷:“你怎么不去跟你爹哭?不如我让我爹劝杜家退了这婚,再把她正儿八经嫁到你们家去?!”

晏衡啧声:“看你这爆脾气,一点就着。我不就说说嘛。”

“给我憋着!”

李南风怒瞪他。

晏衡摸着下巴,斜睨着这婆娘。余光扫到地上,又道:“这货得弄醒来,仔细交代几句,不然回头得坏事。”

李南风不想搭理他了。

……

有晏衡在,拿捏住一个小书童还是不在话下的。

两人挟着他又回到何家,还吃了还书童孝敬的茶才回来。

路上合计了几句,各自归府,这一夜便无话。

翌日早起何桢照例去摸枕下,问:“我昨儿把扇子放哪儿了?”

书童取过来,道:“放在书房了。”又道:“公子近来事多,迟早把东西给落在别处。

“这光秃秃的扇面什么也没有,丢了也没处寻,倒不如让表姑娘题几个字在上头,一来留些情份可慰藉公子一片痴心,二来回头落在外头也好找寻。”

何桢下地冷哂:“什么情份不情份?她见过一回李挚之后便惋惜不已,还因他气病在床,转头见了晏弘又卯足劲儿地贴了上去,对我哪里有什么情份可言?

“我也不过是不想跟她撕破脸,断了自己前程罢了。”

书童道:“越是如此,公子岂非越应该给自己寻点倚仗?表姑娘只送这些东西给你,却让外人分毫都看不出来来历,说句不好听的,来日表姑娘飞黄腾达了,不想搭理公子了,公子可是连一点筹码都没有呢。”

何桢听到这里想起上回在谢莹处立下的字据来,当下止住穿衣动作:“你说的很是。”

第104章 提个醒儿

谢莹见过晏弘,近日除去收集他行踪,没干别的。也因此得到了不少靖王府的传闻。

传说靖王府有广厦百间,仆从如云,进出院落都有软轿可坐,宫里赏赐隔三差五到来,靖王夫妇也是宫里贵人的座上宾,太子在靖王手下学骑射,与太师堪称在朝堂日月齐辉。

那颗心便漾动到停不下来,又听说晏弘素来禀性尚可,唯一的同胞弟弟还是个病秧子,心下又多出许多计较来。

何桢到来时候她正在整理打听到的晏弘的近日行程,随口道:“我父亲这几日闲,你别被他回来撞见。”

“你当姑父不知道咱们?”何桢坐下来,“钰哥儿还小,姑父还指望不上他。你嫁去靖王府,姑父也拿捏不住晏弘。

“都说一个好汉三个帮,谢家也没什么旁支帮衬,我之于他,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

“他至多是不让你嫁给我,不至于不许我来见你。”

谢莹将散落的纸张整理起来,说道:“话虽这么说,这节骨眼儿上也该收敛点儿,不要落了人话柄,到时候我进不了王府,杜家这边也丢了,你别说翻身,就是在京城立足都难了。”

“我不过是想你而已,看看你就走。”何桢捏捏她的手,看到她枕下压着的一方白绫缎,拿出来道:“你这个旧了。”

谢莹夺回来:“这是女子亵衣,你拿了做什么。”

何桢笑了笑,提起她笔道:“等我题个字在上头。”

等他写完了,谢莹一看是首《情人碧玉歌》,便觉羞愤起来。“你何故写这些东西来轻侮我?我与你清清白白,你莫要坏了我的名声!”

“你自与我清清白白,只我一腔情意眼看着要付诸东流。”何桢搁了笔,幽叹起来。“你当我想过来落话柄给人么?

“这些日子我日夜难安,一想到与你过往种种就禁不住满面泪流。我想到过不多久你便要与这碧玉歌里一般与他人共枕鸳梦,便有感而发写了下来。

“你不体谅我,竟还怪我。”

谢莹倒不好说他什么了。

与他青梅竹马总是事实,如今笼络着他,一是因着谢奕确实也有拿他备用的意思,二也是不想太过张扬,把他逼到绝路,回过头再来反噬自己。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要是真的从她这儿得不到半点慰藉,冲动之下搅和了她的前程怎么办?

无论如何也等她这边过了门,再替他讨个官职安顿他也罢。

便缓声道:“你何必钻牛角儿?你的心思我又不是不懂,如今这模样,也不是我愿意的。”

何桢把笔塞给他:“来,你也写几句,让我留个念想。”

谢莹想了想,简短写下首《长干行》。

“落款写我旁侧。”何桢指着上方。

谢莹迁就他,便又把名字给落了。

何桢看完,把肚兜收进怀里,起身道:“我不多留了,省得你回头被姑父说。”

他动作倒快,谢莹不及说话他便已出门,更别提阻拦!

谢莹心里立时涌动着些许不安,总觉得何桢拿着那肚兜不那么稳当,他是要干什么?!

他还得傍着他们谢家翻身,且自己手里头还有他立的字据呢!他还有那个胆子兴风作浪不成?

想想都是一根绳上拴着的蚂蚱,自己还比他多几分胜算,便又且笃定下来,一门心思想着如何再往晏弘这边进一步——

目标达成就好了,到时别说拿着一个肚兜,便是十个肚兜也根本不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晏弘忙着读书奋进,书局里意外遇见的少女虽然也给他的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些许色彩,但在当下的处境面前,其实容不得他分心出来做太多的构想。

否则的话,当日他定也不会连对方名姓也不曾问问,就此在街头道别。

他当务之急是以学业为重,近来他听到消息,皇帝似准备明年加开恩科,介时他定当奋力一搏。

晏衡这几日也似乎特别忙,他想把字帖拿给他,总也找不到一个看起来不那么突兀的时机,若让小厮送过去,又不那么合适。

下晌就哪里都没去,打算等晏衡一回来就上他院里去找他。

小厮进来道:“沈家表少爷下帖子来,问大爷现下有无空,要请大爷到湖畔吃茶。”

自打上回卢氏来闹过,晏弘就未再去过沈家。靖王一连提携了沈家三个舅老爷入仕,彼此也都默认还了当年这笔恩情。

晏驰跟卢氏撕破了脸,很多事情也就失去了勉强的必要,不知道沈亭无端端又邀他做什么。

但他自幼与沈亭处得也还算可以,虽是卢氏过份,也不能不与沈亭往来。

问明了沈亭约他在莲香居,他又问起晏衡。

小厮道:“刚看到回来了,像是往曦日堂那边去了。”

晏弘点头,拿着字帖出门往东边来。

晏衡回来跟林夫人打听安定坊的事,林夫人因为后来没再入内,因而也知之不多,只知道大理寺的确有了莫大收获。

陪着林夫人吃了些点心,晏衡就出来了。

到致远堂外,就见晏弘一袭锦衫徘徊在竹林下。

他顿了半步然后走上去,笑道:“找我?”

晏弘转身点头,道:“你字练得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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