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慈看了看满脸无可奈何的汪凌,问她“你怎么来了?”
沈伊恒没有马上答应她,而是对汪凌说,“这位朋友,谢谢你送我们俞慈回家。天色已晚,早些回家休息吧,路上小心点,我送俞慈上楼就可以了。”
汪凌说了好几遍让俞慈有事就找他的话后才离开。沈伊恒挽着俞慈上楼,俞慈又忍不住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要是今天没来呢,你要站一晚上啊?”
“闵仔耘说让我来这边,在你家楼下等着的,说你受了重伤,要是打车回家一个人上不了楼的。我还问他为什么自己没送你,切,结果是派我来截胡的。你觉不觉得,闵仔耘心机变深了。”
俞慈半信半疑地听着,“因为他送奚音回家了。”
“真的?这个渣男。”
“也不至于这样骂他吧。”俞慈弱弱地说,“奚音现在是他的同事,今天累倒了。所以他才送她回家的。”
“是,我就不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了,你都学会护着他了。”
“沈伊恒,我觉得我有点惨。”
“怎么说?”
“我好像是个没有桃花运的人。”
“咋的,今天送你回家那位大帅哥不和胃口?”
“没说他,算了算了,洗洗睡吧,等你和浆浆的终身大事过了再说。”
闵仔耘那边,他先是开车把奚音送回了家。车上只有黄樱桃和他的时候,黄樱桃问:“台长,俞慈姐还好吗?”
“她没什么大碍。”
“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本来刚上车就想问你的,但是奚音姐在就没好说。”
“她在有什么关系?”
黄樱桃扭扭捏捏地讲:“台长,有些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闵仔耘看了她一眼,像安慰小孩一样,“不确定的话,就再想一段时间,想清楚了再说,现在不适合讲。”
黄樱桃抓了抓指甲,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如果奚音姐不喜欢俞慈姐怎么办,我在中间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对两个人都好。我不是有意说她们谁不好,就是只有你和我才是她们共同的朋友,我也只能问问你了。”
“她不喜欢俞慈,你就别在她面前提起俞慈。”
“可是,为什么不喜欢俞慈姐呢?俞慈姐好像也没有得罪过她。”
闵仔耘对她笑了笑,“那是奚音的隐私,她有不喜欢一个人的权利。没关系的,你也不要觉得太为难。俞慈有个好朋友叫沈伊恒,也是我们班同学。有一次沈伊恒为了她另一个朋友爽了俞慈的约,俞慈虽然很生气,但是后面又跟我说,沈伊恒也有拥有其他朋友的权利,哪怕是自己讨厌的人。”
提起俞慈的闵仔耘看起来心情好了几分,话也多了起来。“你作为俞慈的朋友,她也会尊重奚音的存在,何况她好像很喜欢奚音的样子。奚音也一样,相信我,我从小就认识奚音,她不是个爱记仇的人。”
“谢谢台长,我知道怎么做了。”
良久,闵仔耘开口,“你哥的那个朋友人怎么样啊?”
“很优秀,也是个设计师,家里条件也挺好的。俞慈姐应该也挺喜欢他的,每次跟他一起玩都很开心。”
“嗯。”之后是长久的沉默。
第66章
几个星期后,俞慈意外地接到了闵仔耘的电话。
“你明天要去我家?”
被这样问,俞慈觉得听起来就像是自己要做很奇怪的事。特别是她旁边还站着汪凌,她看了看汪凌,底气不足地说:“啊,我去看看爷爷。”爷爷这个词在闵仔耘面前说也有点奇怪,可是说“你爷爷”、“闵爷爷”更加不合适。
“他说你跟他打过电话了?”
“对啊,他让我每次去提前讲的。”
“你怎么不问我一下,一起回去?”
“你那么忙,不想打扰你。”
闵仔耘找不到话反驳,“你现在住哪个小区的?”
“我爸这边,老金洋国际。”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早上我过来接你。”
汪凌一直把俞慈看着,她感觉自己的表情都失去了控制,变得僵硬。“好,我明天早上给你打电话。”
“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汪凌笑着问。
“怕你不开心,觉得这样对不起你。”
“哈哈”汪凌伸手去摸她的头,俞慈下意识后缩了。“你跟果子那么亲,我也没生气吧,怎么,在你心里我这么小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
汪凌突然弯下腰来,嘴角勾起,对俞慈说:“和林恭果一起玩的时候怎么不会觉得对不起我呢?莫非你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这玩世不恭的样子真的和林恭果很像了,仿佛面前的就是他。这样的错觉让俞慈不敢直视他,马上转过头故作轻松地自言自语,当然也是说给汪凌听的,“也是,我们还没怎么样呢,用不着大惊小怪。”
汪凌追上前去,认真地说:“俞慈,两个月后,等忙过果子的喜事,如果我们还是像现在这样合得来,你是否可以考虑一下做我的女朋友。”
“我……”俞慈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我不敢确定到时候我是什么状态。我也不能给你一个承诺。”她觉得自己就是吊着别人胃口的绿茶,内心里几度想妥协了直接答应他,到了嗓子眼的话却始终说不出来。
“没事的。”汪凌安慰她,“我没有逼你马上同意,果子说你一直长不大,谈恋爱那根筋有点短路。我这样讲,只是为了让你慢慢习惯。说不定哪天你想通了,根本用不着我来问你,自己就主动请缨当我女朋友。”
林恭果说她长不大没有恋爱细胞的话让她觉得有些难受,但俞慈很感激汪凌没有让自己下不来台。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气氛都很沉闷,俞慈所有的念头都是赶紧回家。
第二天一早,俞慈又带上了庄阿姨自己煮的盐水花生、牛肉干等。“嘟嘟吵着要跟我一起出门玩,在家里闹了好久,你也等我很久了吧。”她对闵仔耘说。
“还好,你大包小包都带了些什么啊?”
“吃的,庄阿姨做的。”他已经可以坦坦荡荡地提起庄阿姨了。
“上车吧,怎么不是你亲手做的呢?”
“水平有限,也就可以对付下你,就不勉强爷爷的嘴巴了。”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
“对了,你们沈伊恒工作室旁边开了家新店,他们家的木瓜雪蛤简直绝了。我以后教你做。”
“你会做吗?”
“不会。”
“那你怎么教我?”
“我学会了就教你。”
闵仔耘说:“别人碰见好吃的不都是说下次我请你吃,下次我做送给你吃吗?到你这儿为什么就变成了以后教我做了?”
“你又不喜欢吃甜的,我教你做,你做了我吃。”
“如果你都学会了,还需要我做给你吃吗?”
俞慈一所当然地说:“当然了,炒菜都是同样的步骤,感觉你煮的就比我煮的好吃嘛。而且,那个雪蛤,简直就是我的阴影。我怀疑亲手做会吃不下。”
说着,俞慈指了指路边一家店,“他家的牛肉面做得超级正宗,老板就是重庆人,早饭还没吃吧,想不想尝尝?”
“下次来,我假期少,先回家,回家后吃。”比起抓紧时间回家,闵仔耘更想有个关于“下次”“以后”的约定在。
“好,那我下次带你来哈。”
“你回来没买车吗?”
“满大街都是自助自行车,我还买什么?”
“我说小车。”
“哦哦,驾校都没报,离有自己的车遥遥无期啊。”
“上次是谁说要开车接我回家的?”
“你还记得,忘了吧,哈哈哈,这辈子都可能没机会了。”俞慈想起来觉得真是好笑,当时说这种话的时候还觉得开车是件很简单的事,没想到被驾校师傅的脾气和自己的胆量劝退了。
“为什么?”
“公司都没有,又不上班,也没必要买。”
……
聊着聊着,就到了长崁,他们把车停在村口。面前依旧是那条熟悉的小路,闵仔耘扛了一包米在肩上,左手提着其他东西。俞慈看不下去,要帮着提所有袋子,好说歹说后提了两个小袋子。
她忍不住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提的全是钱,要不要这么充大男人啊?”
“我本来就是。”闵仔耘转过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