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宗兰、子墨一人一个地抱着两个娃,把俩娃送回婴儿房哄睡,自己再回来守岁。回去的游廊上,子墨简直要笑疯,这一顿饭吃出了多少钱,496块钱!虽然自己只轮到一百多吧,但也高兴,替自己高兴,也替宗兰高兴,道:“宗兰,合着你生这兜兜、袋袋,是装钱的兜和装钱的袋儿啊!福娃啊!我老婆真厉害。”说着,伸出一个大拇指。
宗兰拿了钱,自然高兴,只是这么大一笔钱,又觉得有些受之有愧,笑着白了子墨一眼,顿了顿又便道:“拿了这么多钱,如果舞厅那边,我们之前那些积蓄足够应付,那我们新房定制家具的钱,要不就别跟家里要了吧。”
老爷意思,是让他们从家里公账上支钱定制家具的。
子墨道:“没事儿,现在咱过得紧巴巴的,爹有钱,咱花点就花点呗,等舞厅挣了钱,到时候再孝敬他们老人家。”
把孩子们送回去,又回起居室守岁。
大家一起坐着吃些茶果,老爷又过问了几句铺子及舞厅那边的事儿,宗兰说道了一遍大体的情况,有什么问题问老爷,老爷便答疑解惑。做了几十年生意的人就是不一样,心里有一本明白账,点了宗兰两句,宗兰便豁然开朗。
到了午夜,一家子到大门口放炮竹。
放完,便各自回屋休息。
回去的路上,宗兰走在前,子墨不同她一起走,而是晃晃悠悠跟在后,宗兰便感觉到,这个白子墨一定是心怀鬼胎,肚子里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宗兰一推门走入西厢房,走之前,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便见他一路小碎步跑过来,跑进屋,把宗兰拉过来怼墙上,眉飞色舞道:“要不要来一炮啊?嗯?”
宗兰白眼翻到天。
子墨道了一句:“来吧!”便一把将宗兰抱起来。
宗兰身子弱,又瘦,比子墨差就差在了体力上,性子再不屈,子墨一用“武力”碾压便毫无办法,但又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便立刻蹬腿挣扎,像一只求生的鲤鱼,子墨怕宗兰飞舞的胳膊和腿打到自己脸上,上半身死命往后挺,眯着眼,废了好大劲儿才把宗兰抱到炕上。
子墨道:“大年初一第一发,争取来一个开门红!明年红包拿七份!”
宗兰:“是不是有病啊你!还想生,生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怀了,你也得禁欲一年,总之,爱生你自己生去,我可不生!”
子墨想了想——
是啊,宗兰怀孕,他还得禁欲一年。
立马道:“那不生了!”
第55章
这年头又没有保险套, 两人每次都只能采用最古老的避孕方法,比如, 看日期,比如,射外面。只是这些方法没一个靠谱,顶多降低一点怀孕机率。因为相信这种方法, 导致意外怀孕, 只能流产的小姑娘比比皆是,关键这年头流产也难,撞上了就只能认了, 生下来。
宗兰呢, 人力财力上没什么后顾之忧,且都说二胎比头胎要容易一些, 双胞胎她都顺产生下来了,这第二胎, 她也不怕,万一不小心撞上了,她生了也就生了。
只是她已经有儿有女, 且一直认同“少生优生”, 万一生一窝小崽子,再都随了他爹那死德行,她自己教养不过来也是祸害,若不是万不得已,可不想再生。
只是这一夜, 耐不住子墨死缠烂打,两人还是做了。
做完,宗兰粗略一估算,今天还是她排卵期,她便道:“怎么办啊!今天本来不能做的!今天是我容易怀孕的日子!”
子墨不语。
往那儿一躺,一副穿了裤子不认人的狗男人模样。
宗兰一个枕头挥过去:“你听见没有?”
子墨这才开口:“说法还多啊你,哪儿有什么容易怀孕、不容易怀孕的日子,你不想做的,就都是容易怀孕的日子?”
宗兰:“……”
算了,跟他也说不清楚!
这十月怀胎的苦,游走一趟鬼门关的罪,她断不想再遭一次,只是偏偏这个月,她例假又迟迟不来。生完兜兜袋袋两个多月,宗兰便来了例假,虽刚生完孩子,日子一时不准也是有的,这是这段日子,两人性生活确实不大克制,尤其上半月,下半月她自己控制着倒还好一些,如今例假一连推迟了十天都不来……
宗兰每日担惊受怕,稍稍有一点动静,便跑去洗手间看,见例假依旧没来,便又悻悻而归。
子墨问了句:“来了吗?”
“没来!”
子墨疑神疑鬼道:“不会真有了吧?”
宗兰:“我怎么知道!”
子墨躺炕上,两手枕脑袋下:“害!”
宗兰问了一句:“万一我又有了怎么办?”
子墨道:“还能怎么办,生下来养活呗。你受苦一年,我禁欲一年,爹娘可该高兴了,也就咱俩受苦受累!”
宗兰忍不住翻白眼:“还咱俩受苦受累,你有什么可受苦受累的?让你忍一年就是受苦受累了?”
子墨口风一变,道:“我不得伺候你嘛!又照顾你吃喝,又照顾你心情,你怀孕了吧,兜兜袋袋那边也得我多照顾照顾,铺子那边我也得多上上心,我总不能让我老婆大着肚子还操心钱的事儿啊。”
宗兰:“……”
听了还真是忍不住笑。
这个白子墨,什么都不行,也就花言巧语张口就来、说得贼溜。
子墨躺炕上,无限哀愁,总算把自己真正的顾虑说出来了:“你要真怀孕了,我可怎么办啊,我这小兄弟不受我控制啊……”
宗兰白他一眼:“自己解决!”
子墨撒娇道:“自己玩有什么意思,跟老婆一起玩才有意思呢,要不,咱开发开发别的玩法?怀了孕也能玩儿的那一种。”说着,对宗兰挑挑眉,一脸的不怀好意,面色潮红,自己想入非非。这宗兰,用手倒是可以,只是一直拒绝用口,子墨一时间得意忘形,便做起了自己的春秋大梦,想着万一哪一天宗兰能乖乖跪坐下来给他口,那可真是天上人间!
只是被宗兰一个枕头飞过来,敲碎了美梦。
宗兰:“受苦受难那就一起受,你还想自己快活?万一我怀了孕,咱俩谁都别想好过,所以啊,咱俩最好是悠着点儿。”
子墨乖乖听着:“是是是。”
好在担惊受怕了十多天后,例假它终于来了,虚惊一场。
*
春节一过,很快便开了春。
大地解冻、冰雪融化,送出阵阵逼人的寒气。
春天冻人不冻水,在北方,早春永远比冬天更加寒冷肃杀。
那几日,宗兰、子墨便常常窝在家里,炕烧得热热乎乎,再把兜兜、袋袋抱来,每天一早醒来洗漱,喂兜兜袋袋,再换几次尿布,一上午也就过去了,吃了中饭再看一会儿孩子,一下午又过去,而晚上呢,要么是在同子墨亲热中度过,要么,是在拒绝子墨死缠烂打要同她亲热中度过,总而言之,一天一天过得很快。
在之前,她把这种安逸、琐碎,毫不自律和上进的生活叫做堕落,只是如今有了兜兜袋袋,有了子墨,便觉着就这样稀里糊涂过掉这一生,也了无遗憾。
很快,大地回暖。
宗兰便忙着装点新家的事儿。
一会儿又跑小洋楼,一会儿又跑家具行,没有满意的,便找木匠亲自定制。她还定制了两把儿童餐椅,简单画了一张简笔图,又同师傅形容、解释了一番,师傅听明白了,便让师傅做出来。等孩子们再大一些了,会坐、会爬、会跑了,吃饭时,便把兜兜袋袋卡儿童餐椅里,也就不用抱着,解放双手了。
而子墨在一旁听着,便道:“这都行!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宗兰得意:“我说了,我知道的比你多。”
三层小洋楼,空间大,装点起来也绝非易事,一间间房都要考虑居住者的需求,安置合适的家具,工作量绝非一般。
宗兰却一日日忙得不亦乐乎。
她和子墨定制的婚纱、礼服在年前便已经做好了送来,只是两人一直也没去拍照,这几日,便又抽空跑了一趟照相馆。
第一套,两人拍了结婚照,第二套,两人一人一个地抱着俩娃拍了全家福,第三套加入了宗惠、宗盛和小白,一家人齐齐整整,一个不落。等照片洗出来,新家也装点好,便把照片挂在客厅和卧室。
而正忙着,銮禧那面又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