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齐身子一闪,往屋里瞅了一眼:“这恐怕不太好吧。”
白子墨又要去拿托盘:“这有什么不好的,反正都是我们屋子里的钱,我跟她都是一家人了,她的还不就是我的,我的还不就是她的,也甭分你我了,怪生分的。”
白齐不从,说:“这钱还是交给你媳妇的好,我看啊,你媳妇比你会持家。”
“行行行,那你先让我看看这里有多少钱。”
正说着,屋子里,宗兰一放下书便见刚刚还在喝茶的白子墨,此刻正在屋门口跟白管家鬼鬼祟祟。
宗兰一算这日子,想来白管家是来送正月月钱的,这白子墨在那里鬼鬼祟祟,还时不时偷瞄屋子里一眼,是在那儿截胡呢?
于是放下书,出来看一眼。
一见宗兰出来,白管家便说:“二少奶奶,我送正月月钱来了,老爷嘱咐了,一共是一百块,您收好。”说着,递过了一个托盘来,托盘上银元全部一枚一枚整整齐齐叠放在一起,用红纸包成一卷一卷,共十卷。
宗兰便把钱收下了。
一百块钱……
其实老爷吧,还是很宠这小儿子的。
都说隔辈儿亲,只是自己有了身孕,月钱不过涨了十块,而这二少爷一来,月钱一下子便涨了七十块。
听闻他在北京读书时,除了学费,老爷每月都给他寄两三百块钱,一点也不心疼,他便用那些钱,每天上上课,读读书,到了周末便过着纨绔子弟、风花雪月的潇洒日子。
用老爷的话说——
这男人啊,要尝到过花钱的甜头,才会有心思挣钱。
也不知这话对不对。
只是看白子墨,倒是尝到了花钱的甜头,却是没生出一点挣钱的心思来。
宗兰端了钱,走进了屋子。
而后头,白子墨追着钱就跟过来了。
宗兰拆开一卷数了一下,一卷十个,一共十卷,共一百块。
之前自己一个人时,老爷每月送三十块,宗兰心里已经有了分配的方法,自己留三十,剩余的都给他便是。
只是那少爷耐不住性子,又开始叫嚣:“你不会想一个人全昧下了吧?那我可不干!这样,咱俩一人一半,一人五十。”顿了顿,见宗兰只是在那头数钱,不理他,他便又改口,“行行行,加上肚子里这个,我算你是两个人,你六十六,我三十四,这总可以了吧?”说着,出口威胁,“三十四,少一块都不行!”
宗兰那头便开口道:“你不在,我自己每月拿的是三十块,想来剩下七十,都是老爷给你的,我只拿三十,你拿七十,以后咱俩各花各的,你自己花完了,管你是跟爹要还是跟娘要,总之别跟我要就是了。”
子墨只是“切”了一声。
虽分配到了七十块钱,这分配比例也还不错,但看宗兰你的、我的分的清清楚楚的,真是叫人寒心。
两人坐地分赃,宗兰拿了三卷钱,背对子墨,好生放进自己的首饰盒里,并上了锁。
而子墨则拿了剩下七卷,明晃晃往自己书桌上一放,便打算着,有了钱,一会儿要去哪里浪呢?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预收——《宋家小女要嫁人》都市小甜饼
宋可儿年方24,毕业一年,待业在家
可儿妈一连介绍三份工作,咸鱼女儿没有一份干的下去
可儿妈转念一想,算了,嫁人!
又安排了三次相亲,却连一个小公务员都看不上她
可儿妈审视女儿——
若说脸蛋、身材,也没差在哪儿,搭房子搭车,嫁不出去?
正愁嫁,可儿表姐夫的亲弟弟,程星锁,美硕毕业回国
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可儿妈不抱希望,星锁妈却来了联系:“我家小儿与您家小女年龄相仿,要不,安排一下相亲?”
可儿妈:“宋可儿!机会难得,你到底去不去?”
可儿懒懒道:“我想想哈。”说着,拿出手机问星锁,“我妈和你妈安排我们相亲哎……要不要去?”
星锁:“要。”
可儿:“Emmm,相亲,在哪里?”
星锁:“带上你的身份证。”
前几日——
星锁:“妈,我想相亲。”
星锁妈:“相亲?”
星锁:“宋可儿,本地人,嫂子叔叔家的那个。”
星锁妈:“马上安排!”
…
星锁自小智商超群,却性情孤僻、乖戾,全班只有可儿一人愿意跟他玩
可儿自小白白胖胖、性格软软,像一只肥兔子,看上去很好欺负
可儿很喜欢星锁,一直追着他玩,而姐夫总是说:“可儿,你再这样,等你长大可就要把你嫁给他了!”
十岁那年,星锁出国
可儿抱着星锁送她的小兔子,到机场泪别
星锁17岁考入名校,23岁硕士毕业回国工作
可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
可儿自小佛系,与世无争
可儿妈看着女儿直发愁,这女儿,以后能干嘛使?
就钢琴、舞蹈、画画,什么都学一点吧
可儿高三,可儿妈又愁,这女儿,估计考个大学也难,赶紧拉去参加艺考,什么舞蹈、画画、表演,都试一试吧
最后被一个综合大学表演系意外捞着,学了四年表演,什么也没学到,一毕业便待业在家,找不到工作
而可儿妈不知,可儿暗地里已经是一个经济独立的睡衣模特
星锁为她拍下的一组照片,又意外走红,斩获大奖
可儿从此便走上了平面模特的康庄大道!
天才少年摄影师 X 闲鱼废柴大小姐
甜甜甜!
第19章
只见白子墨敲着桌面发了一会儿呆,便把电话机拉了过来,拨了个号码:“接中央路38号陈公馆。对。”
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他便一会儿站起,一会儿又搭着桌子边坐下地聊起了天:“喂,銮禧表弟啊!”
“是我,干嘛呢?”
“打麻将?都有谁啊?”
“就你们四个,那怎么不叫上我呢?”
“成亲了又怎么了,你小子没成亲是吧?”
“玩儿大就玩儿大,我今天兜里就揣二十块钱过去,过去把你们厚厚的钱袋子,给你们从头撸到尾!”
“好,我现在就过去。”
而宗兰听了只是摇摇头。
想来都是一群锦衣纨绔之辈,每天吃了饭便凑在一块儿找乐子,说什么继续读书考大学,却也不见他那儿有什么动静……
前几日没钱,便日日待在屋子里读闲书,正经书没见他拿起过。
今儿拿了月钱,便又急着出去败家。
而那头,白子墨挂了电话便哼着小曲,对着宗兰的梳妆台抹了十多分钟的发油,梳了个油光锃亮的发型,穿上呢大衣、黑皮鞋,从桌上拿了三卷钱,剩余的放进抽屉里,道了句:“我出去了。”又瞧了一眼镜子,这才出了门。
宗兰便在后头嘀咕——
“油腻!”
她只是想,这个公子哥肯定是个靠不住的,自己、自己肚子里这孩子,她们的未来还得自己谋算才行。
孩子倒还好,是含着金汤匙、带着福气出生的。
白子墨是白家独苗,这孩子又是他第一个孩子,老爷太太都万分期待,且看老爷待怡婷的态度,无论生出来是男孩女孩,只要老爷还活在世上,肯定是吃穿不愁的了。
只是往长远了看,万一哪天老爷不在了……
老爷说,万一有那么一天,太太、大少奶奶、自己、怡婷这一大家子人都要靠子墨,想想便让人绝望!
也不知子墨能不能扛得住事儿,总之她自己是不做任何期待的。
之后的事,还得要靠自己才行。
在上一世,她总是卯足了劲儿干这干那,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求上进,最后虽混了一份漂亮的学历,找了一份光鲜的工作,但说白了,也不过只是一个工资高一些的打工仔、给资本家收割的韭菜、只能拿身体拼未来的年轻人。
除了拼命,便一无所有。
在这里,女人又不能随便出去工作,想自己做点生意又没有本钱,也没有经验,如今又有了身孕,被孩子牵住了脚跟,每天只能在这屋子里看看闲书、习习汉字。
记得老爷那日说,想把铺子交给子墨,若果真如此,她倒是可以帮子墨打理铺子,赚了的钱他们分成。
自己的钱,拿来置办些房产和存款,若哪一日在白家的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自己还能有个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