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他腰疼脑热(22)

或许是夏许淮昨晚太累了,虽然眉眼间得见他睡得不大安稳,可夏墨时这么一番动作下来,又是收拾残局又是给他换衣服的,也有没能将他给吵醒。

端详着仍在沉睡的某人,夏墨时开始冷静的思考,自己是不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昨晚先是很不客气地同夏许淮撒了泼,说了骂他的话,也说了心疼他的话,说了自己的委屈好似也道出了自己的欢喜,还坏了夏许淮的守身如玉。

沉痛于自己将人灌醉对人霸王硬上弓的结果居然是把自己霸王成了,成了那些腐女同事口中所说的啥来着,夏墨时仔细回忆了一下,哦,零,他居然上赶着强行做零。

扼腕叹息的同时,夏墨时后怕地觉得,按照夏许淮的脾气,少不得得弄死自己这个占了他便宜且还占得相当彻底的混蛋,方可消心头之恨。虽然他真的不是个好色之徒,但他冒犯了夏许淮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顾延所说的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都特么见鬼去吧,不找他算账就很不错了。夏墨时一边反省,一边对顾延框他的事咬牙切齿:“好你个顾延,我把你当哥们,你却推老子进火坑。”

说完又反手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谁叫你管不住嘴还色令智昏。”

沈云祺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见夏许淮居然歇在宸英殿中,愕然了一刹那,正想出去把门关上,又被夏墨时叫住了:“云祺,我觉得我犯了个致命的大错,怎么办。”夏墨时六神无主,连在沈云祺面前也忘了用朕这个自称。

“陛下,您怎么了?”

“啊,没什么,就是想说,现在跑路还来不来得及。”夏墨时苦笑,“可夏许淮的耳目众多,我又能躲去哪儿呢?”

沈云祺不问缘由,攥紧了刚到手的小条:“倘若您当真想离开皇宫,臣倒是有个好去处。既然您担心摄政王,不如咱们便远离朝廷的势力范围,去江湖避一避,待这个风头过去,您再作打算。”

至于政务,俩人都默契地不担心,反正有他没他,也没甚区别,有夏许淮在,总是不成问题的。

说出来之后,二人一拍即合,当即收拾了包袱,又提笔给夏许淮留了一纸信笺,写得文言文不像文言文,白话文也不像白话文。

只见其上所书:吾近日心口发闷,许是久居宫中所致,因此想着,先去宫外暂住一段时日,权当修养也好,至于朝中政事与宫中杂务,就有劳君拨冗费心,不日归来再谢。昨夜纵酒贪欢,实非吾之本意,但错已酿成,只待归时再行赔罪,勿怪勿寻。途中有侍卫云祺相伴,安全无碍,无需担忧,勿念。

写废了好几张纸,夏墨时才终于挑出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除了最后几个字有点恶心人以外,都没什么大毛病。他将纸上的墨迹吹干过后,塞到了夏许淮的手里,自己则与沈云祺大摇大摆地出了宫门,各骑着一匹快马离了上京城,一路南下。

一路行来,俩人且走且停,不过才刚离开都城不到两日,夏墨时就完全没有了逃命的紧迫感,一路上游山玩水,吃吃喝喝的银钱是带够了,人身安全与财产安全也因为有沈云祺这位高手在而得到了保障,他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而暂时被他忘却的夏许淮,却是在梦魇中昏睡了两日。

因为找不出任何病因,脉象虽然有点紊乱可脉息却沉稳有力,一点儿也不像是有什么病症之人,除了沉睡了两天两夜都不见醒之外,其余一切安好。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只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令人看着就晕得慌。

到了二月初五将近午时的时辰,夏许淮总算是在万众期盼中睁开了双眸,入眼所见各人,眼底皆是一片青黑,似是好几日未曾合眼的形容。

夏许淮抚上了心口处,那里已经恢复如初,手心却多了一张纸条,正是夏墨时留书的那张,还不等他展开阅览,太医们便七手八脚地上前,又是询问又是诊脉的,吵得他烦不胜烦。

“本王无甚大碍,不过就是睡了一个长觉而已,想来应是这段时间忙得狠了,这也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诸位还是先回去休整一番才是正理。”

一个约莫十来岁的青衣者狐疑道:“可微臣先前看王爷的状况,实在是与疲劳过度的脉象相去甚远,这……”

“你年纪轻轻,懂什么,许是学艺不精诊错了吧。”见夏许淮脸色越发难看,旁边一位年龄稍长的太医制止了他,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臣等谢摄政王关心,这就回去梳洗。”

夏许淮嗯了一声,一窝蜂似的太医们才迅速散了,他展开了手心里折了两道的信纸,快速看完,冷哼一声:“他倒是很有胆识,带着沈云祺也才两个人就想要天南地北地往外跑。”

“沈云祺,真不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若当真遭逢敌手,区区一个沈云祺,又如何能护你周全。”夏许淮冷着脸,吹了声口哨,“传令下去,四处搜寻皇帝的下落,务必保护好陛下,一月之后,若他仍未回京,直接将人绑回来就是。”

“属下领命。”话音刚落,方才出现的一些人又不见了踪影。

夏许淮站在床边,摸着心口,又似乎摩挲着衣服上繁复的绣纹,暗自琢磨,千机已经有段时间未发作了,幸而这次还不算严重,不过就是昏睡两日,可比上次情形好多了。

只是,想到眼前这张纸条,那人刚被他折腾过的第二天便能生龙活虎地出城游玩,到底是他夏墨时体力太好,还是他夏许淮太手下留情了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夏许淮的念叨太过频繁,所以远在千里之外的夏墨时居然真的叫一些人给惦记上了,非但如此,他还被人直接给绑走了,算是应了夏许淮的那句话:关键时刻,一个沈云祺不见得就管用。

第二十一章

夏墨时是在一阵颠簸中醒来的,眼睛被蒙着黑布看不见,但根据外面的声音和身下一颠一颠的状态,大致能够判断得出自己现在正处于一辆移动中的马车里。

旁边的人毫不避讳,正在当面点评他的长相:“这小子长得倒是不错,就是太细皮嫩肉了些,忒不扛揍。”

另一个年纪更年轻的声音:“谁让你下这么狠的手,脖子都被你砍青了。”

“天地良心,我下手已经很客气了,就这力度要是搁我身上,保证啥痕迹没有。”

“得了吧,你瞧瞧二师兄,什么叫分寸感,揍人也得往看不见的腰腹处下手,这手段才不可谓不高明。不然咱们小师姐看到了该多心疼啊是不。”

听到这,神经滞后的夏墨时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肚子上明显是被人下黑手了,这时候马车的轮子又恰巧磕到了一块路障石,马车又重重地抛了一个高度,晃动间,那种酸痛感尤为明显,不经意就发出了一声痛呼,同时也告诉了那几个正在交流揍人心得的壮士,他已经醒过来了。

“你醒的还挺快的嘛,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吗?”说话的正是方才那个说下手客气实则将他给敲晕的人。

夏墨时顺着声源,顶着眼上的一圈黑布,用力地瞪着说话之人的方向:“舒不舒服,你说呢?”由于起得太猛,又忙着装逼,一不留神给岔气儿了,然后不住地轻咳起来。

那个满是少年感的声音担忧地说道:“我们绑回来的这个该不会是个病秧子吧,不行,我们绝世无双的小师姐怎么可以嫁给这种病秧子。”

夏墨时立时反驳:“谁他妈就病秧子了!”说完之后觉得不对,“慢着,敢问各位小友英雄好汉,你们莫不是找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们师姐吧,更谈不上什么嫁娶之类的吧,还是说,我哪里有得罪过你们不成?”

小少年显得很是激动,扬声大喊:“什么,你居然说不记得我师姐了,我可看见你俩相谈甚欢来着,你休想骗我,再说了,本公子长得如此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你居然敢说不认识我。明明你还夸了我好看来着。”

旁边一直未吭声的二师兄终于发话,并说出了夏墨时的心声:“他眼睛还被你蒙着,看个屁啊,蠢到家了。”

“啊,抱歉抱歉,我忘了。”说话间还用胳膊肘撞了下夏墨时的肚子,听到对方又嘶了一声,继续道歉,就是无论是神情还是语气,都没有一点歉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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