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提到她的名字?”乔楚生刚让所有人下班,就听到黎婉开口。
“觉得有意思,你不觉得吗?”黎婉把笔帽盖上,连着档案纸递给乔楚生。
“你哪里看出来的。”乔楚生就第一次细细看过黎婉记得档案,写档案时她不会写瘦金体,拿在手里好奇的看着黎婉。
“林姜明显是同谋,而且林姜和那些孱弱的病人怎么可能轻易的杀害黑帮老大呢。”
“他们不提林姜,更不会提幕后操纵者了。”
黎婉也不藏着掖着把自己的想法全盘而出,乔楚生赞同的点了点头。
“案件到此为至了。”乔楚生站起来拿过椅背上挂着的大衣,他要去找老爷子聊一下关于这次案件的事情。
“那我下班啦,几点了?”黎婉不太爱戴手表,但碰到好看的总会买回来放着。路垚发现她这个习惯后,总介绍一些中性款手表给她,然后再拿过来自己戴,名曰可以直接问他时间。
“差一点七点,一个人回去可以吗?”乔楚生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没事,明见。”黎婉摆了摆手,满心都是等会再去香满楼吃晚饭。
从白府出来,路过永安百货走进去驻足在柜台前,对方看到是乔楚生热情的笑着说道:“乔四爷,我们这新来了一批手表您看看。”
说着拿出了好几个男士手表,乔楚生摇了摇头指着柜台里放着的女士表,说道:“包起来。”
把礼盒拿回家后乔楚生随手放在桌子上后去洗漱。
踩着点来上班的黎婉已经自来熟的往沙发一坐给自己倒了杯白水,聚精会神地看着白幼宁推荐的新月日报,虽然里面很多内容都添油加醋,但是黎婉觉得想象力丰富。
仔细看本应该是一件无聊的事情,但加了些修饰词就变得引人注意。
想着黎婉叹了一口气,以前看书上的专业名词,晦涩难懂她一个头两个大。
“叹什么气啊?”
“啊!吓我一跳。”黎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平复被刺激到的心脏,这才发现乔楚生早就坐在一旁。
习武之人脚步轻是常态,乔楚生也不知道她看什么这么聚精会神,胳膊撑着沙发把手看向报纸。
新月日报,乔楚生微皱起眉头说道:“幼宁又写什么了?”
“没有,她给我推荐看看,还挺好看的。”黎婉把报纸递给乔楚生。
“新月日报的文章……”乔楚生也不好直接在黎婉夸完后直接贬低。
“夸大其词是吧。”黎婉笑了下接话,乔楚生点了点头准备报纸折起来。
“迎合大众呗,要是不这么写大部分不会看的,看了别信就行了。”
“可惜,大部分都会信。”乔楚生本来是持无所谓态度,就上个案子白幼宁写的文章让他意识到不能这样放任。
“双刃剑,新月日报也是较容易煽动人心的。”
乔楚生直视黎婉的眼睛,他觉得这句话里有话。
“和我们家老爷子没关系就行。”
“再聊下去我们该吃午饭了。”黎婉指了指乔楚生手腕上戴着手表,本来没有案件上班时间就比较晚。
“吃什么?刀鱼馄饨?”
“不了不了,吃小笼包吧。”
第5章
“婉婉!我的好婉婉!”路垚从外面小跑进办公室,蹲在黎婉的旁边抱住她腿可怜兮兮的喊道。
黎婉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自己选的朋友绝对不能动手。捏着路垚的后脖颈,路垚疼的松开手跌坐在地毯上。
“钱没有,人也不值钱。”
“你不借我钱我就要被抢去当压寨夫君了。”路垚拍拍屁股站起来,眨巴着眼睛。
“要不我们去看看乔探长那边有没有……”钱。
黎婉指了指后面训练场,话还没说完就被路垚拉着走。
一群□□着上身的男子,路垚不觉得不方便黎婉也不觉得不方便,路垚左看看右看看准备开口。
“你怎么来了?”乔楚生停下动作问道。
黎婉看着乔楚生的腹肌和胸肌,右肩处有一颗小痣,胳膊那还有一道旧伤,扑面而来的荷尔蒙,又带着侵略性。很少有人能同时拥有鲨鱼线和人鱼线,乔楚生都有。感叹身材真好,要是放在艺术学院里,肯定特别抢手。
“我来……”路垚握着自己的手谄媚笑着。
“问你呢。”乔楚生看着大大咧咧站着的黎婉,皱眉问道。
“我?他拉我来的。”黎婉视线离开乔楚生的身体,看着他的眼睛指了下自己后指着路垚。
乔楚生拿起一旁自己的皮衣盖到黎婉头上,在黎婉做出动作要拿下来的瞬间开口道:“不准拿下来!”
黎婉在衣服下面撇嘴,手拉着皮衣衣摆。路垚看到这一幕才想到是怎么了,乔楚生看着路垚开口道:“说什么事?”
“最近有没有什么案子,不是杀人案也行。”
路垚搂着黎婉肩膀离开训练场后拿下皮衣扔给乔楚生,黎婉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有点闷闷不乐。
正准备穿上皮衣的乔楚生,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好像是黎婉的味道,和他亲密接触过的所有女性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淡淡的说不出的好闻。
检查完现场路垚看黎婉低着头写东西,小声说道:“你刚回国还没适应,尸体裸体和活人裸体还是有区别的啊,你在国内这样就是女流氓。”
“你才是流氓!”黎婉用力合上本子,她学医还不是因为他的原因。
回巡捕房的车上,黎婉和乔楚生坐在后座,看了一眼前面正在看外面风景的路垚。偷偷摸摸挪的离乔楚生近一点小声说道:“谢谢呀。”
“有没有被吓到?”乔楚生回想起来那时候自己的语气会不会太严重了。
“如果有,乔探长是要补偿我吗?”黎婉期待的看着乔楚生,心里在想会是什么东西。
“这样看,你没事。”乔楚生对黎婉笑着,看着她又挪回原位坐好。
红房子西餐厅,服务员给三个人倒了红酒,刚拿起黎婉的杯子就被路垚拦住,路垚想了下说道:“柠檬水谢谢。”
“她不会喝酒。”
“一杯倒?”乔楚生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紫红色的红酒随着他的动作滑过杯壁,他做这个动作别样的好看。
“差不多吧。”黎婉本来也不爱喝酒,上学的时候喝过一次,听路垚哭诉她发起酒疯来有多难搞后就再也没有喝过了。
吃了半块牛排就停下动作,撑着脑袋看一旁正在弹钢琴的人。
“这牛排要我也能煎出来。”白幼宁极其有自信的说道。
“就你,牛排别焦了浪费了我就谢天谢地了。”路垚塞了最后一块充满肉汁的牛排,招手让服务员拿菜单过来。
“哟,准备献身给房东了,有钱吃饭了?”白幼宁看到路垚点了好几个菜笑道。
“我大哥付钱。”路垚讨好笑着看向乔楚生,发现乔楚生正一瞬不瞬盯着坐在他对面的黎婉,再看看黎婉正在看弹钢琴。
白幼宁摊了下手,路垚喝了一口红酒润润嗓子,提高一点音量说道:“干嘛你们?”
“那个人手法都错了,不知道哪里请来的。”黎婉坐直身子指了指那个弹钢琴的人。
“黎婉会弹钢琴?”乔楚生刚刚在想要不要去查黎婉的资料,种种迹象都表明了黎婉的家世显赫。
“一点点。”黎婉俏皮的伸出手,食指和拇指放在眼前比了个一点点。
“婉婉。”路垚亲昵的喊着黎婉,比了个要钱的动作。
“乔探长不是会给你这次案件钱吗?”黎婉握着路垚的胳膊,移到乔楚生面前。
“我没答应按杀人案件给他钱。”乔楚生推开路垚的胳膊,嫌他占自己的位子。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白幼宁边说边给路垚竖起大拇指。
黎婉抬手解开脖子上的项链,在路垚眼前晃了晃说道:“拿去当了。”
“那你爹不得杀了我!”路垚说着气呼呼的搬着凳子离乔楚生近了点。
“那我也没钱了。”黎婉说着低下头要把项链戴回去,从认识路垚起就能时常听到他喊没钱,你要真借给他那就别想再要得回来,他会以各种理由说的你觉得这钱给他是应该的,真不借的话,他也能拿出来钱。
“借我看看。”乔楚生站起来伸出手,黎婉莫名其妙的把项链放到乔楚生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