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了一下，开始认真思考以后要看点什么书才能跟上戚晓的思维，甚至，他有些怀疑自己指定的普通追人计划是否正确。
他扫了眼兀自感慨的戚晓，很不确定地拍板了普通追人计划，先这样，不行再换个方案。
“同桌，你不会真要卖笔记吧？”没等到苏岑的回复，戚晓有些惊讶，“笔记卖不了几个钱，真的。”
苏岑怕她思维发散到外太空，急忙打断：“我不卖笔记，没必要。”
“其实高考完也可以卖一卖的。”
“我们不差那点零花钱。”苏岑点点试卷，“现在，赶紧写题。”
“哦。”
当真能卖钱。
***
戚晓脚没痊愈，回宿舍也得苏岑背着，这几天苏岑没对她冷过脸，自己趴在男生的背上美滋滋。
晚上路灯昏暗，操场上随处可见牵着手的小情侣，也有不少正规过来跑步的学生。
一中为了减少学生早恋的可能性，校园里基本没安排小树林，唯一的灌木园尽是矮树，完全挡不住人影，白天的约会圣地有点偏，水鬼的传闻在学校论坛上传得神乎其神，没人愿意晚上跑小湖那儿去。
退而求其次，操场是个好地方，进可牵手拥抱小动作，退可散步聊天跑一场，即使教导主任天天拿个十级高亮的手电筒，也不好抓早恋的人。
老师和学生的战争永无胜负。
宿舍离教学楼不近，平时都是顺着主路过去，但是苏岑背着个人的确累，从操场走对角线去宿舍省不少路，这几天都是他背着戚晓，身边跟着姜续和潘梦音，四人两组往宿舍走。
路上一般都是戚晓和潘梦音叽叽喳喳，苏岑和姜续只用扮演好人形回答机的角色。
下午下了雨，操场上也有不少小水洼，人工草皮尽是水，小情侣们也不嫌弃，牵着手在操场上乱晃，等教导主任灯光绕过来立即松手，装作跑步的模样，没有证据，教导主任也不好训人。
苏岑小心迈开水坑，姜续也带着潘梦音躲开，两个男生没怎么说话，倒是戚晓在看见冯萧的那刻催着人赶紧走。
后来苏岑和姜续回忆，那天碰见冯萧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梦音姜续？”
冯萧隔老远就开始喊，手里还扯着个人小跑过来，看见四人组合，十分自然地打招呼：“我还以为看错了？你们从这儿回去？”
“嗯。”戚晓点点头，趴在苏岑背上也不敢乱动，忽而想起齐疏郁应该也是个学霸，侧头问道，“齐疏郁，你有没有卖笔记的打算？”
全场都不明所以看着戚晓，唯有苏岑想把人直接扔在地上，怎么这个梗还没过？
“卖笔记？”齐疏郁不知道她想表达点什么，摇摇头，“我不卖笔记，不过你要是想借我的笔记，我可以给你。”
惦记着帮戚晓和潘梦音助攻，冯萧直接帮戚晓拒绝：“给什么啊，戚晓有苏……”
话未说完，一道能撕裂黑暗的白光照过来，映出六个人的影子，两两成双有些亲密。
身后传来吼声，响亮有力，音色特殊。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
姜续：我就知普通追人法不靠谱
苏岑：……
第32章
教导主任拿着手电筒，气势汹汹走过来，今晚他看见不少胆大包天的学生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小动作，等他灯光照过去又什么都发现不了。
生气却无能为力。
他是个负责的老师，即使抓不到，依旧规定巡视时间内在操场上转悠，没想到一抓抓一群。
“你们几个干什么呢？”教导主任目光钉在戚晓和苏岑身上，额头上青筋跳得欢快，这个时候还敢如此亲密！
因为五颜六色，冯萧时不时要和教导主任正面碰上，也不怵他：“回宿舍啊。”
教导主任指着苏岑：“回宿舍你们不走主路？这还背上了。”
被背着走了几天，戚晓他们撞见不少老师，也没人说什么，大概是今晚运气不好，碰上的是生气状态下的教导主任。
“老师，戚晓脚受伤了。”潘梦音指着戚晓的脚，“班主任也知道，她跳着回宿舍不方便，就麻烦苏岑背着她回去。”
“真的吗？”教导主任明显不相信。
戚晓忙不迭点头：“真的，我这儿还有校医开的请假条。”
“那你们都站在这儿干什么？”教导主任扫视一圈，“聊天？”
冯萧随意点点几人：“我们刚好在这儿碰上，讨论笔记呢，老师你见过约会一群人一起啊？况且我们这四个男生，约会的话女生也分不过来，不如老师你再去操场转转？我刚过来的时候可看见好几个去操场后边的。”
男女不均，教导主任品了品，觉得他说的在理，看了眼几人都是神色淡然，的确不像那群被自己抓住的早恋学生的慌乱模样，人的思维容易被带偏，又听见冯萧说操场后边有几对，直接把眼前六人定性为闲的没事逛操场。
他摆摆手，猛然把手电筒转到另一个方向，光下一对情侣拉着手，又忽然分开，教导主任来不及管这群学生，抬脚就往那边冲，不忘警告这几个类似情侣的学生。
“你们不准早恋，抓住一次喊家长！”
冯萧在他身后喊：“好的，老师再见。”
末了，小声嘀咕一句：“哪家情侣约会还带着电灯泡，傻了吧。”
“……”
操场那事儿是个小闹剧，冯萧回了宿舍一直狂笑，扒在齐疏郁身上不起来，边笑边吐槽：“你们说王老大是不是疯了？”
“王老大”是高二同学给教导主任起的外号，因着他外貌看着凶，如果拎着个棍子在街头绝对是混混大哥，这一外号也算贴切，还奠定了教导主任在学生心目中的老大形象。
苏岑扫了他一眼，没说话，抽出高一的数学笔记本开始细化，完全无视掉冯萧的聒噪。
但冯萧同学的说话热情不会无缘无故被打击，见状，他又凑过去，稀奇道：“哎，苏岑，你今晚上不看书了？这不是高一的内容吗？你记笔记干什么？”
苏岑言简意赅：“有用。”
往左看，姜续拿着本地理笔记整理，冯萧满脑子问号，溜溜达达走过来走过去，没想出个所以然，凑到齐疏郁面前，哼哼一句。
“小哥哥，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
齐疏郁和苏岑姜续不太熟，闻言摇摇头，推开冯萧：“你先去洗漱。”
“哦。”冯萧兴趣索然地转身，刚推开卫生间的门，不知道想到什么，猛然喊了一嗓子，“苏岑姜续，你们今晚不会真在约会吧？”
说完，再次回想那个场景，冯萧自己点点头：“还真是啊，不过你们一起约会不觉得尴尬吗？我还真没见过情侣约会一起的。”
想想刚才自己说的话，冯萧过来把齐疏郁推进卫生间，凑到苏岑和姜续身后：“刚才我说约会带着电灯泡的是傻子，你们别介意。谁让你们情况特殊，自己女朋友日常黏着闺蜜，不过你们以后约会都一起？是不是不太好？”
冯萧操心过头，再想想估计都能把两家人安排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安排下一代的生活，苏岑听得头疼，皱着眉打断他：“没有。”
“没有什么？”冯萧挠挠短发，“没有约会？都是兄弟，你们别……”
没说完，他就得到苏岑和姜续的双重白眼攻击，只一瞬，他就明了几个人的关系，拖过椅子坐着就开始狂笑：“哈哈哈，不是吧，你们这是在准备追人阶段？哈哈哈哈，难怪你两整理笔记，哈哈哈。”
两人没理神经抽了的冯萧，自顾自重新誊抄笔记，宿舍里只回荡着冯萧的魔性笑声，把不小心路过412门口的学生们吓个半死，生怕校草脑袋一抽出来揍人，毕竟论坛上可说他一人单挑了七八个混混。
惹不起惹不起。
狂笑一阵，冯萧才想起对面两人完全不用追人的事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话说，你们没看出来戚晓和潘梦音对你们两关注度太高？”
“知道。”
“那你们追个啥啊？”冯萧咣当拖着椅子过去，“直接表白不就完事了？整这些事也不怕人跟着别人跑了？”
“嗯？”
冯萧立即改口：“不是，我说你们应该享受享受甜甜的校园爱情，追人过程可以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