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又怂又甜(92)

只见他朝门外唤了一声,方才目睹一切的丫鬟进来扶起陆妱,将她搀扶到床上。

程烨从始至终没有再进去一步,他冷静地像个局外人。

“从一开始我说过了,我有喜欢的人,是你不相信。今日我与你说清楚,我喜欢的人是御史台沈大人府上嫡四女,我与她有婚约,我与你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死心吧。”程烨一字一句说得清楚,还生怕她没有听明白,眼都不眨的重复了一遍:“嘉和公主的话不对,我有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是沈珍珠。”

程烨心口裂了一道缝,那些从前被他刻意忽视的感情此刻尽数喷涌而出。

他发现喜欢沈珍珠实在是太简单了,承认自己的心意也是。

程烨转过身走到长廊下,他声音忽远忽近,淡淡的声音传入屋内:“你好好养伤,每隔两日我会让人叫郎中来给你换药,等你痊愈,赶紧离开。”

说罢,他偏过脑袋,惯常爱笑的眼此时显得冷漠无情。

然后,陆妱与丫鬟都听见程烨毫不留情的声音。

“我没有告诉你,那日若是没有你,谁也不会受伤。我不怕别人说我不懂感恩,你也可以一纸诉讼状告我,无所谓。”

说完,程烨快步离开了。

没走多远,他身后传来陆妱撕心裂肺的喊声:“我会等你的,程烨。”

这声音大的都能传人还未出门的沈姝颜耳中,她侧脸瞧了林珩止一眼,轻笑:“真是情深呢。”

林珩止后背直冒冷汗,想解释,却又怕自己欲盖弥彰。

沈姝颜想了想问他:“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别无理取闹。”

“怎么会这么问?”林珩止果断反驳,“你这么聪明美丽大方端庄温柔贤惠,怎么可能无理取闹,不管你怎么说在我眼里你都是最完美的。”

他一脸“我说真的,不管怎么样我都深爱你”的模样,沈姝颜被逗笑。

而后走下台阶,站在马车边仰头看了眼天:“别为了逗我开心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毕竟她知道,林珩止的确是个寡言少语的人。

虽说回到这辈子,他的确变了许多,可本质还是没有变。

林珩止见她笑起,心里微微舒了一口气。

“林珩止,其实我就是很心疼四姐姐,我看着她难过我就特别难受。”沈姝颜站在林珩止边上,涌起的怒火终于灭了下来,她收回眼,神情落寞,“我知道自己这样仗势欺人不对,也知道自己不该动手,可我就是忍不住。”

林珩止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沈姝颜最近又清瘦了不少。

“我只是想保护她那一点点的单纯,我怎么受委屈都可以,可是我舍不得叫她难过。”

“你说你仗势欺人,仗谁的势?我的吗?”林珩止出声,他见沈姝颜望过来,笑着道:“如果是我的,请你随便用,手打疼了换我来,再不济还有夜晖兄妹俩,你要是还不满意,林府上下家丁随你支配如何?”

沈姝颜眼睛有点湿。

真好啊,这种明知是错的,却被人袒护纵容的感觉真好。

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林珩止不顾来往众人,摸摸她的脑袋:“姝颜,我们都是平凡人,人无完人,你想做的就去做,受了委屈就要说出来。我这人不会说话,很多时候想安慰你,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临了了还是只能叫你一个人承受。”

“但我今天给你一句承诺,你只需要明白,你不仅仅是皇上的嘉和公主、沈家的六姑娘,你还是我林珩止的沈姝颜。但凡我有一口气在,哪怕你杀人放火,都会有人给你收拾烂摊子。”

“这句话,你记住了,永远都有效。”

沈姝颜喃喃,“谢谢你啊,林珩止。”

林珩止将她送回沈府才调转马头,还没来得及离开,就看见白先生提着药箱要进沈府偏门。

白先生找沈姝颜有事?

思及此,林珩止皱眉,出声唤:“白先生。”

“小林大人。”

见到林珩止,白先生的神情一下紧绷。

“先生这是要去找?”林珩止话没说完,静静睨着他的脸。

白先生笑着垂下眼:“昨日老夫给江姑娘号了脉,眼下有空便去找嘉和公主说说情况。”

林珩止了然一笑,目送他进去,半眯了眼睛对夜晖道:“派人盯着他。”

“是。”

沈姝颜疲惫的揉着太阳穴,记起今日是白先生来给她把脉的日子,想了想近日的状况,一时间也拿捏不定自己究竟有没有中毒。

抿着唇角对夜莺道:“你去看看,白先生来了没有。”

沈姝颜给自己倒了杯茶,刚喝下一口就猛地咳嗽起来。

前些天也会咳嗽,但也只是几声,可她今日却似乎有止不住的苗头。

拿了帕子掩住唇,还没来得及多想,就感觉她似乎咳出了些什么。

轻轻放下手,帕子上的殷红血丝叫她瞳孔骤缩。

作者有话要说:颜颜:我咳出了什么?【口吐爱心.jpg】

老林:我这无处安放的求生欲啊(点烟

耳朵:大概还有几个伏笔就差不多了。

第64章

门外传来夜莺与白先生的低语, 大概也是在问她近况。

沈姝颜下意识将手帕合起, 捏在手心。

她侧过脸伸出手指擦了擦嘴角, 看着指尖上的一点红, 拿帕子轻微捻了捻。

白先生提着药箱进来,笑吟吟的道:“公主近来如何?”

沈姝颜先看向夜莺,哑着声音道:“夜莺, 你在门外守着。”

夜莺退出去后, 沈姝颜苦笑着看向白先生, 声音又涩又干:“白先生,坐吧。”

瞧着她的面色不对劲,白先生皱了皱眉。

沈姝颜将方才的帕子放在桌面上展开,低声道:“我本来还幻想着自己没有中毒, 可是白先生……今日我咳血了。”

“这……”白先生看见那抹血也是霎时间大惊失色, 下意识抬高声音问:“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吗?”

大抵是因为连续几日动了气。

这事情沈姝颜不愿多辩解, 只简单几句告知白先生后, 她轻声问:“您先前说的那味神草, 可有消息了?”

白先生放下药箱, 也是一筹莫展。

“不瞒公主, 昨日我家中人来了信,说云溪接连三日降雨,不知何时才能停歇。琼亭山路途遥远,若要再去只怕得等雨停路干,否则那山上的事谁也不好说。”

沈姝颜眸色微微深了几分, 她轻抿唇角:“那……还需多长时日?”

“若是没有这场大雨,少则二十日,多则一月,可眼下这雨耽搁,着实不敢轻易下定论。”

白先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沈姝颜心头沉了几分。

话音落,白先生沉吟片刻,抬起眼盯着她问:“这毒/药公主可知是何人所下,若是知晓何人,或许能有解药?”

沈姝颜想起那个一直盘旋在她脑海中的人。

撑着额头轻点两下:“我明白了。”

话说也是奇了,旬阳王当初行那谋逆之事,不多时就被判了死刑,可如今长孙熠已经在天牢中关押的左右也有一月了,连长孙灏都已经安葬了都不见下决断。

莫不是皇上念在旧情,不予发落了?

沈姝颜揣着心思,次日进了宫。

她穿着厚实一些的冬衣,外头还裹了一层薄薄的斗篷,十一月中的天气还没有这么冷,只不过是沈姝颜这几日明显感到身子不适罢了。

进宫时皇上正在皇后处用膳,得知了消息叫人先带她去养心殿歇脚。

一刻钟后,风尘仆仆的皇上推开门,看着殿内柱子边上,俯身去摸花瓶的沈姝颜。

他定定站在门口,一月不见,沈姝颜这些天真是清减了不少。

沈姝颜闻声看过去,挑着唇角笑开,直起身子行礼:“皇上万安。”

“坐吧。”听见她的那句“皇上”,他心中微沉,也是明白了沈姝颜怕是还没能原谅自己。

但皇上也不恼,他发现自己从顾璇与长孙熠这两件事情同时发生后,接受的同时心态似乎也发生了转变。

见她衣着保暖,想起前些天得知的事情。

皇上问:“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姝颜淡笑,“好多了。”

皇上叹气,显然对她的回应不甚满意,亲手给她倒了杯茶问:“丫头,朕问的不是那日你受的伤,而是问你身上的毒./性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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