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嫂难娶(98)

赵清允听罢,挑眉道:“我瞧着,王今元才是最有问题的。”

说罢,见着二人都转头看着自己,不由继续说了下去。

“工部一个两个都出了问题,而他这个工部尚书看似死了个儿子,是最为可怜之人,然工部归他所管,他身为这几人的顶头上司,难道当真什么都不知。”

两个男子皆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们自然也想到了这些,然工部下头那几个已颇叫他们顾不及了,一个死了亲儿未多久的工部尚书,他们觉着还可先放一放,只是眼下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果然是个大问题。

“嗯,嫂夫人说得有理,那我回去顺道将这王今元也查一查。”顾景尘说着,端了酒杯与赵清允遥遥一敬。

秦子钰见着他们这番往来,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而后看向顾景尘。

“王今元之事,只怕你我也只能查到些皮毛之事,那些见不得人的,定然都被他掩饰过,你且专心将那卿卿与魏良才先查个清楚,至于王今元,不急。”

王今元的身份比他们都高,多年为官,一直稳坐工部尚书之位,定然是个有手段的,只怕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自然需用些非常手段才是。

顾景尘应了一声,看到一旁赵清允似欲言又止的模样,便随口问了句:“嫂夫人可是有话要说?”

赵清允本不晓得那桩事自己好不好相问,只是他既然开了口,她也不客气了,问道:“那个杀了王敬予的工部左侍郎可判下了。”

彼时她听着秦子钰之言,总觉着那工部侍郎兴许确是杀了王敬予,只是那通敌叛国之罪,大抵是不可信的,指不定这罪名还是那柳沉泼到了他身上的。

“那人早已在牢中自缢而亡了,时间大约正好是你们回瑞阳之时。”

赵清允怔了怔,没想到那人死了,且还是自缢,这便更奇怪了。

“当真是自缢么?”她忍不住又追问了一句。

顾景尘自嘲一笑,叹了口气:“连嫂夫人都察觉不对,可刑部对外却只说是畏罪自缢而亡。”

“未曾查过真正死因?便未查过他为何自缢么?或是查一查他的那些罪名是否属实?”

秦子钰自然心中存疑,连声追问,可惜只看到顾景尘摇了摇头。

“那人一死,齐尚书长松了口气,正好将杀王敬予之罪给坐死了,也省得再细查,只草草将案子了结,把人胡乱挖了个坑埋了了事,随即此案封存,不许人再提了。”

顾景尘虽是个正三品的刑部侍郎,却敌不过刑部尚书之令,此事想来涉及颇广,才至齐尚书不敢细究,只好匆忙结案。

“也罢,他若与此事有关,迟早也能顺藤摸瓜查出来,若无关,人死灯灭,咱们便当他只是个为心爱之人报仇的血性之人吧。”

秦子钰淡淡说着,晓得有些事明知有疑,却也只能见好就收,不然往下查只会如个无底洞一般,永远都追究不完。

京中的案子大多数皆是如此,当真要细究起案子的真想,指不定还未查出真凶,头上的官帽就先被人摘了,故而才说,京官才不好当啊。

三人至此,不再谈及公事,只闲谈了几句后,便各自散了。

出了疏琴小馆,赵清允囔着吃撑了,秦子钰笑话她:“怎么一到外头吃饭便吃撑,你莫不是嫌弃府里的厨子做得不好吃?”

赵清允摇摇头:“哪里,只是听着你们说话,一个不留神便吃多了。其实我觉得此处的菜色也一般,比不得缭月居的。”

他望着她无奈地笑了笑,牵过她的手慢慢往回走。

僻静的小巷,本就没几户人家,又因着下雪,都不大爱出门,怕是也只有他们二人,会在大雪天里出来的。

只一顿饭的功夫,又积了一层雪,原本清扫出来的那段路也被白雪覆盖了,他怕她滑脚,便收了自己的伞,钻进了她的伞,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取过了她掌中的伞,撑在二人中间。

“你可莫贪玩了,小心将鞋弄湿了,介时冻坏了脚有得你哭的。”

她实则不大晓得冻坏了脚后会如何,只听得他的话,想着大约是不大舒服的,便乖乖地收回了将将要往雪堆里踩的脚,还甚为不舍的看了看那洁白无暇的雪堆。

瞧着她这模样,他转过身来,原在她肩头的手下滑改为搂上了她的腰,微一用力将之抱紧。

第68章 安慰

赵清允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秦子钰的脸离自己越来越近,还未来得及动作, 已被他衔去了红唇。

在往来无人的小巷里, 吸取着她的美好,如百万雄师兵临城下, 破开城门,姿意行事, 大肆掠夺。

她孤若无助, 如一株凛冽寒风中的弱草,随风而摇瑟瑟发抖, 若不是他紧紧搂着她的腰, 她怕是早已软倒在地。

许久, 他才松开, 看着急喘着气的她,笑了:“你这傻丫头,我都亲了你那么多回了, 怎还未学会如何换气,我若不放过你,你是打算将自己憋晕过去么?”

此时的她只觉头脑发昏,那里听得清他的话, 埋脸在他怀里, 可怜兮兮地喘息着。

他不再言语,只是任由她靠着自己慢慢平复呼吸,寻思着自己是否该好好教一教她, 再一细想,他又失声轻笑,想着自己似乎还有许多东西要教他。

想像着自己把一个纯白与纸的她,慢慢教会她男欢女爱之事,似乎是桩颇为有趣之事。

片刻之后,怀中的人动了动,他浅笑着,将她的斗篷又拉了拉,问道:“咱们可以走了吗?”

虽说佳人在怀的滋味不错,只是他更喜欢在暖哄哄地屋子里抱着娇俏人儿,在这小巷里吹弄堂风,实不是明知之举。

她还埋在他的胸口,末了嘟囔了一句:“我腿软。”

闻言,他朗声大笑了起来,须臾才停下,而后扶正她的身子,将伞塞进了她手里,话不多说,转身便背对着她蹲下了身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她咬了咬红唇,下一秒便俯身覆上了他的后背,一手撑伞,一手攀上了他的肩头。

将人微微往上一掂,秦子钰便站起身来,背着她徐徐往前行去。

她俯在他的背上,侧着脸贴着他的背,沉默了片刻,才轻声与他说话:“我小时候,你是不是也背过我?”

身下的人沉默了片刻,才笑道:“原来你还记得啊,我还当你是忘了呢。”

“诚然,我的确不大记得清了,只是你现下这样背着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又想起来了,那个背我的人应该是你。”她轻声说着。

其实那时是谁背得她,她已记不大清了,只因那时自己从高处摔下来,有些摔懵了,好几日都未缓过神来,后来自然也就将这事儿给忘了。

此时在似曾相似的背上,她忽然又记了起来。

虽说七八岁的秦子钰自是不好同如今二十正的他相比,只是那种感觉却是十数年未曾变过的。

“你可莫要恼我啊,我那时是帮你去掏鸟窝的,哪晓得你也这般胆大,敢偷偷地跟着爬上来。”

一想起那时的事情,如今的他还有些心有余悸,他也是着实未遇到过有这般大胆的女娃娃,敢偷跟着他一道儿爬树的。

她摔下树之时,实是将他吓得够呛,头一个想到的是她若摔傻了,祖母定然也会将他打成傻子的。

或是再不幸给摔死了,那估摸着家里的两个女人要拿他给她填命去。

“是吗,我不记得了。”

这么糗的事,她才不想再想起呢。

虽说她也算是个大家闺秀,但骨子里还是有她爹好动的习性在的,幼时小管不住自己,也因此时常受伤,自然,秦子钰也因此受了不少冤枉呢。

也是后来长大了,晓得道理了,再压着自己的性子,时时刻刻记得要扮着温柔贤淑的大家闺秀,只是着实将她拘得难受。

秦子钰笑了笑,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诚然,他也确实不在意,往后人都是他的了,她记不记得以往之事那里还重要,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有许多让她值得记在心间之事的。

夜里,已搬到飞月轩的秦子钰,照旧熟门熟路的摸进了赵清允的屋子,却发现她竟还未睡,坐在次间的罗汉榻上就着烛火看话本子。

那还是下午她从他书房里带走的,原本一口气挑了好几本,却被他扣着,只许她一次拿一册,待看完了再来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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