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厨娘也翻身(26)

作者:清粥没一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陈浣纱倏然抬起头,看到曹知县身后海水潮日屏风后半露出一个身影,正用一双阴测测无比冷漠的目光看着堂下诸人。

陈浣纱一惊,悄声问道:“齐伯伯,知县大人屏风后那是何人?”

齐修平一愣,顺着她说的方向望去,皱着眉,疑惑道:“那是白绪,他怎的在屏风后听堂审案?”

陈浣纱却是心里一跳,那人脸上冷漠的眼神,嘴角勾起的那抹笑一下子就让她心里一亮,眼中的神情复又暗淡下去:今儿她是失算了。

果然,堂上县令大人一拍惊堂木,断然道:“陈善,你为敛民财,轻忽行规,触犯刑律,着即刻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陈善大惊失色,一时间连喊冤的反应也来不及,便被两旁差役中各一个大汉押住手脚,堵住嘴巴,拖到堂下。

陈浣纱眼睛瞪大,却听到身旁咕咚一声响,陈娘子已然受不住刺激晕厥了。小六小七惊慌不已,被陈娘子这一吓,已经哭了起来。百姓们嘀嘀咕咕喧喧哗哗,但到底不关己事,却是谁也没有大声喊一句冤。

曹知县案了便火速退堂。汪先重黑衣皂鞋,腰间挎着明晃晃钢刀,领着众捕快们喝散百姓。

他亲自来到陈浣纱等人面前,笑得脸上的肉纠结在一起,眼睛眯成一线,道:“善恶有报,陈小娘子,我看,你还是回去把东西收拾收拾,准备把酒楼空出来赎人吧。三成?哈哈哈……你当县衙里的人都是乞丐呢?”说着大笑几声扬长而去。

其余的捕快自然看得懂上司的眼色,呼呼喝喝过来赶人。陈浣纱一时要顾着陈娘子,一时又要安抚两个受到惊吓的小妹妹,手忙脚乱,连与汪先重顶撞的时间也没有。

她只是用单薄的身体紧紧搂住软倒的陈娘子,任两个妹妹抱住她的腿哭泣,头垂得很低,低得没人看清她此刻的表情。

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这样的弱,弱到连家人也保护不了,弱到自以为已经成功解救家人却被人狠狠一巴掌打在脸上,弱到天真的把对手估算得太傻太弱,她,果然是……太弱了啊。

第25章 炎凉

陈浣纱跟着齐修平从内室出来,对等候在外边的妹妹们安抚道:“娘没事,只是一时急怒攻心,伯伯开了几副药,喝了就没事了。二妹、三妹,你们顾好妹妹们,我去医馆取药。”

陈浣纱眼底眸色沉沉静静,脸上的神情看似与往日无异,却不知为何,生生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一直喜欢粘着她的小六小七,此刻也是怯生生的偎依在老四老五身边,竟不敢在她面前来撒娇。

陈碧纱欲言又止,齐修平看着这一屋子弱小,眼里闪过一抹担忧,然而,很快他便强打起精神,对陈浣纱摆摆手道:“浣纱,不必了。药材让三郎去取吧,他腿脚快,你这一家子老小,离不得你呢。”

陈浣纱点点头,并不推辞:“有劳伯伯费心了。长蒲哥哥,烦劳你了。”

齐长蒲一向大大咧咧,这会儿却福至心灵一般,感觉到气氛的沉重,他咧出一嘴白牙,拍着胸脯道:“妹妹放心,抓药可是我的老本行,交给我吧。……你别太担心,陈阿叔吉人天相,自然会洗清冤屈。万事都有我爹我大哥在呢,还有我也会帮你的。”

虽然是安慰人的老话,但这个时候,他还能保持这样的热忱,陈浣纱心头一暖,对他露出一个微笑。齐修平紧锁的眉头也稍微松开了一些。

他点头道:“不错,万事有我呢,我一会儿便去见曹知县,向他讨要一个说法。”

说道正事,陈浣纱脸上的笑容便淡了,心里纷乱如麻,但一个念头在却慢慢的清晰坚定了起来。在县衙之时,那个念头已经有了,想到仇人背后不知笑得多欢,而她只能无力的看着老爹被拿走,娘气倒,妹妹嚎哭而束手无策时,她已经决定,她要变强!

什么藏拙,什么不合时宜,什么循序渐进,都是狗屁。她在这边韬光养晦,但仇人不会给她这个安稳积累的时间,哪怕就是动一动手脚,她便这般惨淡……她再也不要处于这样被动挨打的处境了,她要变强,变得更强,比仇人强大,看看谁还能这样轻易的陷害到她想要保护的家人!

陈浣纱抬起头,直视着齐修平,脸上不见怒意,连最后的一点儿茫然惊慌也隐去,她冷静分析道:“曹知县既然变卦,目前必然不会见我们。爹爹的罪责定得那样痛快,他们手中必然掌握了一定的‘证据’,现下我们得弄清楚,那个‘证据’究竟是什么。曹知县把爹爹押入大牢,并未宣判更实际的处置,想来还是对我家有所求。我想先见一见爹爹,把昨夜的详细了解清楚。伯伯,你能帮我安排吗?”

齐修平随着陈浣纱说出的这番话眉头皱得越紧,凭他与曹知县几番交往,便知这人既贪财又爱名,若真是看中了整个酒楼,怕是自己在他面前也说不上话了。为今之计,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他大夫的身份,曹知县的病症拖下去只会越来越严重,这一点不知能否让他顾及一些。

齐修平陷入思考,陈浣纱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他的回答。

突然听到耳边一道清朗如水的声音说道:“……浣纱妹妹,我可以帮你安排。”

屋内众人齐齐看他。齐长岐还是文文雅雅的样子,举手投足间却无一处不透露出一股自信的风采,他眨眨眼,认真道:“那个……我在旻丰颇有几个故友,在曹大人面前,应该能说得上两句话——至少,妹妹去狱内见陈阿叔一面这个小小的要求还是能达到的。”

陈浣纱惊讶地看向他,这人总是不甚爱说话,明明是一个风华脱俗之人,却每每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其他。

陈碧莎却比她反应快,惊喜道:“大郎哥哥,你真的能救我爹爹吗?太好了,大郎哥哥你真了不起!”

陈茜纱等人脸上也露出充满希望和感激的神色来,小六最是兴奋,一下子冲过来抱住陈浣纱的腿,又跳又叫:“大姐,大郎哥哥说可以救爹爹!真好!

他说的明明是帮自己安排与爹爹见面吧,什么时候答应救爹爹出狱了?陈浣纱心内嘀咕着眼神里便透出了疑问之色。

齐长岐也是一愣,但看着众人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神色,想说的话却堵在了嘴里:罢了,既然要出手,不妨做得漂亮一些。他微微点头,话却说得谨慎:“我尽力一试。”

漆黑的眼眸与陈浣纱清亮的眼眸相接,各自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抹奇异的神情,齐长岐心底一哂:为什么他会在一个十三岁女娘眼中看到顽强的不屈之色,竟能触动自己冰冻尘封的一丝恻隐之心,也许是自己渴望同类太久了吧。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在对上齐修平探究的目光时,恍若毫无察觉一般对他爹露出一个自然的笑脸,就像很普通的孩子对自己的父亲微笑一样。但他的心却在刹那间收紧,一点点的苦涩满溢开来。

陈浣纱再一次把目光投注在齐长岐身上,这个优秀的青年,一旦引起别人的注意力,就很难让人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而她,这样看着他,只是因为她觉得这样微笑的他,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和谐的感觉。究竟是为什么呢?陈浣纱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眼睛,管他呢,她连自家的事情还没弄明白,哪里有闲情去管别人的事。

自陈善出事,酒楼便一直没有开业,而过堂之后,汪先重带人查封了酒楼,酒楼也只能暂时歇业了。

树倒猢狲散。虽然陈家还不到这样的程度,但雇来的伙计们却越发消极。两个女工理直气壮找到陈浣纱,表示酒楼既然不能营业了,就得放她们自由了,当然,这月的银子自然是要全额发下去的。不能让她们白白担着惊怕不是?

拿着她们递过来的纸,看着上面列算的酒楼需赔偿金额,陈碧莎气愤莫名。这两人之前在酒楼做事,酒楼管吃管穿还给工资,待她们实在没有亏待之处,怎地人未走,茶也未凉,就做出这般姿态?她气不过,站在两人面前狠狠骂了一通。

陈浣纱当日挑人,因想着挑选身体粗壮的,能吃苦的妇人,却没想到挑来两个精明人。平日还不显,被陈碧纱一骂,立马露了原形。

一妇人紫胀着脸皮双手插腰反口就骂,另一妇人一屁股坐地上撒起泼来:“哎呦,你这小娘子好生没理哟! 咱们都是本分人家,良家妇女,当日只拿好吃好喝好银子来诳我们做事,怎地没说这就是个贼窟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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