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羞的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抓了一次蓝湛的漏洞却还是自己送的:“我…我那时候才十二三岁,忘记了很正常!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承认?让我生那么大气?故意看我笑话对吗?”
蓝湛:“嗯,十二三岁,已经懂得芍药花语。”
魏婴被问的尴尬打算继续耍无赖:“你……当初既然说无聊,做什么又留到现在?”
蓝湛:“因绘画之人心中爱慕,所以画的精致。因精致而舍不得丢掉。”
魏婴:“你莫要用我的话来打趣于我!你…你…你当初为何唯唯诺诺不来表白?!”
蓝湛被魏婴问得一愣,随后又红了耳朵,魏婴看到这个结局十分满意,站起来消了气抱住蓝湛耳语:“那时候你要是说了,我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还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蓝湛憋了半天就憋出个:“不知羞。”
魏婴继续在他耳边挑弄:“是啊,不知羞!十几岁来着?喝了酒把我骗回了静室,事后还不承认!”
蓝湛:“我那是…酒后…不记得了。”
魏婴一副委屈的样子:“是是是,您一句不记得了就能随随便便霸占了我的身子,现在我连说说都不行了。”
蓝湛:“我…没有不认。”
魏婴坏笑,双腿攀上蓝湛的腰:“那……二哥哥~可还记得细节?”
蓝湛直接托着身上挂着的人转向内寝,也在魏婴耳边低语:“帮我想想。”
第38章 若初见(三)
终于找到恩人二哥哥的小魏婴揣着孩童那天真的心思入睡了,蓝湛回到房中已是亥时,雅正躺好的蓝湛闭上眼睛,一炷香后突然睁眼:明天要带家规和一些镇痛的伤药过去。想好后再次入眠。
寒室中见完魏婴后就始终没有出门的蓝启仁躺在榻上,手中捏着一块雪白的帕子,细看之下帕子的边角绣了一朵精巧的莲花…
十五年前…
抱山散人:“蓝翼,我看你家这听学的规矩不错,让我那徒儿一起来你家学学规矩,可好?”
蓝翼:“你那徒儿古灵精怪,怎受的了我蓝氏家规?”
抱山散人:“就是为了让她来学学规矩,你将她安排在蓝启仁旁边,好好带带她。”
蓝翼无奈:“好吧,过几日各仙门世家都来听学,你便让她一同来吧,启仁你定要带好藏色散人,不可让她胡闹。”
年轻却已续须的蓝启仁恭敬道:“是,请宗主放心。”
到了听学的日子,岐山温室的温若寒、兰陵金氏的金光善、眉山虞氏虞紫鸢和云梦江氏的江枫眠以及其家臣魏长泽全部按照规定的时间抵达蓝氏,第一日并无听学计划,所有人都回到被安排的房间休沐,到了傍晚,藏色散人慢悠悠的到了云深不知处的结界门口,倒还算是谦虚懂礼的拱手:“二位小哥,在下是来听学的抱山散人之徒藏色散人,这是拜帖,还请通融。”说着将蓝氏的拜帖拿了出来准备递到看守弟子手中,看守的弟子并未接过拜帖:“这位姑娘,入山时辰已过,还请明日再来吧。”
藏色散人瞪大了眼睛:“明日?那我现在呢?睡在外面吗?”
看守弟子:“姑娘若无处可去,可在此处静候,我们会保护姑娘的。”
藏色散人转了转眼珠:“好吧,多谢二位小哥,我还是下山寻个住处明日再来,告辞。”说完转身离去,却未依言下山而是绕到后山,运转灵力寄出一张破解结界的符咒将这结界化了一个洞出来,进去之后又赶紧趁人发现之前修补好了结界,待转身却发现一张明明很年轻俊朗脸上却续了胡须的男子。
藏色散人吓得向后跳了一步:“这…这位同修,这么晚了不……睡觉吗?”
续须男子拱手:“在下姑苏蓝氏蓝启仁今夜当值夜巡,这位姑娘,云深不知处家规亥时休息,这个时间你还在后山游荡实有不妥。”
藏色散人听这蓝启仁的意思,看来他并没有发现自己是破坏了结界进来的,便收起了心虚:“啊!是啊!我下午来这后山游览,一时迷路竟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正好遇到蓝公子,可否劳烦带路?”
蓝启仁眼神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还请姑娘告知家门、姓名,我好带姑娘回去。”
藏色散人笑笑:“好说好说,在下抱山散人之徒,藏色散人。”
蓝启仁不禁抬眼看了看她:这就是家主让我千万要盯好的藏色散人?一个如此乖巧可人的小姑娘?细看之下,这姑娘…眉清目秀,眼若繁星…
藏色散人见蓝启仁直直看着自己没有反应,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这位同修!蓝同修!蓝启仁?”
蓝启仁反应过来刚刚自己的失礼,赶紧低下头拱手:“得罪了,刚刚在下在…在…在想姑娘应是被安排在何处休息,出了神,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藏色散人笑笑:“无妨无妨,蓝公子客气了!我自幼与师傅避世修习,从不在意这些虚礼,那就有劳蓝公子带路了。”
蓝启仁不再看她,低头转身:“姑娘请这边走……”
……
次日清晨,蓝湛与蓝曦臣到寒室与叔父请安,却发现叔父还未起身,蓝曦臣站在门外:“叔父可是身体不适?”
屋内的蓝启仁:“无妨,今日起我需闭关几日,先由曦臣带弟子们修习吧。”说完将手中的帕子叠好放入枕边的锦盒中。
门外的蓝曦臣拱手恭敬道:“好的叔父,那我与忘机先行告退了。”
蓝启仁:“去吧。”
从寒室出来,蓝曦臣:“忘机,魏婴今日可好?”
蓝湛:“我还没去,正要向叔父请安后过去看他。”
蓝曦臣:“好,那你去吧,魏婴在外流浪多年,恐怕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学起,近日你就不用来听学了,每日去教魏婴一些常识即可。”
蓝湛拱手:“是,兄长。”
说完后二人就往不同的方向走去,回到静室的蓝湛拿了一份家规,还有昨晚想着要带的镇痛伤药,就去了旁边魏婴的院子,此时魏婴刚刚在床上用完了早饭,见蓝湛进来十分欣喜:“二哥哥!你来啦!我以为你要再等一会儿才来了。”
蓝湛:“近日叔父闭关,无需请安,我会早一些过来。”
魏婴:“好啊!好啊!昨晚你睡的好吗?”
蓝湛心想,本应是自己去问魏婴这句,谁知却被他抢了先,也罢,自己也说不出口这关怀之语:“很好。”
魏婴皱着眉嘟起嘴:“我就睡的不好,本来刚睡下正做着美梦,没想到一个翻身压到了伤处,生生给我疼醒了,这一夜如此往复了好几次呢。”
蓝湛拿出早已备好的镇痛药,放到魏婴枕边:“再疼就吃一粒。”
魏婴拿起药瓶仔细观瞧:“这小瓶子真好看!上面的花纹也漂亮!是二哥哥自己绘上去的吗?”
蓝湛:“嗯。”
魏婴将药瓶放到枕头靠里的一侧:“谢谢二哥哥,今天我能睡个好觉了!”
蓝湛拿出厚厚的蓝氏家规:“你可识字?”
魏婴:“嗯,识得一些,大部分的字都可以,个别一些可能不大认得,当初娘教我的时间不长,但是教了我的我都记得的。”
蓝湛将蓝氏家规翻开:“那便你来读,有不识得的字问我。”
魏婴接过书放到腿上:“好!”
蓝湛看他把书压在腿上,起身去外屋找了一个矮桌搬来:“放这桌上。”
魏婴举起书等着蓝湛将矮桌放好架在他的腿上:“还是二哥哥周到,这样就不累了。”
蓝湛又拿起一本自己带来的书:“开始吧。”
魏婴:“云深不知处内不可杀生、不可夜游、不可喧哗、不可疾行,不可……乱,二哥哥这个字我不认识。”
蓝湛凑过来看了一眼魏婴所指的地方:“不可□□。”
小魏婴看看小蓝湛,眨巴眨巴眼睛:“二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蓝湛看看魏婴,耳尖微微泛红:“与你无关,过几年自会明白。”
魏婴:“哦…不可□□、不可攀树、不可逃课、不可驼背、不可早退、不可赤脚、不可…诈,二哥哥…”
蓝湛:“不可敲诈。”再看魏婴还是大眼睛盯着蓝湛:“这个也不能说?等我长大就会明白吗?”
蓝湛:“即是不可用人短处胁迫他人。”
“哦…”小魏婴心里嘀咕:那我这几次被救又来这云深不知处做了公子,算不算利用蓝氏的好心敲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