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充送我[全息]+番外(5)

说完就往后面的座位走。何戟都来不及反应,只好对温蔚远笑了笑跟他往后面走,躲在后排小声咬耳朵,“你怎么回事?明明跟你爸不对付还选他的课?”

“不是你说的吗?要选不容易挂科的老师的课。”

温良久说,“他的课是他的课,跟他是不是我爸没关系。换了是别个老师的课好过我也照样选,对我来说没有差别。”

他没有刻意压低音量。隔着大半个教室,何戟也不太确定讲台上的人有没有听见。

“……”

何戟看了看讲台上没什么反应的温老师,又看了看一脸“无所谓我不在乎”地乱翻课本的发小,指着他半天憋出一句,“幼稚。”

温良久垂眼看着书页,没什么表情地回了一句,“谬赞。”

何戟翻着白眼看他,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损回去。

温良久喜欢穿白衣黑裤,从小就喜欢,上了大学以后穿得更勤。白衬衫上纽扣系得一个不落,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金边眼镜。

一身行头把原本的落拓不羁遮掩得七七八八,反而添了几分禁欲的书卷气。熟知他本性的朋友见了都要骂一句衣冠禽兽。

但是确实,肉眼可见地乖了不少。以往那股子乖张戾气都收得干干净净。除了还是顶着张臭屁的脸,已经有点国家栋梁社会主义接班人的意思了。

“听说你打算保研了?”

何戟想起前天看到的消息,心念一动,压低声音询问,“准备留在本校搞学术啊。”

“就先递了材料,大四才有定论。不一定能成。”

温良久翻了几页教材,把书合上看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学校论坛上看的。”

何戟说,“你去递材料的时候办公室里还有别人吧?我看有帖子在讨论这事儿。”

“讨论什么?保研的名额是不是温教授给我弄来的?”

他的语气很淡,没带什么情绪。何戟却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呐呐道,“……对啊。”

温良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上课铃及时地响了起来,原本走向就不怎么愉快的话题也戛然而止。

新学期第一节 课,温蔚远简单地把自己介绍了一遍,开始上课。

一大早就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听得人头昏脑涨。教室里的哈欠此起彼伏,熬夜后的困倦也后知后觉地翻了上来。

温良久盯着课本跑神,半天都没翻过一页。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为什么要牺牲补觉的时间来自找郁闷。耐着性子坐了半个小时,终于在第一节 课结束前耐心告罄,示意何戟一下课就走人。

一直靠意念支撑着在上课的何戟立刻点头如捣蒜。

下课前两分钟,温良久已经把课本收了起来。交叠的双腿放成平行,一条长腿在伸向走道的边缘试探。

……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同学。”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从他腿边传来,“能不能,往里面坐?”

**

温良久听见动静,视线往下移,看见一片雪白的发顶。

晨课过得不怎么舒心,他早被憋得不耐烦了。一直在瞥腕表上的时间,没怎么注意旁边的动静。

这会儿脚边突然就多出一个人来,跟从地里长出来似的。

像朵白色的蘑菇。

见他没反应,柏里又问了一遍,“同学?”

“……”

温良久回神,推何戟一把让他往里坐,自己把靠过道的位置空了出来,“请。”

“谢谢。”

柏里从桌子底下鬼鬼祟祟地冒出头,小心地去看讲台的动静。几乎是同一时刻,下课铃响了起来。

他迟到了将近一节课。其实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等下课了再进来,会更自然不容易被老师发现。但他显然是赶得急了,没注意。

这会儿下课铃声一响,就显得他刚才猫着腰从后门偷溜进来的行为特别蠢。

柏里坐在座位上,从书包里拿出顶黑色的棒球帽按在头顶。又压了压帽檐,默默地拿出教材翻开。

温良久下意识地瞥过去,看见他被帽檐遮到只剩一小半的侧脸。

他起晚了。醒来后一路狂奔赶来上课,肩膀被急促的呼吸频率小幅度地起伏着,侧脸上压出的睡痕还没淡下去。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别的什么,耳廓红了一半。

之前把自己遮起来的动作急匆匆的,帽子后面连着一小段飘带乱七八糟地卷到了头发里,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

他自己也感觉到不舒服,却强撑着没有动手去调整,假装镇定地继续翻书,很快地连那一小截后颈也红了起来。

何戟早就摆好了冲刺的姿势。准备了半天也没见旁边的人有什么动静,急了,“走啊九爷,愣什么呢还?”待会儿楼梯上人一多又不好走了。

“走什么?”

温良久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语气非常自然,“不是还有一节课呢么。”

何戟一愣:“我日?不是你说的一下课就……”

“新学期到了,收收心吧。”

温良久打断他,再次语重心长道,“都是大学生了,要有学习的自觉。”

“早上都已经劝过你了,怎么就是不听呢?”

作者有话要说:

何戟:……mmp

温良久:毕竟我想一出是一出

*今天的鞠躬时间*

感谢竹竹竹之扔了一颗地雷~mua

第4章

何戟张张嘴,半天才憋出句“牛逼”。连生气的劲儿都没了,无话可说地扭头趴在桌子上继续补觉。

温良久换了坐姿,把已经合上的书重新打开,装模作样地翻页。

柏里正专心平复自己的呼吸,没注意旁边的人在干什么。过了一小会儿,还是忍不住抬手去调帽子,顺便把帽檐压得更低了点。

去染了一次头,发廊老板就记住他了。前几天又去,一进店就被认了出来。染得也非常用心,最后出来的效果甚至超出预期。

他第一次染的发色是银白偏灰,其实还算低调,没有特别显眼。可现在整个脑袋都雪白雪白,太阳底下就跟个灯泡似的,走在人群中相当瞩目。

至少染完头后第一次照镜子时,他就已经做好了一整个学期都要戴帽子出门的准备。

今天早上睡过头把帽子忘了。幸好前一晚犯懒,没有从书包里拿出来。

第二节 上课,温蔚远往下扫了一眼,开口道,“下面我们点一下名。”

柏里悄悄松了口气。

早课平安地过去了。下课后回宿舍,他避开人群,戴着耳机一边低头走路一边接电话。

耳机里,女孩子娇俏的声音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说好的上了大学就一起放飞自我呢,叫你出来玩儿你就从来没答应过!”

“……”

“一起加入游戏社这么久,你就新生入社的时候出现过一次吧?大家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

“……”

柏里无法反驳,只能老老实实地听着。

“再这么下去社长要把你踢出社团我可也圆不住场了。你学分还想不想要?”

说话时已经走到了宿舍楼下。他终于停住脚步,站在自动售卖机前掏出校园卡刷了一下,小声地回了句,“想要。”

话音刚落,“咚”地一声响,冰镇汽水掉了下来。

他蹲下身,听见耳机里传来老母亲般絮絮叨叨的关心,“什么动静?你又喝冰可乐,胃受得了吗?吃饭了没有?”

“还没有。”

“先把饭吃了再喝!”

“……哦。”

柏里看了看手里冒着冷气的红色易拉罐,不情不愿地答应了,“那好。”

“话说回来。下个月社团去聚餐,你跟我一起去。”

慕羡说,“不准拒绝。哪怕就为学分,你也得出来见见人才行。”

“你看你去崔老板哪儿打工不也干得挺好吗,跟人接触没有那么难。”

“……”

柏里又不说话了。

直到冰凉的水珠凝成股顺着掌心流下手腕,他才把易拉罐放在地上,甩着手妥协般松了口,“那我去。”

“真的?!”

“真的。”

“那到时候见!”

“好,到时见。”

他抓着手机的指节收紧了些,又轻声加了句,“羡羡,谢谢你。”

“谢什么谢,好歹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

慕羡说,“不用怂。羡姐罩你,肯定不让你受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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