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敏,你来的正好,你可知道师尊的去处?”
“师尊?我早起晨课途中看到他朝浅湾方向去了。”
“浅湾?”两人面面相觑,从晨课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个时辰,怕不是真出什么事了吧?其中一位仙童更是白了另一位一眼,说道:“你还真是个乌鸦嘴!”
而这边偷听的顾虞,在听到了“浅湾”之后,早已没了踪迹!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闪亮亮的攻就会上线了?(^?^*)
小鱼儿:瞧喜欢你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真是没眼看!
白让: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小鱼儿:滚!
第5章 弱鸡
冰翼魔龙被称为上古仙界四大凶兽之一,有翼会飞,腹中寒气凝聚,异常凛冽,伤人于无形。一千年前沉睡中被惊扰开始霍乱苍生,被仙界各大仙首齐力镇压,方才平息了祸乱。
不错!浅湾就是镇压冰翼魔龙的地方。
此刻,浅湾深处,一深青色衣衫男子端坐在地,乌黑的发丝不知是被潭水还是汗水打湿正紧紧的贴在脸颊上,一滴滴水珠从发丝滑落至脸颊,再滑落到地上,不停的,像断了线的串珠一样。安静的浅湾水底,独留水滴滴落拍打地面的声音和一串奇异的“打呼噜”的声音。
这“呼噜”声时而安逸匀细,斯文悠长;时而粗犷躁动,惶恐不安。声音时大时小,时有时无。单从这音色和律动,显然不是此刻闭眼打坐的男子发出来的!
而是他面前的那头凶兽!
原来竟是这冰翼魔龙睡着了!
藏在潭中礁石后面的顾虞见此景象,轻吐了一口气。复又将目光锁在了那位端坐男子坚毅的侧脸上面!
此人长相俊美,鼻子鹰挺,双目紧闭,隐隐可察觉到眼珠的滚动,显然虽端坐此处,情绪也不甚安稳。
依然是记忆中的模样,沉稳从容,只是眉宇之间多了一点坚毅。
青衣男子手臂之处,一道狭长的口子,由深到浅,血水侵染着被划烂露出的白色里衣,犹为艳丽。身上似乎还有几处,深浅不一,仿佛像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他就是蓬莱仙首玉卿子,白让,也就是一众仙门世家口中的战神殿下。此刻他闭目养神,眉头紧锁,额头两侧青筋一条一条蜿蜒着微微凸起,似乎在隐忍着某种不适。环绕在他右手腕处的一缕红线,是他的法器,名叫流光。流光出袖,五彩耀世,嗜血疯魔,不死即伤。这是仙界近三百年来一道口口相传的铁律。
今日晨起之时,白让便发觉浅湾这边景象不同往日,潭水翻起漩涡,而且有愈演愈烈的势头。他知道,沉睡多年的冰翼魔龙又苏醒了——
冰翼魔龙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苏醒闹腾一下,有可能是几年,几十年,或者几百年,简单的说,毫无章法可循,完全看其心情!心情好了就继续睡,心情不好就起来活动活动,释放一下情绪。就像今天,似是经历了一场噩梦,由最初的躁动不安,变为逐渐清醒,接着便开始翻江倒海,纵然周边灵力压制,它竟是还想翻出一片自己的天。
白让赶来,挥起流光就是一顿猛抽,五彩霞光所到之处,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打斗期间,冰翼魔龙那锋利无比的凶兽利爪瞬间将白让的皮肉也撕裂了几道血口。可如今的白让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儿,庞大的灵力持续输出将其压制,打斗一番,凶兽气势显然已开始缓缓低迷。趁其意识凌乱之际,白让遂取出玉芦,玉芦是一件能够缓人心神的法器,音色婉转好听,音律舒缓,悠扬辗转,不消片刻此兽便开始沉沉入睡。
而白让的身体此刻也已经虚耗过半,需要原地修整一番,缓一下心神。
静坐了片刻,白让突然眉头紧缩,额头两侧青筋暴起,脸色亦是由红开始泛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直到几乎整张脸都泛着青紫,心间的那缕难过与痛楚终是压制不住的时候,白让一个弯腰侧身便将胸中憋闷的一口瘀血尽数喷出,溅了一地的殷红。
一口鲜血仿佛又夺走了他不少力气,眼神有些涣散。正当白让散神之际,一块石头骤然落地的声响打破了此刻的静谧,在这片不算宽敞的浅湾深谭中显得尤为刺耳。这个声音恰是从顾虞躲身的那座礁石处传出来的,其实是顾虞瞧见了刚刚白让吐血的情形,心里连同握着旁边一块石头的掌心突然就那么抽了一下,那块石头就那样不经折腾的被生生的扣了下来,掉在了地上……
“谁?”
白让迅速调整了一下刚刚的不适,转头看向声音所发之处,起身挥袖唤出流光,接着一道五彩霞光便向顾虞藏身的那座礁石呼啸而去!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思索,他明明刚刚才驯服了一头凶兽……
“啊啊啊啊啊啊——”
再接着就是顾虞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
只见他被流光环腰,身体腾空而起,接着就是一个猛摔落地……
在顾虞屁股连同脊背几乎一起落地的那一刹那,他首先想到的是他这副不经摔的身子,尤其是这老腰,这一屁股坐下去,会不会被摔断!
落地之后,除了一股子的刺痛,他发现竟然还能动,那应该是没断,于是顾虞一骨碌撅起屁股就想着要爬起,这时却忽觉脖子一凉,一把利剑不知何时竟是已经抵到了他的脖子之上。顾虞只得强迫着自己抬起他那颗极不情愿的脑袋看向居高临下,正拿剑抵着他的白让,呵呵……舔着脸自嘲冷笑了两声,心想,他这该死的战斗力,在闻名仙界的战神面前果然如九牛一毛!
而这六百年里,白让是从哪里寻得的这盖世神功,简直闪瞎了他的眼……
可……他也不差……
只能怪白让太锋芒毕露了,他考虑着以后可以教教他如何韬光养晦,就比如他自己……
要顾虞对白让该拜下风,太难了……
就算如今生到这么弱鸡的一个体格之上他都还想拼一拼,更别提六百年前,他那风光正盛的好时候了……
所以,就算如今可能已经是铁板钉钉上的下风,他也会想着咬死不去承认!
“是你?”
头顶声音悠悠荡起,顾虞心中一个咯噔,说道:“我,我,是我啊,您老人家识得——?”难不成白让和这穷书生顾消还有什么过节?顾虞心中不禁一番思虑。
“不认识!”
正当顾虞漫无天际的狐疑之际,白让的一句“不认识!”打消了他的所有疑虑。心想:不认识就对了!
其实顾虞不知道,早在两年前的景遥城,白让办事途径那里的时候,的确见过他,只是不知他就是那个大名远扬的逍遥君!更不知他就是重生而来的顾虞!
当时的景遥闹市中,一身穿蓝白相间裙袍的白净男子在一摊贩前突然跺脚大叫!
“这位公子,你懂不懂规矩?这幅镜湖美人图明明是我先看上的!”
“可是你又没有付钱给人家!凭什么就必须是你的!况且这哪里是什么镜湖美人图,这上面明明画的是一只鸡!”
……
而入了白让耳朵的就“你懂不懂规矩”单单几个字而已,却让他立在那里一时恍如隔世。
白让扭头望过去,看到的是一道白衣纤细的书生背影,和自己脑海中那人的样子大相径庭。况且那个人……他从来不喜穿的这样素净!
可是白让还是站在那里看着,看那书生与人将画争抢到手,付钱,转身将画递给身边的书童,接着书生转过身,他也并没有看到心中所希翼的样子,而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可是他依然站在那街边闹市里没动,直到那身影没入了人群之中……
……
“好好好,不认识,不认识。”可顾虞心里却想的是,得亏你不认识。接着又说道:“可是在下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那顶顶大名的战神殿下白让吧!您的大名顾某可是如雷贯耳啊,呵呵,呵呵!”顾虞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剑刃讪讪一笑,心想,这见面礼未免也太血腥了些。不好,不好。还是先拍个马屁,压压他的火气再说。
“花言巧语!”
可惜了,顾虞脑袋瓜估计是如今不太灵便,其实白让才不吃这一套。
“白兄说哪里去了,我这句句肺腑之言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那位和您在仙史上并肩齐名的景遥逍遥君顾消,这样说来,咱们也算是有了交情,还望白兄,多多指教,冒然误闯而已,不要见怪,不要见怪!”只见此刻顾虞双手放腰后地面支撑身体,领口亦是被刚刚的流光拉扯敞开露出白嫩皮肉,双腿蜷缩在地,境况甚是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