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雀掉马日常(63)

作者:一只毒蘑菇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秦殊永远不知道,因这一句话,她才吓得逃出了凌云山,自此天翻地覆,反目成仇。

秦殊看见她露出愕然的神色,猛地回过神来。

他说了什么?!

秦殊不由想起梦里她排斥抗拒视他如洪水猛兽的模样,脸色立即苍白起来。

仿佛宿命一般,明明上天已经给了他告诫,他竟然还鬼迷心窍……轻城一直把他当成哥哥,突然听到这样的话,一定吓坏了。

“对不起,我,”秦殊立即正襟危坐,掩唇咳了咳,“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易轻城幽幽看着他,看他能说出什么鬼话来。

“嗯,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不过你现在长大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

秦殊低下头不敢看她,也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苍白无力。

“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

良久的沉默后,他听见她微嗔。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

秦殊眼神一黯,勉强弯了弯嘴角,点头应道:“不会了……”一边起身想要离开。

刚起来,又陡然被扯下去。

秦殊始料不及地跌坐在榻侧,还没反应过来,易轻城两只手捧着他的脸颊凑近。

他再回过神来时,看到眼前放大的面容,唇上有温软的触感。

青丝拂乱,柳风轻摇,庭院格外静谧。

易轻城贴着他的唇,不时向里试探,却总是浅尝辄止,撩拨得人心痒痒的。

清甜,沁凉,夹着疏浅香气,如梦似幻。

秦殊脑中是一片空白,一动不动,木木地任她放纵。

巨大的意外与喜悦从心底冲到心口,直向外溢,击得他目眩神迷,仿佛看见世间所有色彩向他倾泻而来,奔涌着将他席卷。

秦殊不会想到他心中青涩单纯的少女其实经验丰富,而这些正是他自己教她的。

不过蜻蜓点水的短短一瞬,易轻城再放开他时,两人俱觉漫长地快要窒息。

娇口微启,呵气如兰。她轻蹙着娥眉,嫣红欲滴的唇角勾起来,天真中带一丝狡黠邪气,眯着眼瞧他,像只餍足的猫,手还搭在他肩上。

“你以后可要注意防晒,”易轻城忽道,“不然黑得都看不见脸红了。”

一霎梦觉,秦殊深吸一口气,茫然无措地喊她:“轻城……”

“嗯?”易轻城娇滴滴地应着,已经做好说“我会对你负责”的准备。

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能见到秦殊被迷得这么七荤八素的样子,哪怕从前在床笫上情意最浓时,他也能清醒地主导,看她沉沦。

翻身金丝雀把歌唱啊!

“你,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秦殊声音微颤,心跳如擂。

知道吗?易轻城不知道。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样,只怪气氛太迷醉。放在从前,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会心甘情愿地主动亲秦殊。

秦殊见她懵懂,心中又是失落又是惭愧。

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可他不同,竟然随着她放纵……

“以后不可以再这样,”他告诉她,“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

……

秦殊说罢匆匆出来带上房门,转身看到院中一丛丛蔷薇盛开在骄阳下,蓦然回想起方才充盈鼻尖的香气。

他在庭中默立许久,心神摇曳,如同此刻的花丛。每吹过一阵风,便簌簌落一阵花雨。

秦殊想起那个模糊的梦,又有点后悔方才说的话。

她是他心上的蔷薇,花也好,刺也好,他想让她只属于他一人,日夜只为他绽放。

易轻城抱膝坐在床上,抿抿唇,还没缓过来。

毕竟太久没亲过了。

滋味……还不错。

怎么办,亲都亲了,总得负责。

虽然人是一个人,但还是有不同的。易轻城对这里的秦殊没什么抵触,毕竟他还没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但她不可能一直留在梦境里,她还有两个娃啊。

檀香忽然敲门进来,神色惶惶。

易轻城还有点陶醉,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只以为她们几个又有矛盾了,还怪他们来打搅自己。

檀香道:“姑娘,花衣和柳衣……没了。”

“……啊??”易轻城一脸懵逼。

檀香有点难以启齿地道:“方才秦公子出来,她俩不知轻重,对秦公子说了几句轻薄话,就……”

秦忆娥的丫鬟爱勾人,平时就把府里的小厮迷得神魂颠倒,易轻城知道却懒得管。

但是,轻薄……秦殊?她想到那个画面就打了个哆嗦。她们浪归浪,却极懂分寸,怎么会这么不知死活。

看檀香的样子,估计不止是说几句话那么简单,也算活该。但毕竟朝夕相处了几天,两条人命说没就没了,易轻城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况且再怎么不对,秦殊也不该说杀就杀她身边的人。

易轻城又生气起来。

“给她们家里多送些钱,好好安葬,从我账上扣。二夫人那边,我去亲自说吧。”

檀香点点头,却还在踌躇着。

“还有什么事?”易轻城有种不祥的预感。

“施家,没了……”檀香压低声音,颇有种“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感觉。

易轻城:??

“施梅雪死了?”

檀香抿抿唇,“是施家,全没了。”

“……怎么没的?”易轻城声音也不禁有点发颤。

“不知道,”檀香讳莫如深地摇头,“就一夜的功夫,上下十几口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

易轻城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官府去查了吗?”

檀香苦笑道:“姑娘糊涂了,哪有什么官府,易家就是最大的。老夫人已经勒令我们不许提,就像施家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二少爷本来还想问问未婚妻,结果被二老爷教训了一顿,直接病了。”

连易家人都袖手旁观,其他商贾更不敢问,普通百姓最多只会好奇。连施家人到底死没死都没法确定,更不用说查什么凶手了。

施家好歹是名震江左几十年的大家族,就这么一夜间悄无声息地崩塌,实在令人心惊。

易轻城直觉这件事和秦殊有关。

她本来还不好意思去找他,但现在必须去见见他了。

秦殊正在房中写信,他虽然回来了,可前线的战事仍然时刻不停。

“殊哥哥?”易轻城把门开了一条缝,头从外面探进来。

秦殊一滞,一滴墨从笔尖落下,在纸上晕染开来。

“何事?”他没有抬头,假装无事发生,换了张纸重写,看也没看她一眼。

易轻城撇嘴,有些不高兴。

她走过去,看看他在写什么,然后道:“我有话对你说。”

“那就说吧。”

竟然这么淡定……

易轻城歪着头打量秦殊,日光透过旁边的窗子照在他身上,低垂的侧脸轮廓分明,如琢如磨。

怎么感觉这狗男人好像比从前还好看了?

又或是他其实一直这么好看,只是她从来没认真看过。

易轻城忽然笑道:“你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说着伸手去碰他执笔的手。

秦殊始料未及,急忙缩手,毛笔在纸面上拖出长长一道墨痕。

“别闹。”他皱眉轻斥,仍旧低眼不看她。

易轻城扣住他的手,将他手里的毛笔拿下来。

秦殊僵僵站在那,石化了似的。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我。”易轻城说。

“……什么?”他声音艰涩。

“施家出事了,是你做的?”

……

秦殊没想到她是要问这个,他眉目一沉,不答反问:“谁告诉你的。”

“怎么,你还要把传话的杀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吗。”

易轻城不喜欢他这样,就像从前因为她偷跑出了凌云山,他就把山上奴仆全都杀了。但后来,至少说明他会改,那就也不是不能包容。

“其实施家真正伤害到我的,只有一个施梅雪,我也已经还回去了,不该这么极端地把人家一家都杀了,尤其是那些无辜的奴才。”

易轻城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秦殊始终低头不语。易轻城看见他这样,忽然想起小时候的秦殊。他身形已经比那时高大许多,易轻城越看越喜欢。

“其实,不只是为了你。”秦殊终于说话了,“施家与韩仲书一直有密切来往,我就是因为此事才回来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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