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逸用手掐着她的脖子,“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告诉我姜水谣在哪儿,我就给你解药,想办法送你离开这里怎么样?”
他刚说完,那女子直接咬舌自尽,翻个白眼。只要背叛了周令月,她就算跑到天边也不会放过她,与其被折磨,还不如自己死的痛快。
钟逸并不是真心想杀她,只是吓唬一下,刚才喂她吃的,只是普通麻药而已,哪想到她会咬伤自己,可恶的周令月,祸害了多少生灵,让人人畏惧她到此。
再回头看樊子期,血已经止住,可是胸前的毒还在蔓延,他转过身去,再次给他喂了解毒丹。静等片刻,发现毒虽无蔓延,也无减轻,不知女那宫女的刀上,是什么毒。
樊子榆在边关驻守数年,一直心系家国,他和种子想的不同,觉得大哥是因为她才被如此相待。
樊家世代忠良,不该落到如此地步,若是牺牲他一人,能换取家族安宁,也值得了。
她进宫这事,没有告诉钟逸,夜里趁着钟逸守着樊子期,她收拾行装开始出门。她走之前,在父母门前拜别,在樊家大门前拜别。
知道那人觊觎她,知道此去没有退路,可是为了樊子期和家人的平安,她愿意献出自己。
一身红妆,满目疮痍,她苦苦守着边疆,落的满身伤痕,那人想要就给他算了。
樊子榆在宫外等到天亮,见到守门侍卫,与人客气交谈,报上自己身份姓名,和入宫目的。
听说他的大名,小侍卫急忙向上属回报,过了一会儿事情传到君王耳中,亲自乘了龙撵来接。身后推车上躺着的,还有那个咬舌自尽的宫女。
在别人目中,这是荣耀,可是在她心中却是耻辱。
在大殿上,她跪在君王脚下,求追查凶手的幕后主使。凶手被抬在大殿上,那张脸别人不知道,但是周令月一清二楚,地上这女人死一点都不在乎,在乎的是她父王会怎么处置这件事。
君王扶她起身时,樊子榆贴在他耳边,说了要自愿入宫相伴的话,君王心中大喜,发下圣旨封她为榆妃,并彻查凶手。
这一刻,周令月怕了,看着自己的人被查到身份,查到自己头上,她硬着头皮去求饶,别人都能死,可是贴身嬷嬷不行。
她自认为,自己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坐下什么都不会受惩罚,但这次周令月输了,她远低估了她父皇对樊子榆的痴迷程度。
当朝皇帝不喜欢娇柔的白肤美人,却对樊子榆身上的刀伤剑伤,痴迷,摸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立刻将这女子拉入龙榻之上。
第52章 大结局
周令月身旁的那个贴身嬷嬷,是她喜欢那人的亲娘,即使身旁其他人护不住,这人也一定要留下。她来到皇帝寝殿,穿过多重防卫,到了大殿门口,正急匆匆要往里面闯,被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太监拦住。
“启禀公主,圣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不管听到任何声音。”
周令月平时来,根本无人敢拦,今天遇到急事,见到阻拦她之人,怒气腾腾的伸了手,给一人脸上打了一巴掌。
“混账,我父皇给我有特权,这皇宫,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你俩算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我。”
小太监跪下解释,头也不敢抬,“公主,今非昔比,圣上现在对樊家女儿宠爱有加,已经一日未出门,您还是别去叨扰了,万一惹祸上身怎生是好。”
周令月不相信,虽说樊子榆有点姿色,但是那身材,哪里比得上宫中这些娇柔的美人,她常年在边关,身上的皮肤估计像树皮一样粗糙,疤痕也不在少数。不过既然知道是樊子榆在里面,她的态度也收敛一些。
“那麻烦公公替我通报一下,我有急事要觐见。”
以往,周令月在宫中有特权,不管去哪儿,也不用向圣上汇报,在宫中畅通无阻,哪怕是惹怒了其他的皇子,也无人敢惹她,把她怎么样。
小太监跪在地上,听说她横下心要进去,身子抖如筛糠,“公主,您就饶了小的吧,在这前不久,有个小太监进去给圣上送茶水,刚出来就被人拖出去仗毙了,听说他打扰了圣上雅兴。”
周令月怒火中烧,在两个小太监身上,各自踢了一脚,“你们让不让开,信不信我让你俩现在就去死。”
小太监匍匐地上,头顶的帽子吓掉了,头也磕肿了,“公主,您就饶了我俩吧……”
两人话没说完,周令月已经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她一向杀人如麻,哪管其他,这些宫人的性命在她心里,如同蝼蚁。
“来人,把他俩拖出去剁了!”敢误了她的要事,还敢求饶,不灭了他们九族,已是仁慈。
两个小太监嚎啕大哭,可惜再悲惨的哭声也惊醒不了周令月,被拖拉在地的身躯,像两条可怜的虫子。
她让自己的护卫守在门口,自己踢了门就要往里闯,这时身后有护卫跑过来,跪在她面前:“公主,手下护卫不力,嬷嬷她自杀了。”
什么?人死了!
周令月猛地回头,瞪着那个人的眼睛。她知道自己都护卫从不撒谎,可内心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嬷嬷她怎么可能自杀,她还等着自己孩子回来,等着一家团聚,到底是谁逼死了她。
宫人都知道,嬷嬷是周令月至亲之人,根本不敢动她,有能耐处置她的人,不出几个。
周令月想往回走,见嬷嬷最后一面,又听那人颤抖着说道,“公主,圣上还命人带走了金侍卫的遗体,已经火化了,只剩下一把灰。”
不可能!
周令月站立不动,不住的摇头,眼泪也刷的一下涌了出来,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拿到能让人复活的药。把她心爱之人救回来,现在遗体被火化,就是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嬷嬷肯定也是知道这事,才会抛弃自己独自死了。
“谁干的!”周令月无法接受这个意外,猩红的眸中迸出凶光,“告诉我是谁干的,我要把它做成人彘。”
那侍卫头也不敢抬,轻轻抬手指着大殿。周令月嚣张跋扈,除了朝堂上那位,还有谁敢动她周令月的人。
“公主,姜水谣也被放回去了,现在说不定已经回了将军府。”护卫跪在地上,额头上不停有汗水冒出,今天说的三件事,每一件都让人提心吊胆,仿佛脑袋已经不在腰上。
她几乎精神崩溃,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这一切支撑她的力量和后盾也没了。
而这一切的源头,就是寝殿里面的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的怂恿,圣上不会动她的人。她今天必须要会一会,一剑斩杀了这个阴狠的女人。
周令月进门时,就见樊子榆衣着清凉,光着脚在大殿舞剑。还按照圣上的要求,捏着腔调唱戏,摆出一些怪异的动作。她难以想象,樊子榆为了家族可以做到这一步。
想到年威风凛凛的女将军,现在却成了跳梁小丑。
看到她,周令月就想起嬷嬷惨死,金侍卫的遗体被火化,以及姜水谣那个女人也被放了,她恨面前这个女人。
一柄长剑破空刺来,早已有防备的樊子榆只是微微侧开,就躲了过去。
帝震怒,醉醺醺的他一脚踢了过去,根本没有看清他踢的是谁。
“给我滚出去,外面的太监怎么守门的,把朕的话都当耳边风吗!”
周令月捂着肚子站起来,冷笑着瞪着樊子榆,“那两人早就被我杀了,父皇,你说过隐忍我的一切,为什么要动我的人,嬷嬷抚养我长大,如同我的养母,她有什么罪过你容不下,非要逼死她。”
帝终于清醒一些,不过听出周令月的声音后,非但没有缓和心情,反而指着她骂了起来。
“阿月,你嚣张跋扈多久了,一直为非作歹害了多少条人命,朕容忍你,是觉得你能改。可是你一直装作没听到,还想霍乱朝纲,毒害樊将军。把他的女人关在水牢当中,又派人去刺杀,你可知樊家对我朝意味着什么吗?”
周令月当然知道樊子期的重要性,可是她更看重自己的男人,说了要救他回来,就不能食言。
“樊家已经回不去了,樊子榆入了宫,樊子期半死不活被人喂了毒,这一切都是父皇干的吧,我虽憎恨樊子期,可是重生的药丸没有拿到,绝对不会要他的命。”既然已经撕破脸皮,周令月也不想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