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期冷笑,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姜水谣的下半身。
“流氓!”姜水谣红了脸,拿手去捂,后来觉得不恰当,又找了别的东西代替。
樊子期靠近,拉着她的胳膊到了床旁,欺身而上,乌黑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姜水谣。
“我看自己身体有什么错?”
姜水谣推不开他,脸红的跟柿子一样,他这话也无法辩驳。
随后的两日,樊子期对姜水谣的要求越来越严了,每晚跟她同床共枕不说,吃个饭都要在一旁看着,这种感觉就跟养了一只鬼一样。
解决了樊子期这个麻烦,姜水谣的复仇计划也开始了,她在为难姜水仙的同时,发现她妹妹很聪明,知道不受宠之后,就给自己找了一个有力的后盾,将老夫人哄得团团转。
她多次试探都被妹妹的一张嘴给搪塞过去,计划遇到阻碍,她开始觉得心烦,一方面要防着她妹妹给她使绊子,还要在老夫人的监视下实行根本就不可能的生子大计,另外还得防着各路法师什么的,对樊子期的灵魂动什么念头。
这每日提心吊胆,寝食难安。
将军不好做,一动就是错!
每天气还没喘匀,就被人火上浇油。
死因就是姜水仙这女人,居然到老夫人面前胡言乱语,说她中了邪,还派人快马加鞭请了法师回来。
这位大师听说普济寺的慧仁大师,很有声望。
慧仁大师住进来的第一天,两个人在院中碰到,姜水谣有心避开,但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看到一个显眼的光头,和一身僧服。
她心里紧张不安,心想这和尚不会趁着没人,把自己魂魄给赶出来吧。
慧仁大师进来后,姜水谣走路都不想抬头,数步子、装犯困,总之就是遇到就躲,躲了就装蘑菇,任谁叫都不出门。
慧仁大师年纪不大,但眼光却很毒辣,不能正面应对姜水谣,站在门外就开始聊了起来,“这人生在世,因果命数已定,欠别人的总归要还的,到头来还是尘归尘,路归路。”
姜水谣心想,他这是认出自己了?看起来伪装的不够好,她赶紧把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不过刚有动作,被樊子期捏着耳朵拉了起来。
“生命脆弱,来之不易,我给你时间自行离去,善哉!”
前面还不明白,后面姜水谣就听清楚了,她读书不多,但是也明白这其中道理。
樊子期拉开门把她推了出去,毫不留情!
姜水谣跌撞着被推出去,脸上的惊恐在看到慧仁之后转化成微笑,对他拱手作揖:“大师,你猜的都对,我也想回去,但是不得其法,而且我还有大仇未报,不能让仇人逍遥法外,还望大师能通忍。”
慧仁大师看起来年纪不过三十几岁,因为看穿了姜水谣的身份,所以一直都没有把目光真的投在她脸上。
“事已到此,别无它法,人鬼殊途,贫僧也无办法,将军自己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话,慧仁大师挥袖走人。
这么容易就放过自己,姜水谣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紧不慢的进了房间,这混蛋刚才差点吓死她,一言不发就把她推了出去。
“这慧仁大师不简单,我觉得他应该是保持中立,应该不会伤害我 ,若是真的想驱散我的魂魄,早就动手了。你先别管府里,尽快找到对我下毒的人才最重要,我的时日不多了。”
姜水谣只想着找自己的死因,樊子期这边的事,她可并不想掺和,而且脑子也不够用,当然这事得咽肚里,不能被他知道。
“要不然,你附身我身上算了,我真的没有能耐找凶手……”
第5章 针锋相对
“附身?”樊子期星目微眯,细长的手指不紧不慢的叩着桌面,“我如果回到自己身体,你无处可去只有死路一条。”
姜水谣狗腿的跑过来,站在他面前笑的眼睛都没了,“原来将军不舍得我死。”
樊子期起身,把手臂搭在姜水谣肩头,“你想多了,我如果有办法还阳,还会等到现在。”
姜水谣冷哼一声,小声在心里埋怨,这家伙就是个没良心的家伙,也还好没有嫁过来,要不然非被他玩死不可,亏她还想着嫁过来能脱离苦海,不过是出了狼窝掉了虎坑。
若不是因为见过慧仁大师心思不宁,她也不会来樊子期面前找虐。
细思方才慧仁大师的话,也不知他给自己的时日是多久,说让她自行离开,她哪里舍得,能够活着,舍得去死,而且她大仇未报,就是苟且偷生也得活下去。
樊子期把姜水谣的表情尽收眼底,他曾是一个暴虐的人,脾气不好,整日被人说成冰块面瘫,是姜水谣的出现拯救了他。
惊恐、疑惑、不甘、害怕、等等,前面的他都看得过去,后面怎么又是一副小女人的矫情样,眼眸低垂,唇角抿着,两手还在腹间暗搓搓,脖子也快缩没了,他看不过去,快步上前钳制她的肩膀,语气也突然变冷。
“姜水谣,跟你讲过多少次不能有这种表情!”
暴喝声吓到姜水谣,从前在家中被继母责骂,被妹妹吆喝,现在到了将军府还不能扬眉吐气,她憋屈的盯着樊子期叉着腰看他,“你再吼,我立马哭给你看。”
姜水谣的肩膀被他捏的生疼,泪水差点就要夺眶而出,这冬天本就天冷,这樊子期的阴魂还贴的这么近,她牙齿都要打架了,唇色也开始发青。
“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姜水谣挣脱跑回床上,朝樊子期吐了吐舌头:“咱俩彼此彼此,我姜水谣是最受不得威胁的人,你想让我帮忙就的对我和颜悦色。”
樊子期欲走上前去,姜水谣赶紧伸了手阻止。
“我的将军啊,你可别过来了,我都快成冰块了……”姜水谣浑身都在发抖,她知道不能惹樊子期发火,要不然就会自讨苦吃。
这家伙阴魂不散的跟着她,而且还会异能,每当生气了,浑身上下都是冷气,普通遇到千年寒冰一样。
看到她面容变了色,樊子期有所动容,转身把炉子上放置的水壶拿下,到桌前给姜水谣倒了一杯水送过去。
这是他的身体,何苦跟自己过不了。
姜水谣接过正要往嘴里灌,他的一只手横了过来,“慢着,有点热。”
居然会关心人了,姜水谣心里有点小得意,看着樊子期吹水的动作,她心底的愤怒片刻就被融化,这人长的好看,就是赏心悦目。
樊子期人虽凶,但是脸部线条柔和,和那些虎背熊腰的将军不同,他身子匀称,高矮适中,面目也很白嫩清秀,身上流露出一股书生气。
察觉到姜水谣的注目,樊子期有些不自在,转过头去,留下侧脸给她。
喝过开水,她也不耍性子了,坐在被窝里对他说道:“你的事不是我不管,而是当日成亲时府里流动人群太多了,进过厨房和酒窖的人也不计其数,根本无法知道是谁下的毒,而且这□□也太平常了,根本很难寻。不过有一点,我会些医术,可以试试能不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樊子期挑眉,一脸不敢置信:“怎么试?你不会直接害死我吧,这毒可是奇毒,就是宫中御医也没有办法。”
“我没有把握,不会在你身上试药的,你不是说了这毒是循序渐进下的,也就是说肯定是府里的人,我有办法能把暗中那人找出来。”姜水谣一脸自信的笑了起来。
樊子期有了兴趣,冷漠的脸总算看到一丝微笑,这女人就是爱笑,不过现在对面的是自己的脸,他突然有些憧憬,渴望见到她本来的面目,不知眼睛是不是像月亮,笑起来弯弯的,让人身心畅快。
看到樊子期的打量,姜水谣害羞的低头。
樊子期看到姜水谣用自己的身体,做出这种小女子姿态,嘴角抽搐了一下,对着姜水谣的后背拍了一下。
“时刻都要谨记,你是男人,不能做出这种姿态。”
姜水谣在他为自己纠正坐姿和说话语气时欲哭无泪。
“樊子期,我们俩真是孽缘啊,我还以为老天有眼让我回来享福,没想到处处被你盯死,如果能选择我还不如做鬼潇洒。”
抱怨归抱怨,两个人还是商量着怎么在有限的时间里抓出下毒之人,并且找出杀害姜水谣的凶手。
本该三日后回门,因为姜水谣装病,就脱了整整七日,也是她头七的这天回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