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他既宠且撩(重生)(27)

作者:观尘无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薛南山看着他,嫌恶地皱起了眉。

“你不用在这里装死。”他冷冷地说,“难为你,伪装了这许多年。”

那黑影还是不动。陈忠上前一把扯起他的头发,逼着他露出脸来给世子看。

也许是面具贴得太久了,虽然撕得十分干净,皮肤却泛红。那张脸非常陌生,薛南山从未见过,也还算是个长得俊秀的年轻人。

“你是白竺?”他盯着那人的脸问,“原来你长得是这幅样子。先前那彪悍的模样居然是装的?我可当真是小觑你了。”

白竺闭着眼睛,嘴里还勒着布条,像个死人一样任由他奚落。

“不要装死。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是谁派来的。”

薛南山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屋内一只木箱上。他看着自己掌心内的纹路,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

白竺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薛南山看。薛南山将手一挥,示意陈忠解开他口里的布条。

陈忠照办。白竺却闭紧了嘴,显然是什么都不打算说。

“何苦呢,人全死了,就剩下你一个。”薛南山对他道,“莫非,你打算让我亲自来讲?”

“爷不必诈我的话。”白竺忽然道,“横竖都是个死,爷不如赏我个痛快。”

“我偏偏不赏。”薛南山微微一笑,“你们这几个弟兄,从小同我一处长大,向来不分彼此。谁曾想一朝反叛,几乎将我害死,可真是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既然死不足惜,爷何必留着我。一刀杀了我,彼此都痛快。”

“我说了,我已知晓是谁派你来杀我的。”薛南山轻声道,“莫非你真以为我在诓你不成?”

白竺哪里相信,只是把头一拧,露出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姿态来。

陈忠看得火气,扬手欲抽他两个耳光,但薛南山止住了他。

“白竺啊,其实你同我,比陈忠还要近得多了。”他叹着气,“自小父亲将你送到我身边来,哪一日不是真心相待。名义上是主仆,实则当称兄弟。我从未质疑过你是否忠心。”

不忠之人自然不忠,忠心之人何须猜忌。

“即便此时此地,我也不以为你会背叛我。”

这话一出口,白竺就愣住了。他惊愕地望着薛南山,竟未料到他会如此说。

薛南山命陈忠关闭耳房的门,在外面守着,不许人进来。

他则站起身来,在屋中来回踱步。

白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牢牢地盯着他,喉结不断抖动。

薛南山停了下来。他闭上眼,垂着头叹了口气。再睁眼时,眼中似有落寞和不甘,也有失望和愤怒。

“都说虎毒不食子。”薛南山忽然道,“可惜我父亲……倒是想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啊。”

白竺愣在当场,微微张着口,眼珠瞪得几乎要凸出来。

薛南山垂眼看着他,面上一丝表情也无。

“我知道父亲不满我已久。他想杀我,我也不意外。只是我不知……他究竟为何要致我于死地?”

白竺沉默了半日,垂下头放低了声音:“爷还是不知道的好。”

屋子里一片寂静。薛南山没有作声,白竺顿了片刻,忽然又说了一句话。

“爷常说,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爷就权当我利欲熏心,一刀结果了我吧。”

“我左右都没拦着你。你为何不自行了断呢?”薛南山问。

白竺惨笑一声。

“若我自行了断,怎么消得了爷心头之恨?横竖想来,是将我千刀万剐更能让爷痛快。”

薛南山不言语了。他重新坐在木箱上,沉思未动。

他并不知谢云锦早醒了。自他出了房门,她就坐起了身,来到门外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云朵阴阴的,燕子斜斜低飞,怕是要下雨了。

谢云锦倚着门静静地听,又像是望着那盘旋的燕子出神。轩儿取来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提醒她不要着了凉。

“轩儿。你说这天这么阴,会落雨吗?”她忽然问。

“落不落雨,原是老天爷的事,旁人如何猜测。”轩儿正铺着床,随口笑道,“不落更好,要是落了,只管拿伞遮着就是了。”

“是啊,拿伞遮着。”谢云锦喃喃道,“只是怕有些雨下太大,躲不过。”

天若阴沉,尚有纸伞能罩在头顶。心若阴沉,却无物能遮蔽。

第二十五章

耳房内,白竺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地上低头不动。薛南山垂着眼看他,像是在看物件般毫无怜悯。

“你知道我前几日去了哪里,见了些什么人吗?”他问。

白竺没有作声。

见他不答,薛南山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崔尚书亲自来找我了。这高丽人聪明得很,带了傅将军过来,要取我的命,割我的皮。”

“傅将军?”白竺听到这称呼就一怔,“傅东流?”

“还有第二个傅将军吗?”

白竺惊讶地看着他,像是对他的话难以置信。

“不可能。”他道,“爷要是遇见他,怎么可能完好无损地回来。”

“是不可能。可惜架不住,有高手愿意为你卖命。”

*********

“世子!还不快走!难不成您想葬送在此地吗!”

一片刺耳的厮杀声中,薛南山几乎听不见任何动静。唯有富池沉着声音,字字句句传入他耳内,逼着他尽快离开。

“说得容易,可怎么走。”薛南山不耐烦道,“他们人多势众,今日势必要取我性命,哪容得我逃。”

说话间,傅东流的长戟便直刺过来,盯准了薛南山的面门。富池急忙挡在中间,不让那武器伤到世子。

但傅东流哪容他拦路,当下挑出一个枪花刺向他咽喉。富池左躲右闪,竟避不过,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长柄,在马下同他僵持起来。

傅东流的力气十分惊人,虽然富池底子深厚,却也几乎快被他别断了手腕。

这人当真不是好相与的。自己毫发无损尚且有些不敌,若是薛南山对上他,定是必死无疑。

不能让世子葬送在此,否则小主人日后必受煎熬。富池想着,猛地拖拽那杆长戟,想把那人拖下马来。谁知他竟然纹丝不动。

他有些心急,傅东流长戟一勾,险些伤了他的手。

忽然后面传来嗖嗖的声响,几支利箭袭来,射中了傅东流的马。那马嘶鸣一声倒了下来,把傅东流甩下了马背。

富池回头,看到薛南山立在那辆黑马车旁边,手中握着一张漆黑的弓。

“想必你是没上过战场的。”他对富池道,“射人先射马都不知道吗?”

富池脸色一沉。一旁的傅东流爬了起来,左侧脸颊有些擦破了,他却混不在意,持着长戟朝薛南山走了过来。

富池看他神情觉得不太对劲,好像心智有些不全。他握紧手中钢刀,准备同他死战。

“劳烦你,拖一拖他。”薛南山道,“容我先解决掉这些人。”

崔尚书带来的人还在同死士们血战。他们虽装备精良,却并未带弓箭暗器,倒给了薛南山可乘之机。

富池一见尚有转圜,立刻答应下来,持刀拦住了傅东流。

薛南山则张弓搭箭,在夜色下盯紧目标。他箭无虚发,一连射中数人,不多时便处理了大半。

他身上有伤,不能动武太过,渐渐有些力竭。

忽然他听到一声闷哼,急忙回身,看到富池被长戟击倒在地,吐了一口血。手中的钢刀断成两截,彻底没了效用。

他单手撑着地,还想爬起来,傅东流却上前一脚踏在他胸口上,力道十分凶狠。

眼看着富池要被碾碎五脏,薛南山张弓对准傅东流,故意射了个空弦。

傅东流以为有箭过来,急忙伸手去挡,却听见薛南山说了一句:“漠北之耻,就这么算了?”

这句话傅东流似乎听懂了,微微一愣。

“为什么给他们卖命?”薛南山问,“他们许给了你什么好处?金银?美女?或是其他贵重之物?”

傅东流毫无反应。

“爷,他听不懂的。”一旁的死士杀翻一个人,持着刀气喘吁吁地说,“您说这些话没用。”

薛南山却觉得他听得懂。

“莫非他们许你说,为他们做事,就让你再上一次漠北?”他冷笑道。

傅东流的眼珠动了一下,张了张口,却又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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