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许了愿，会付出什么代价？”李长慕同样认真的问，她确实不想死，就算生活总有一些不如意，就算她一直碌碌无为似乎活着没有什么意义，她还是不想死。
“你活着，便有你的一个亲人替你离世，或许是你的父母姐弟，也可能是你的叔伯姑婶之类，这就是代价。”二黑淡淡的说，他站在李长慕的身前俯视她，好像在等她的回答。
“不了。”李长慕苦笑了一下，坚定的摇头。
“若不是你的亲人，只是寻常陌生的路人呢。”二黑又向前走一了步，第一次主动伸出手抬起李长慕的下巴。“如果我说代替你死的是寻常不相识路人，你愿意许愿吗。”
“不。”李长慕戴着红色手套的手拉住了他抬着她下巴的手，“我怕以后会睡不着，每一天都在恐惧。”
“我不想许愿，二黑。”李长慕坐在地上抓着他的手。
男人看着李长慕拉着自己的手上那双红手套，眼神有一瞬的茫然。
“不行了，病人的心跳在衰弱……”忙碌的手术台上，一个白衣的医生低声道。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象征着心跳的波纹渐渐的越来越弱，逐渐变成一条直线。几个医生都有些沉默，气氛说不出的压抑。
忽然，那条直线一跳，又重新出现波纹。
“怎么回事！快快，快再抢救！”
………………
李长慕谢过帮忙的小护士，拎着住院时买的一袋东西回家了。
打开房门，里面安静极了。地上桌上落了薄薄的一层灰，茶几上的那盆水仙已经干死。眼神移到沙发的抱枕上，李长慕顿了顿又移开。
“果然走了啊。”
那时，她出了车祸，二黑问她是否要许愿，她拒绝了。她以为自己会死的，但是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并没有死。那时她就隐隐感觉是二黑做了什么，可惜，终究是连谢谢都没能说一声。
“忽然，有点不习惯。”李长慕坐在沙发上，伸手拿过那个抱枕低声说。
——终——
三年后，李长慕给自己那个小屋子大扫除的时候，费力的挪开沙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落了灰的红色线团。
“是那个时候，二黑……真是怀念啊。”李长慕笑了一下，把线团放在一边的茶几上。那时候她织手套时，二黑就在一旁把玩红线团，后来那个红线团不知道哪里去了，一直没有找到，没想到在这里，时隔三年才被找到。
这种尘封的旧物被忽然间找到，然后牵扯出一些深埋许久的记忆，感觉还真是有些难以言说，想要感叹又想要微笑。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下，李长慕停下打扫卫生的动作看了一下，是有新信息，上面说她的快递到了，需要去楼下门卫那里取一下。
“我最近有买东西吗？”李长慕有些想不起来，洗了手关上门去拿快递。门被带上的时候，茶几上开的正盛的水仙花轻轻摇了摇。
“嗯？”李长慕惊讶了，因为她拆开快递的袋子，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黑色雕花长条木盒子，里面放着的是熟悉的黑爪。
李长慕拿出那个爪子晃了晃，喊道：“二黑。”
“吵死了，我在睡觉！”
“诶？二黑你还会睡觉？！”
“……说起来还不是你的错，举着我做什么，放下来。”
“哦。”李长慕笑着把他放在沙发的抱枕上，却见他忽然飘起来把茶几上开的水仙花削掉了。
“啊！我的水仙花！”
“哼，我不在你还养水仙花。”
“……哈？”
“看到了吗，我变成这样子都是因为你的原因，不赎罪就去死吧。”二黑恶狠狠的说，扬了扬那断成好几截的手指。
“嗯，那我赎罪。”
这个小小的房子又开始热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不能开文就写短篇过干瘾换换心情，嗯。对了和以往一样如果有什么没交代清楚的就自己脑补吧，反正是短篇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