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呈现倒三角形的门,路飞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带着一贯无奈的表情要路飞别横冲直撞的,要是把这间摇摇欲坠的房子给拆了他们就麻烦大了。
路飞只是拍了拍屋内仅有的一张床,要索隆过来。
「有床耶!反正也没人,我们在这里睡一晚吧!」松软的被子与倾斜的床铺,原本是四个角柱此时只剩下三个,且个个高度不同,垂挂在上头的暗红布幔似乎要倾落。
一旁雕有蔷薇的茶具,没有滤嘴的茶壶,只有椅背没有椅面的椅子,镶在墙壁的壁炉干净的彷佛从未用过,而壁炉上方是一颗断了一角的羊。
除此之外一直未有动作的钟在他们进门后也悄悄地移动。
索隆环视了一会,尚未判断出居住在此的主人身分就被路飞一把抓过,身体陷至过于柔软的床里头,手捉不到施力点,而唯一可以扶持让自己起身的路飞此时又压在他的身上。
「呐,索隆?」逼近的呼吸吞吐在索隆耳旁,悦耳的声音中掺著刻意的撒娇与怂恿,索隆挪挪头颅,不甘示弱地朝著路飞露出一抹邪笑。
「你说呢?」
路飞也同样绽开笑,右手强硬地攫住索隆的下巴,用力地夺取属于自己的专利。
伸手圈住路飞的后颈,微微眯起了漾着殷红的双瞳,彼此啃咬着对方的唇舌,彷佛要将对方拆吃入腹一般,慢慢地蚕食。
指尖扯着绉褶不堪的衣摆,凌乱的被褥,索隆带著微湿的白色衣衫褪去了大半,露出半边臂膀;亲吻着身下只属于自己的身躯,在锁骨处留下了自己的印记,路飞满意地发出啧啧两声,让索隆反过来在自己的颈窝处留下吻痕。
手越过索隆的腰身执起骨感十足的手指舔舐,另手探进腰缠布顺势往下抚摸,听着索隆极力压抑地闷哼,却又放纵路飞看似玩弄的举动。
玩心大起的在肱骨处搔痒,令索隆发出不连续地呻吟,随即被一把捉住四处游移的手,因为情欲而晕红的脸颊淡淡表露出邪魅的情色。
「路飞。」
还带着一些喘的声音彷佛挑逗似的,勾引路飞伸出另支手往索隆身上抚摸,然而他知晓这是索隆打算遏止的警告。
情欲冲昏头这件事还不曾出现在索隆身上,他清楚的看见虽然蒙上一层水雾却又清澈的过于犀利的红眸;不甘心似地扯去索隆的腰缠布,在腰腹留下一枚再霸道不过的红痕。
「我知道了啦…索隆。」
他也知道如果他强硬做下去会招来什么结果,然而他也不曾想过去忤逆索隆的意愿,更坦白的说,他不想尝到之后索隆带着抗拒的纵容。
是他的,始终会是他的。
盯着索隆整理仪容的动作,路飞暗暗舔了舔下唇,任性地不将腰缠布归还,眼底隐含著与年纪不符的霸气与占有欲,将这个男人锁在自己眼底。
索隆自然也注意到这番视线,没有任何的抗拒地任由路飞打量,并回以一个极富自信与挑衅的笑容。黑暗中若隐若现的腰身,那抹印记彷佛在招摇着『他』的所属权。
「你想知道的问题答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出现在屋内的第三道声音,微弱地彷佛要断去。
第4章
在最初的时候,这里的雾是恋人所称颂的朦胧;包围整座城市的城墙与浓雾也都是诅咒生效之后的事。
传说中居住在雾城,持有魔镜的男人就住在水色长廊的一侧,靠近钟楼的地方,与众不同的是这名男人的居所附近一点雾气都没有。
男人透过魔镜尝到了一见钟情的滋味,每天醒来便是持着镜子看著心上人的身姿,而这样的执念让镜子的魔力不在局限于那小小的圆形;凡是可以映照出身影的东西,举凡镜子、水池、玻璃…都可以让男人窥见他所想要的一切。
有一天,男人再也不能满足只能藉由镜子去观赏他的心上人,他想要握住那双美丽的手,想要亲吻,想要与心上人一起在雾城里并肩散步。
冰冷的镜子再如何真实,都比不上活生生的人。
无法体会到恋人的温度是多么的寂寥。男人怀着脆弱却又坚定的心前去告白。
「然、然后呢?」众人咽咽口水问道。
罗宾微笑扬起,却不带着愉悦的口吻,平淡地继续说道。
心上人很快地改口变成恋人,就像雾城随处可见的情侣一样,男人与他的恋人共度了一段愉快的时光。
而那面魔镜只是静静地摆在男人的房间,化做一面平凡的镜子。拥有了爱情就像获得全世界,男人就像一般沉浸在恋爱中的男人一样,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
「但是,」
正如雾城所代表的意义,恋人间模糊不清、暧昧的关系正是他迷人的所在;而怎么也嫌不够,永远也无法满足的欲望也是常人对于爱情矛盾的心态。
想要更彻底更了解恋人的一切,然而看穿这一切却失去了那股朦胧的美感。
看着恋人走出房门便急忙拿出魔镜的男人,不能遏止自己将恋人锁在身边的欲望。魔镜的魔力开始影响到他们的正常作息,恋人发现自己照镜子时,镜里自己的双眼彷佛是另个人的眼睛,用着他的脸孔窥探自己。
感情出现了裂痕。开始畏惧的恋人发现了男人的魔镜,要求男人不要再使用魔镜的能力,但这一切并未让男人听进耳里;相反的,男人认为恋人有事情瞒他,更严本加厉地监控恋人的行踪。
从男人手中逃出的恋人发现无论到何方,只要能够反射出自己影像的物品都充斥着男人的视线;原本是忠实反映使用者一切的镜子再也无法照出属于自己的脸。
「最后恋人求他,他愿意给予他所能给予的一切,只求还他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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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家伙看到————」路飞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要是刚才索隆诱人的样子被看到怎么办?!
「…白痴。」没好气地用刀鞘敲了他一计。
索隆双手拎着刀,由于缠腰布被路飞扯下的关系,他也只能采取这样的作法。
跟着路飞走过歪歪曲曲的楼梯,不时还会踩到倾斜的木板或是窄缝。低头越过像是窗户的方框,他与路飞两人站在一块只有用一根细长的柱子支撑的木板上,而楼梯的出口居然是面向墓园,高度约一层楼半再多一些。
与之齐高的是几公尺外的一株枯木,枯木下有个巨大的十字白色坟墓,一名穿着破烂的大衣与可笑的小丑帽的少年蹲坐在十字架上。
从少年的口中传出冷调的旋律,彷佛歌谣,轻快的拍子与沉闷的调子。
“... killed me. My father is eating me...My brothers and sisters sit under the table ...”
路飞和索隆相互看了一眼,也不想在这块要倾倒的木板上伫立(虽然前者玩得颇开心),一跃而下。
少年只穿着一只袜子,手拿着一枚折成一半的硬币;而待在坟墓旁的猫只有三只脚、一只耳朵与眼睛与半边胡须,尾巴呈现不自然的扭曲。
「“...they bury them under the cold marble stones.”哟,不请自来的访客你们好,我是欧斯,这只猫叫做乌鸦。乌鸦喜欢亮金金的东西,你的耳环给我。」指著索隆的东西老大不客气道。
「不准,索隆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你这臭小子!路飞——别抱着我!!」索隆与路飞几乎是同时间大吼,「还有明明这是猫,叫什么鸦啊!!?」简直就是莫名奇妙。
「我高兴。」称为欧斯的少年冷冷用鼻孔哼气。
「这小子知道?我记得是说男人没错吧!」原先第一次见面对人都没有特别好恶的路飞由于欧斯第一句话就严重侵犯到他的主权而有些微愠,在态度上就可以明显感觉出他心情不好。
索隆自然感觉到了,但更令他在意的是从那间破屋出来到这里,居然没有这座城特有的雾气,空气清晰地令人咋舌。
然而那股趋之不散的沉闷却依旧存在,且比起浓雾更有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哼哼,你自己知道还要问我?」殴斯冷哼,语末不断出现不屑的哼声,「我已经23岁了,小鬼。」
「原来是发育 不良。」讲话一向直白的路飞此时也不客气地直接说出他的看法,「索隆,我们走。」
「走去哪?」看着背后白色一面,彷佛无形的将他们挡在这里。索隆眉间一皱,隐隐感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