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有梦+番外(124)

作者:未晏斋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一句话没说完,他瞪着眼睛停住了——到底吃鱼吃得少,再加上吃饭说话走了神,一根细刺没发觉,戳在咽喉里,顿时难受得无语。

看他鲠住了,翟思静也慌了,到门外叫:“梅蕊,快叫御医去!”

梅蕊慌慌张张赶过来:“怎么了?怎么了?叫主妇科的御医么?”

翟思静也不知道什么科的御医管鱼刺卡喉咙的事儿,比比划划说:“我也不知道,你去御医院问询,说大汗吃鱼刺儿卡了,看谁擅长这种。”

梅蕊听说是皇帝被鱼刺卡了,也慌乱无比,只顾着瞎点头。

翟思静还没比划完,杜文在背后说:“慌张啥呀!我刚刚吞了一口米饭,刺儿已经下去了。屁大点事还叫御医!我都觉得丢人呢!”

梅蕊舒了口气,被杜文打发走之后,两个人犹自听见梅蕊在那里驱赶外头张望的宦官:“大汗没事,真没事。你们散了吧,有什么我会告诉你们的。”

翟思静低声责怪道:“万一是那种三.棱.刺,再吞口饭下去会戳破喉咙,会要命的!”

杜文笑道:“我又不傻,大刺小刺我还分不清么?没事的。”

话是这么说,到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接下来一顿饭时光,再也没碰那鲜美无比的“伊洛鲂鲤”。

吃完饭,喝完翟思静烹的茶,午后和风拂过窗棂,外头的海棠树发出沙沙的轻声。杜文适意地说:“这两天看各部的奏折,裁定封赏,真真累坏了——比打仗还累呢!我也打个午觉,就在你这里,你这里舒服。”

翟思静无法拒绝他,只能铺床摊被,伺候他歇午晌。

他还不止于此,一拉翟思静的手,腻乎乎说:“你陪我嘛!”

“我中午还打算裁一件孩子的襁褓。”

杜文夸张地摆手说:“哎呀,我这里又不是寒窑,得靠你十根手指头换家用。孩子的襁褓,不拘宫里掖庭的谁做,谁敢不尽一百分的心?不怕朕的鞭子板子打死她?”

翟思静说:“那样做出来的襁褓,满满的都是怨气,我才不要!我的孩子,东西我亲自做!”

还是道学读多了之过!杜文气呼呼、娇滴滴说:“襁褓之类的你什么时候不能做?我今儿喉咙疼,你都不来陪我!真是薄情寡义,叫人心寒呢!”

惯会倒打一耙!翟思静气得顶了他一指头:“我正经叫御医来伺候你,你又不要,这会儿跟我诉什么苦?”

杜文趁势把她拉到怀里裹着:“那些老菜帮来伺候我?看着膈应!你伺候得比他们好——我又不要你治病……”

裹挟到榻上,拥被卷上,便开始亲吻不止,间隙里还说:“还是这样最止疼。”

这种百出的花样,翟思静不习惯也得习惯了,再说孕中无聊,和他在一起也只能这样子聊解相思。

虽然已经在一起挺久了,但是对彼此始终没有腻味,就是这样的亲吻,每次也有新颖之处,他的手,先还拉着她的,然后就慢慢摸索到她的脑后,爱怜地抚顺她的青丝,再托着后颈使两个人更贴近一些。

而近到无法再近了,又出新的么蛾子,那手顺着她的肩胛一路往下,又是来回摩挲,又是画着圈儿抚弄,忽而又从她衣襟里钻进去,贴着肌肤轻轻捻着,忽而又到了她腰上的痒痒肉那里,搔一搔、逗一逗,弄得她“咯咯”大笑,蜷缩在他胸怀里扭动。

“别呀,杜文。”她娇娇柔柔和他求饶,柔荑小手撑在他胸口,指尖搔一搔,腰肢扭一扭,他胸腹里就炸一回,一会儿就满身滚热,肌肉不自觉地跳动起来。

“阿姊……”他腻歪时就喜欢放低身姿,叫她“阿姊”,手把着她的腰骶贴着自己的小腹,“已经四个月了吧?”

翟思静已经暖和得要流汗了,却觉得他的腹部更是火烫火烫的。这男人欲望起来的模样她已经很熟悉了,不由有些紧张:“不……不要吧。毕竟还有孩子。”

他喘着气:“我小心一些……草原上的妇人,怀着孕也那个,很常见的,除非本身胎儿不稳,不然没听说有事儿的。”

翟思静从来不是孱弱的身格儿,静下来能坐一天不动弹,但打秋千时玩上一个时辰也没有问题,那腰身腿脚或许不如天天骑马的草原女郎,但也不算是娇滴滴不能碰的那种了。

别说给他缠着,就是她自己心窝里,此刻也春日青草茸茸生长般的痒。

她含羞不动,但是没有峻拒。

杜文心里擂鼓似的狂喜,轻轻在她耳边说:“侧躺着,从后面,压不到肚子。”

轻轻把她翻过来,解褪衣衫。孕中的少妇,皮肤变得格外光滑细腻,天天给他好饭好菜喂着,也较原来略丰腴了点,于是前面双手所抱之处,后面肚腹所蹭之处,无不是软滑腴艳,搭着边儿就激越得浑身战栗。

他完全不敢使劲,但只手抚着,身子蹭着,已经飘然欲仙了。再进一步,便是武陵渔夫重窥桃花源,随着飘满粉红花瓣的流水,寻着豁然开朗的一片洞天福地。他小心地抱着她,不敢造次,慢慢地随水波而入。

春光明媚,好像是第一朵海棠花,刹那在窗棂内外绽放开来。

杜文接下来睡了好酣实的一个午觉,翟思静蜷在他的拥抱里,也睡得很香。

直到门外头传来梅蕊带着些着急的低声询问:“女郎,女郎,大汗可醒着?”

翟思静睡眠轻,已经醒转来,问道:“怎么了?”

梅蕊声音依然是急急的:“若是大汗醒了,叫他起身吧。若是没醒……”她大概是咬了咬牙:“能不能叫醒啊?”

杜文也醒过来,欠伸一下问:“外头怎么了?有军报?”

他有些诧异:柔然春季素不作战,西凉应该没那个胆子作战,他的叔伯兄弟是分封各地的藩王,理论上他没惹到谁,他们也不应该有那胆子突然叛乱。难道是南楚竟然敢进犯?

不过仍是一骨碌坐起来,把散落在床榻上、脚踏上、地面上各处的衣物捡起来穿上。见翟思静也要起来服侍他一般,他低头吻了她脸颊一下,轻轻按按她肩膀:“你别起来,好好休息,如果哪儿不舒服、不对劲,立刻传御医来。”

他穿戴齐整,跟着等在门口的宦官出门了。

翟思静旷了这几个月,倒不是疲倦,反而神清气爽似的,只是衣服给他丢得到处都是,她怕弯腰够东西不便,还是叫梅蕊进来:“你叫外头打点温水进来,再从藤箱里给我重新取一套亵衣。”

梅蕊利索地做好了事儿,帮翟思静穿戴好,含着笑意说:“女郎胆子也不小呢。”

翟思静含嗔带笑地轻轻搡她一下,又问:“是内侍省的人找大汗?”

“不是。”梅蕊说,“是个宦官,好像是太后那里的。”

翟思静眨了眨眼,慵致的笑意也褪了。

果然,杜文到了门外,见那宦官的面,心里就“咯登”一下,然后不舒服了起来。他不愿意在蒹葭宫留什么话下来——免得细心谨慎的翟思静知道了不舒服——直到外头甬道,他才停下步子,问那前面带路的宦官:“你是太后那儿的,朕记得。太后找朕什么事?还巴巴地非这会儿找?!”

那宦官自然也不敢触这位铁血大汗的霉头,弯腰曲背,陪着笑说:“大汗问奴,奴还真答不上来。只是太后说有急事找大汗,吩咐奴过来。否则,打死奴也不敢搅扰大汗午休呀。”

都走到甬道里了,再不去反而遭闾太后猜忌。杜文忖了忖,忍着气说:“好,先去惠慈宫。若是你们哪个嘴碎的在太后面前搬弄是非,朕从来可不怜惜奴才!”

气鼓鼓到了惠慈宫外,杜文倒又换了一副表情,笑得和风朗月,提了提袍角,进了太后起坐的那座偏殿。

“阿娘有事找我?”他说话间依然是那个孝顺听话,又有些童稚气的儿子。

闾太后正在品着茶水,也是南方的团茶,散发着清冽的香气。

见儿子来了,她抬眼看他着一身银灰色袍服,郁青色氅衣,宽袍博带,缁冠玉簪,竟是汉人文士的打扮,她不由怒发冲冠,顿时觉得一盏汉人喝的团茶也苦涩难喝,一下子就砸在了地上,溅开老大一朵水花,没滤尽的团茶末,随着水花泼在地上。

杜文心惊之余未免有些不快,不知母亲这无名之火对他发什么。

忍着气,他提袍给太后请了安,问道:“阿娘生气了?哪个惹你生气,儿子一定为您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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