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番外(78)

林隽一怔,说:“我找曾葭。”

邻居一拍脑袋:“奥,小曾不在家,她给我孩子辅导功课去了,在小区阅览室里。您先进来坐会儿?”

林隽说:“不,我在这里等她。”

没多久,邻居家的孩子先回来了,曾葭跟在他后面,专心地打电话,没想到刚收线就撞上了一堵肉墙,抬头看见林隽,她面色微变。

林隽沉声说:“你和薛简住在一起。”

“你有什么事?”

林隽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不请我坐坐吗?”

邻居还在一旁看着,曾葭不想让人看笑话,只好请他进去。

关上门,林隽问:“你为什么辞职?”

“我在信里写清楚了。我最近健康状态不太好,想出去修养一段时间。我怕再这样下去我会心理阴暗。”

林隽骂道:“曾葭,你有病吧?你知道你现在的职位多少人挤破脑袋想替你吗?”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不能这样下去了,身体是一切的本钱。”

林隽不信:“薛简住在三院的时候,我倒从没见你关心身体。”

曾葭走到厨房,问:“茶还是咖啡?”

林隽白了她一眼:“茶。”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全方位地打量这间屋子。

薛简家不大,和林家的别墅比起来简直是狗窝,但林隽静静地坐在陌生的空气中,居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温馨。客厅的主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奖章、奖状,有薛简的,也有曾葭的,足见他们意气风发的过往,正中间是两人的合照,他们笑得很灿烂。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整整齐齐地摆着一身蓝色的警服,已经有些褪色了。鞋架上摆着两个人的鞋子,门后还挂着薛简的夹克衫,餐桌下一左一右有两张椅子,遥控器放在茶几中央,沙发上的杂志都是两人份的。

林隽觉得眼睛有些疼,他突然控制不住自己,说:“曾葭,我分手了。”

“你分手关我什么事?”

“我……”

曾葭把茶端给他,说:“你对我们的关系有什么误会?无论我和薛简怎么样,无论你和年糕怎么样,和对方都没有关系。”

林隽费劲扯了扯嘴角,说:“曾葭,我也说过我没有喜欢你的理由。倒是你反反复复的,你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你开心就好。”

林隽想了想,进一步说:“我承认,我的确对你有点儿想法。但我爱的是另一个人。五年前的夏天,我和一群发小在越人歌,奥,当时还叫暮色之都……”

曾葭不耐烦地说:“我能不听吗?”

林隽仿佛没听到似的,侃侃而谈:“那天晚上,我多喝了几杯,输了大冒险,于是他们找来了一个服务生。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曾葭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整张脸埋在披肩发里。她的头发不算长,但很厚,接过酒杯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发质真好,可是发梢干枯分叉,一看就是没做过护理。她的脸上上着适宜的烟熏妆,工作服穿得很讲究。我当时竟然在想,真是暴殄天物,这么耐看的女孩子怎么忍心糟蹋自己的头发。”

“我已经有点后悔了,但是架不住几个孙子催,和她开了玩笑。她的脸红一片白一片的,愣是没哭出来。我知道过分了,正想道歉,她居然反击我,我当时就懵了,直到现在还被人笑话。大约过了两三个礼拜,我故意去找她,石头说她已经辞职走了。”

“……”

曾葭违心赞叹:“真是童话一般的相遇啊。”

“我后来死乞白赖求我爸,他终于同意给我资金,从石头手里把暮色盘了下来。我一直在等着,说不定有朝一日,她突然就出现在那儿了。后来,肇源找到了年糕,我以为就是她。前几天,我发现年糕根本不认识石头,她从来没在暮色工作。”

原来,肇源起初见不得他为了一面之缘的女人翻遍璋海的服务业,后来又见不得他为了曾葭总往宜归跑,便找来年糕,设了一个巧局,冒认了他的梦中情人。

他提出分手时,年糕哭得惨兮兮的,声泪俱下地控诉:“我们近一年的感情,难道根本比不上那个女人的一面之缘吗?”

林隽面无表情地说:“比不上。”

怎么能比得上?林隽知道自己很不好,唯独这段没有任何瑕疵的爱情令他自豪。他这辈子第一个动心的女人,她是他感情世界里所有的美好与理想,在这个世界上,谁也比不上她。

“如果你不想和我纠缠才离开公司,你不必有这种忧虑。我虽然总会调戏你,但我不会认真的。我会找到她,然后把我最好的爱情都给她。”

曾葭听得心里发酸:您连人都认错了,怎么还有底气在这里充情圣?

“祝你早日找到幸福。林隽,我辞职与你无关,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策划部的二宝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请转告董事长不必担心。”

林隽当着她的面把辞呈撕碎,说:“我爸不会批的。你可以休病假,但你不能辞职。”

“好,我亲自向董事长说。”

第48章

曾葭在公司门口遇上基本不出现的周常董。

老周约她吃了顿饭,在饭桌上拿出了当年林致买通董事会的证据,还有曾孟抱着行李离开公司前的照片。

“曾葭,林隽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我拿曾孟当大哥,他的仇我必须要报。我不为难你,我只希望你表个态。”

曾葭对着泛黄的照片端详许久,那时候的父亲很年轻,他穿着笔直的西装,臂上裹着黑纱袖章,面无表情地站在大门外,只是回头淡淡的一瞥,居然让人感到无边无际的荒凉。

这是曾葭第一次如此深切地感受到父亲的无助和失望。

周常董愤然道:“自从听到曾孟的死讯,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他没有来璋海帮林致,也许就不会走夜路回去,也许就不会出车祸死去。”

曾葭猛地一抬眼,问:“你说什么?”

曾葭来到董事长办公室,林父果不其然又说起来转移股权的事情:“这是曾孟的东西,比起你应得的,这少太多了。”

应得?一天之内,她听了两遍这样的话。

林父盛情难却,曾葭很为难地签署了股权转移协议,公证人把资料放在她手里的时候,她感到无比沉重。这种沉重从手心蔓延至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这样的感觉太熟悉了,很多年前,她在薛简的病房外从孟东蒯手中接过DV,也是这样绵绵不断的压迫向她袭来,让她无法呼吸、无所适从。

她恨不得穿越时空问一问年轻的父亲,他究竟怎么想的?林致背叛了他的友情,夺走了他的爱人,抢占了他的事业,百般苛待他的儿子,这样的朋友他为什么还一心帮他?

曾葭垂下眼睑,犹豫道:“董事长,其实我吃喝不愁,工资丰厚,您给我这么大一笔钱,我也没地方用。”

林父了了一桩心事,笑道:“丫头啊,你……”

曾葭冷不防地打断他:“对不起,我不习惯被人这么叫。”

林父尴尬地改口:“曾葭,你真像你爸,说话做事一个样。”

曾葭笑着问:“您很清楚我爸是什么样子?”

林父一愣,这个莫测的笑容让他感到心慌,这份心慌不断发酵明,直到两周后的董事会上,他终于明白不详的预感从何而来——周常董联合几个大股东提议罢免他的董事长职位,读提案的时候,周常董坚定地站到了曾葭的身后。

林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曾儿,你疯了?我爸哪点对不起你!”

曾葭冷笑道:“林总,你激动什么?我干什么了吗?”

“你简直狼心狗肺!”

林父拉住林隽,说:“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周常董看起来非常得意:“林致,今天是曾孟的忌日。这就是报应,你当年恨不得把他弄死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一天吧。”

林致望着曾葭,说:“我知道我这样说很虚伪,但我从来没有想曾孟去死,我以为他会过得很好。”

他永远记得当年曾孟的律师朋友受嘱托来帮助孟致,他冷冷地问:“他现在在何处高就?”律师答:“弘洋地产。”他不信,嘲讽道:“弘洋我已经打过招呼,绝没有人会聘用他。”律师补充道:“下属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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