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哥哥,对自己真是好的没话说。怪不得人人都想要一个哥哥,这样的哥哥,谁不想要啊。
把你宠成公主,甘愿化身为七个小矮人,还不求一丝回报。
原来有个哥哥,是这种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她有些适应不来。
二十二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被别人疼惜的滋味。曾经,她为很多人付出过一切,可换来的不是背叛,就是麻木。很多时候,简以楼在想,自己这么多年的积累,终于换来了一个谭津淞,不知道……值不值得。
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值得的。
只是,她尚且不知道,真正“值得”的还未曾遇到,谭津淞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烟火,在等待破晓的黎明,等待简以楼的到来。
……
简以楼趴在阳台上,看着院子里的樱花。
谭津淞住在这宅子一侧的阁楼。阁楼已经如此奢侈,就不知道那府邸里究竟还有什么更让人惊异的事情。
简以楼是不敢相信这偌大的“府邸”只有谭津淞一个人住,不然大晚上的一个人守着这院子……也是一件挺吓人的事情。
简以楼把衣服从行李箱里拿出来,放进柜子里一件件摆好。只不过……色差有些大。看着这一屋子的粉红色,简以楼心口痛……是绞痛。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简以楼就出了门。
谭津淞走的时候在客厅的桌子上留了一把家里的钥匙,还有一把车钥匙。简以楼估摸着是留给自己的,就装在了包里。只是她车技不太好,自从考了驾照也没开上路过,所以这车嘛……还是不要自己开了。
她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宜家奔去。
……
简以楼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房间里的粉红色全部处理掉。除了那几个娃娃还能留着用,其他的粉色和莫名其妙的蕾丝,简以楼实在是忍无可忍。
当然,对于她这种雷厉风行的举动,谭津淞感觉很欣慰。他接简以楼过来上海生活,本就不希望这个妹妹事事拘谨,与自己太过生分。这样一来反倒是好,方便他了解这个妹妹的喜好。
他在简以楼家住了几天,大概了解了家里这二十年来发生的所有情况。
简以楼父母家庭条件在江市属于中等水平,不算富有,但也谈不上贫穷。家里除了后来谭津淞买给父母的房子外,只有他们现在住的这一套房子。房子大概八十平米,地理位置倒是还好,位于市中心,可是属于老小区,基本设施都已经老旧。
父母这二十年来经历了很多事情。
谭津淞失踪后,父亲花了很多钱去寻找他,无果后,也就不了了之。到了简以楼十岁那年,家里开始败落,父母双双失业。好在简以楼母亲家经营一家饭店,简以楼家开了两年,赚了不少钱,只可惜之后母亲又投资别的生意,将本钱全部亏空。之后的生活就一直捉襟见肘。
江市是小城市,教育水平有限,一个高中也出不来几个好大学的孩子。好在简以楼比较听话,学习成绩优异,高考考到了上海,今年六月份即将毕业。
……
第6章
原本简以楼父母想的是这唯一的女儿就留在家里,在本地找份几千块的工作,一两年后找个好的婆家嫁过去。
现在谭津淞回来,他提议带简以楼去上海发展,母亲原本有些犹豫,但因为谭津淞拍着胸脯跟她保证,他一定会在上海帮简以楼找一个凤毛麟角的老公。母亲立马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恨不得立刻就让谭津淞带着简以楼走。
当然,简以楼一点也没觉的谭津淞是在开玩笑。
冥冥之中她有种预感……谭津淞说的那个“凤毛麟角”的老公,似乎早就在谭津淞的掌握之中,只等着她落入圈套……因为,在来上海的前一天,谭津淞神神秘秘的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简以楼没谈过恋爱,也不认识几个男人。高中的时候,班里男生个子还算高一些,清一色一米八起步,最矮的也不过一七五。但是到了大学……好家伙,过一米七的都没几个。长得矮也就算了,关键还丑。四年下来也就丧失了审美能力,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
不过,如果真要说起的话,简以楼应该比较喜欢能陪着自己的人。
他不用太高,不用太帅,不用太有钱,能陪着自己就好。
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个人可以一直陪着她。
“那如果又高又帅又有钱还一门心思对你呢?”谭津淞问。
简以楼摇摇头,“这种人不存在的,就算有,人家是蠢吗,会看上我?”
“不,”谭津淞顿了顿,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表情,“小楼,你值得最好的。”
……
第二天清晨醒过来,简以楼还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来上海了,她要在上海生活了。
简以楼从床上起来,拉开窗帘,打开双开门式的落地窗,走到阳台上。
她舒服的伸了个慵懒的懒腰,双手撑在阳台上,感受着上海春日最温暖的阳光。
樱花散落,风扬起她的发丝,带着淡淡的清香味道。
简以楼低垂眉眼,看着樱花树间有一抹白色的身影经过。
匆匆一瞥,那人已没了踪迹。
简以楼定睛过去,以为是自己花了眼,这房子里……还住着其他人?谭津淞也没说,这里还住着别人啊。
简以楼又向楼下张望了两眼,确定无人可寻,想着是自己睡眼朦胧看错了,便转身回屋开始洗漱。
她今天要回学校参加毕业论文答辩,一会儿谭津淞开车送她过去。她还有好多东西在宿舍里放着,谭津淞开车的话可以拿一些回来,剩下的等毕业典礼过后再统一带回来。
答辩要穿正装,简以楼很少穿的这样正式。只是穿上正装的她,整个人立马精神起来,容光焕发。
她把头发梳起来,扎了一个简单大方的马尾辫,顿时有种职业女青年的干练感。
简以楼平日里总是素面朝天,但碍于今日参加答辩,便顺手涂了个口红。她向来不施粉黛,白皙的皮肤,透着莹莹的淡粉色,说到底,她才不过是个二十二岁的少女。
四月份还有些冷的,简以楼拿了一件风衣,背上双肩背包,从楼上走下来。
只是刚到楼下,她就看到客厅的沙发背上倚着一个人。
……
那人背影清冷,透着淡淡的素雅。他皮肤白皙,手指轻微的搭在沙发背上,五指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他不自觉的抬起食指敲打着,好像在等什么人。
远远望去,男人就像一幅画。
简以楼想起来一首诗。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
听到脚步声,那人诧异的回头,看到简以楼,露出同样疑惑的表情。
简以楼看着他,也是吃了一惊。
他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男人很瘦,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但是衬衫空空荡荡的,像是搭在一个骷髅架子上。他的脸长的很俊俏,睫毛长长的,双眼皮,高鼻梁。他的嘴唇很薄,但是却唇红齿白。
定睛看过去,简以楼才发现,他的眸子和别人长的不一样,那是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很美。
碧眼啊……
中国人的眸子,黑色或棕色偏多,很少有人会是琥珀色的。他或许是外国人。
不得不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这张脸拿去卖的话,一定是天价!
……
二人就这么无声的对视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主导着他们看向对方。
“请问……您是?”简以楼静默片刻后,开口问道。
这是谭津淞家,按理说外人进不来。
这人长的清秀,看上去不像是什么坏人,而且他表现的如此神态自若,应该不是什么破门而入的“不法分子”。所以简以楼姑且猜测,男人应该是谭津淞认识的人。
可……谭津淞也没说,这里会来客人。
简以楼想着,她是要简单的招呼他,尽地主之谊等谭津淞回来,还是不用招呼让他自己随意一些?
男人收回视线,但仍旧侧着头,用余光看着她。他不说话,眉宇间透露着贵气,给人一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这感觉让简以楼很不舒服。
听不懂中文?难不成是外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