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先生一向打不过温砚,但又硬往上凑,结果每次都被揍成猪头。
不过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挨这样的毒打,她又是心软。
她帮它暖了起来,语调跟着轻柔道:“你别再傻乎乎的一个人找温砚,你打不过他的。”
“你果然跟他很熟,说,你是不是跟他有一腿,他潜规则你?”傅沉舒服得哼出声,宽厚的手掌贴在她细白的手背上,带着她一起,“还有商予,你昨晚跟他上床了?”
温舒生气,猛地用力,“好好说人话。”
傅沉吃痛,“你小力点,别弄伤它。”过了会儿,觉得小艺人轻了手劲,他这才缓过来,“你快点说有没有。”
“没有。”
“你昨夜里不是跟商予一起?”
温舒说:“我昨晚喝醉了,在他家借宿,早上酒醒就回来了,你别想那么多。”
傅沉哪能不多想,他已经想得挠心挠肺,刚想说话,喉咙压不住的低吼了声,随即忍不住拥她入怀,用力抱紧,平复了下,便贴着她耳边说:“孤男寡女,喝过酒,没做什么,我不信,你身上的沐浴味不是我家里用的那款,对不对?”他肯定的说,“你在撒谎。”
他直直望进她眼里。
“你属狗的吗?”温舒收回手,再给他擦洗一遍,然后抄起干毛巾给他抹干水珠,一件件衣服套上,嘴上说道,“喝醉能好闻吗,我只是借他家浴室洗了个澡而已,你信不过,那我没什么好说的。”
傅沉注视着小艺人,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心虚和掩饰,然而她神色很平静,不像说谎的样子。
他沉默了会,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下来,“我知道了。”
“知道就出来。”温舒走出浴室,径自下楼。
傅沉跟在她身后。
温舒先处理傅先生的伤,再去厨房煮了碗姜汤。
原本还在房里的张嫂听到厅里的声响后,也连忙起来,走到客厅,看到先生太太都在,不由拘谨道:“先生,太太。”
“张嫂,早。你煮些早餐,最好做些暖胃暖身的,待会我们下来吃。”温舒吩咐她。
张嫂应道:“好的,太太。”
温舒等傅先生喝完姜汤,便带他回房,她将傅先生按倒在床上,盖上被子,“你睡一觉吧。”
傅沉见她转身要走,只来得及拉住她衣角,“你去哪?”
“去看看张嫂有没有要帮忙,你睡吧。”温舒说道。
“帮什么忙,这么小的事都做不好,那请她回来干什么。”傅沉腾出一半被窝,一脸我是金主我最大的架子命令她,“你别下去,上来陪我睡。”
温舒无奈,觉得傅先生真的像只哈士奇,要是有尾巴,估计要翘上天了。
她只好陪傅先生睡会儿。
傅沉抱着小艺人,她的体温很暖,安分了半会,就开始在被窝里拱来拱去,刚撩开春色的刹那,温舒立即制止他,“你到底睡不睡?”
他顿了顿,虽然只有一瞬,他还是看到春色上的一抹刺眼的痕迹。
小艺人果然撒谎了。
但他已经不敢再问,怕她说出什么吓人的话,便是乖乖的躺回去,不过睡不着,不仅是身上的伤在作痛,就连心口都不舒服。
傅沉觉得难受。
他睁着眼看了会顶上的陶瓷吊灯,俄而转身又抱紧小艺人,不安的小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再找金主了,只做我一个人的情人,我也只包养你。”
温舒觉出傅先生情绪有点低落,安抚的拍了拍他后背,“你不是爱白月光吗?”
傅沉噎了下,“你们不同。”
“哪里不同?”温舒一直好奇他的白月光,“除了你说的样子和性格外,我跟你的白月光到底哪里不同了,你这么爱她?”
傅沉想了一会,他有些想不出哪个更好了,现在他的心神都被小艺人勾住,那么白月光于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呢?
是得不到在骚动,还是黑暗童年里对那一丝温暖的执念?
他不知道,也分不清自己对白月光到底是什么样的爱,但一定很重要,他割舍不了的部分,没有白月光,他也不可能在傅家活下去。
最后他对小艺人说:“她是我的命。”
温舒从未见过傅先生为了另一个女人,露出如此执着,热切又认真的表情,心里不由有些压着的沉闷。
过去傅先生说的那些骚话连篇,甜言蜜语中,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甜得齁的告白。
她忽而有些羡慕被他爱着的白月光,也在为自己错失傅先生那些年的岁月感到惋惜。
温舒又问:“你这么爱她,为什么没跟她在一起?”
傅沉把头埋在她颈窝,闷声闷气的说:“她要结婚了。”
不知怎的,温舒有些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有一句好像这么说来着,我爱的人要结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
没想到傅先生也有这么一天。
她梳着傅先生柔软的头发,温柔的哄道:“那你要好好祝福人家。”
傅沉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注视她,“她结婚的男人是商予。”
温舒微怔,“商予?”
第二十五章
她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商予回国没多久,只听说他忙着搞研究,没听过他要结婚这档事儿。
而且早上她酒醒后,还跟他聊了很多心事,都没听商予提起过交了个叫白月光的女友,他家里也没有半点女性物品,是很规矩干净的单身贵族的装修布局。
傅先生说商予要结婚,她压根就不信。
不过听傅先生说得真像那么回事,她就觉得不对劲。
那个白月光该不会是个骗子吧?
温舒想着,眉头轻拧,狐疑的打量傅先生。
这一刻,她对傅先生深感忧虑。
傅沉被她凉飕飕的眼神看得瑟缩了下,反应过来又挺了挺胸膛,好像这样就能加深他说话的可信度。
温舒有些无语,朝他翻白眼。
傅先生虽然智商高,但情商上脑子有坑,有时候蠢萌得厉害,被什么路数的妖精女人骗去挖矿还夸人家伙食好的也不出奇。
傅沉见她还是怀疑的样子,抿了抿嘴,“你不信?”
温舒摇摇头,“不信。商予没说过要结婚。”
这会儿,傅沉心里吃醋吃到嘴巴发酸。
他再傻也看得出小艺人跟商予关系十分熟稔,俨然不是一天两天才认识的,没准在他之前,商予就是小艺人的金主。
一边是白月光,一边是小艺人,他放在心上的两个女人都跟商予有牵扯,他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情敌。
要命的是小艺人早上才在情敌家里回来,身上有红印子,昨晚两人发生了什么,他想都想得出来。
傅沉忧郁的想着,随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撇开一身伤,要腹肌有腹肌,要人鱼线有人鱼线,要翘臀有翘臀,重要的是他器大活好。
他这身材跟商予那个白斩鸡比起来,简直一级棒。
小艺人是要多眼瞎才会舍近求远,放着他不上,去上只白斩鸡。
想到后面,他怨气十足。
他便阴阳怪调的说:“我不管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你现在是我包养的情人,我才是你金主,你信我还是信他?”
温舒笑了笑,“你不是也很信你的白月光吗,你就没想过她有可能骗你?”
“白月光不会骗我。”傅沉突然粗鲁的打断她,口吻很冲,“我不准你诋毁她。”
温舒没想到傅先生反应这么大,收敛下语气,“我没有诋毁她的意思。”
傅沉这刻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凶,立即放软了声调,“我让你看看她,你看到后就知道她多好了。”
温舒愣了愣,就见傅先生掀被起身,赤脚走出卧室。
过了会儿,他捧着一盒铁罐子猫回床上,打开铁盒子,然后翻出一沓年轻女孩的生活照给她看,一张一张翻过。
傅沉偏头望向小艺人,见她看得出神,又顺着她的视线落回到照片上。
他目光专注,这些都是他以前偷拍白月光的照片。
因为悲惨的童年,他一直觉得自己是臭水渠里的老鼠,脏脏又丑陋,一身罪孽,这样的他不敢靠近白月光,害怕看到她脸上露出嫌弃自己的表情,只敢躲在远处注视她,偷偷拍下她的一点一滴,然后将每一张照片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
念及至此,傅沉轻声说:“她就是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