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总怕我祸害他兄弟(穿×重)(209)

作者:今夕何如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直到海禁解除,为了逃避赋税,于兴德仍继续走私,同时也继续与赵直等人保持联系。

于令秋偶然间发现自己父亲竟做了贪官与海贼霓寇的中间人,劝阻不成,父子俩激烈争吵起来,直至翻脸。于令秋因而愤然离家,在西湖边卖画为生,偶然遇见沈童。

他那时候格外地愤世嫉俗,厌恶权贵,便一口回绝了沈童的邀请。之后得知她丈夫竟然是一到浙东便大力整顿军队,惩治贪官,打击霓寇的萧将军,才改变主意,投奔萧旷成为他的幕僚。

听于令秋将这些内情一一道来,萧旷亦不由感慨,原来他与家中决裂是因为这个缘由。

而他交到萧旷手里的,正是于兴德作为中间人,与赵直以及浙东各级官吏之间的银钱来往记录。更有若干来往书信,其中亦有提到新任参将很难拉拢,若是始终不能笼络,那就设法构陷。

对于于令秋此举,萧旷已经不仅是感动,而是油然生出了敬佩之情。

他沉吟片刻后道:“不瞒你说,赵直一党被剿灭后,我就有打算请辞。偏偏遇上有人诬告。我若在这个时候请辞,反倒坐实了污名。如今有这些证据,只要公之于众,便可立即洗脱罪名,但这样一来,你父亲首当其冲,便会立即入罪。”

于令秋低声道:“在下的不情之请,正是请求将军想个计策,既能还将军清白,也能让家父……至少逃脱死罪。”

萧旷微弯嘴角:“想来你已经有了对策吧?”

毕竟涉及其亲父,于兴德一旦入罪,整个于家都会受到极大影响。于令秋若心中没有个一二三四,也不会随随便便将这些物证交给他了。

于令秋轻轻点头。

-

沈童本来都准备睡下了,听说于令秋前来,便让琴瑟去看看情况如何。

琴瑟领命,到了书房外头,却见门上趴着一人,似个大壁虎一般,侧着脸,耳朵紧贴门扇,神情十分专注。

琴瑟:“…………”

正逢此时,阿梨亦过来了,瞧见门上那只“大壁虎”,她不禁翻了个白眼,用力“咳咳”两声。

靳飞吃了一惊,使劲儿朝下挥动手掌,示意她们安静。

隔着门本来就听得模模糊糊,他只听到于令秋说事情与他父亲有关,但到底是怎么有关,如何为难,正说到关键的时候,里面的说话声却变轻了,很难听清。

阿梨走近书房,在离靳飞四五步远的地方停下,深吸一口气,作势要开口。

靳飞怕她真出声,急忙站直身子,朝她瞪眼呲牙地追过去。

阿梨转身跑开几步,回头见靳飞停下,就又作势要喊。靳飞只好再追上去。一个跑一个追,很快远离书房。

靳飞一是出于好奇,二是对于被“赶”出书房心有不甘,这才去听壁脚的,倒也不是非听不可。

既已远离书房,他几个大步,拦在阿梨前头,略显不耐烦,又带着点无奈地道:“行了行了,我不听总行了吧?找我什么事?”

阿梨低头掩去笑意,抬起头来若无其事般绕过靳飞往前走。“哪个找你了?”

靳飞:“…………”

眼看阿梨走远,他便晃着两条长腿慢悠悠地跟了过去。

-

与此同时,百多里外的于府内,于兴德皱眉问道:“那不孝子呢?还没回来?”

崔氏在旁答道:“还没呢。”

于兴德不满地埋怨:“这家里是有老虎吃人还是哪里长着毒刺?就这么呆不住,要往外跑么?”边嘟哝着边往外走。

崔氏掩口轻笑,这已是他今天里第三次问起令秋了。每回提起令秋总是埋怨责怪,可到底是骨肉连心,昨日听说令秋回来了,急吼吼赶去前堂相见的是他,一天追问好几回的也是他。

于兴德到小书房看了会账目,忽地意识到什么似的猛然起身,快步走到书架前,挪开木匣,打开书架后头的暗门,脸色顿时变得紫青如铁。

他急急掩上书房的门,提起袍摆就往内院跑。

人过中年身材发福的于老爷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这样跑过了,一跑起来,肚子上的肉便随着步伐上下抖动着。

一路上遇到的丫鬟们眼见老爷如此提袍狂奔,全惊诧地呆住了。在仆从如云的于府中,随便吩咐一声就能使唤下人代劳,何至于这样奔跑起来?

在她们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询问时,于老爷已经跑远了。

于兴德跑到门前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满头大汗,扶着门框“呼哧呼哧”直喘。

崔氏惊讶地起身去扶他:“老爷,这是出什么事了?”

于兴德一把攥住崔氏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那不孝,不孝子,说……他去哪里了吗?”

“他没说。老爷,到底是怎么了?”崔氏摇摇头,忽然惊恐地倒抽一口冷气,“是令秋吗?令秋出事了?”

于兴德咬牙切齿:“他出个屁事!他是要搞死他爹啊!”

他一转念,问道:“他说他靠替人抄些文书账目换钱度日,他说过是替谁抄?在哪里?”

崔氏茫然摇头:“他没提,我问过他,他只说是个小县城,离杭州挺远的……”

于兴德“嘿!”了一声,转身又跑回小书房,反闩上门,把暗门内的账簿与书信统统拿出来,一一看过去。

他脸上因急跑而起的涨红渐渐消退,越显青白。

-

萧旷与于令秋关起门来商谈许久,不觉天色昏黄。他回到内院,见房门开着,能听见屋里说话的声音。

沈童瞧见他进屋,问道:“于公子可离去了?”

萧旷摇摇头:“留下了,他要在府中住一段时日。”

沈童微扬眉头望着他,显然是在等他继续解释。

“他和家里有些嫌隙,短时间内回不去了。”

沈童一言不发地望着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是在说:别想这么轻描淡写就把我打发了。

萧旷无奈地顿了顿,接着往下讲:“他从家里带了些书证来,能证明我是被人构陷的。”

此事对沈童来说,是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阿旷被人诬告,于令秋在这种时候不在他身边反而回家去了,其中定然是缘由的。因此她并不吃惊,只是十分好奇其中细节。

“他家里有人参与了诬告你的事?是他父亲还是兄长?牵涉有多深?他带来了什么书证?”

萧旷无奈地道:“瞳瞳,你自己说过要修心养性,不再为这些事操心的。”

第172章 【诬告】8

“瞳瞳,你自己说过要修心养性,不再为这些事操心的。”

沈童:“可我都已经知道有这事了,却不清不楚的,心里放不下这事,就更没法静心了呀。”

萧旷:“……”好吧,颠倒总归是你有理。

好在这属于利好消息,也就不怕她听了焦急或忧虑。他拉过凳子坐下,把于令秋今日来所说的原原本本告诉她。

箜篌与琴瑟十分自觉地避到外间去听吩咐。

如今白昼极长,两人在屋里说了一阵子话,再唤两个丫鬟进去的时候,天色还未全黑。

沈童洗净双手,又用烧酒消毒,才替萧旷剪开手指上的纱布,小心翼翼地揭开,最里层的纱布被血痂黏着在伤口上,她不敢硬拉,怕撕裂伤口,只好用干净纱布蘸着温开水,一点点化开血痂才敢揭下。

伤口并不平整,因为皮肤收缩的关系绽开着,呈现锯齿形的深红色两道,位于手指两侧,乍一看简直就像手指从中间断开了一般,极为狰狞。

“这么深?!”沈童不由心惊。

瞧见这伤口她才晓得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咬得有多狠。她当然不是故意咬他的,那是抽搐时肌肉痉挛强直导致的,有些人发作时不巧咬到自己舌头,甚至连舌头都咬断了。

萧旷低声道:“你该知道我是为何会如此担心了吧?”

沈童心中难过,既有愧疚之意,又担心他会因此伤到神经之类的,留下后遗症。

“你的伤口都没合拢啊!这要找金镞大夫来看过才行吧?”金镞大夫便是专处理外伤或皮肤病的大夫,对于这种外科创伤处理起来尤为擅长。

“不用,我心里有数。只要这几天别动这根手指,让肉长起来就好了。幸好是左手,平时用得不多。”

沈童想了想,让箜篌去找根没用过的筷子一截两段,替萧旷消毒完伤口,上药包扎后,再把他手指与筷子绑在一起,避免无意中弯曲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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