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寒看着身旁之人黑暗之中的轮廓,有些敬佩她,对着一段不知有没有结果的情感,这样不顾一切。
“那你可曾想过,如今两年已到,他未曾来找你,他万一......”苏羽寒有些不忍说下去。
“呵呵,何尝没想过,既已作出选择,就不会后悔,我若不去找,怕才是后悔一生。”
前世的苏羽寒也是这般奋不顾身,当柳茹涵说出这句话时,苏羽寒更加能够理解,只是有些怕他会许错了人,拉着她的手。
“若那人已变心,就到李家任何一个铺子里,报我相公的名字,来寻我,这事你父母定不敢声张,到时我带你回来。”
苏羽寒见她半天未曾说话,以为她是感动的,没成想听到这样一句话,“你怎么干什么都打着你相公的名字,那些铺子就无人认你吗?”
“......”
“主要是打着他的名号,干什么都更加大胆些,再加上我未曾像他那样常年在外奔波,自是没有他有威信力。”
“哦,原来就是你懒。”
“话不能这么说,我相公就爱宠着我怎么了。”
苏羽寒在想与她理论时,身旁之人转身睡去,再也不理她,她也不再闹,闭上眼没多久也睡了过去。
☆、第 27 章
因着柳茹涵赶时间,三人一路奔波到了边城。
站在城门口的三人,看着边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不似江都城的热闹,但不至于荒凉,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
这里的人说话大声,大多都是豪爽的性子,三人找到一间客栈,开了房间后,坐在一楼吃饭。
忽听到吵架的声音,三人转身,看到客栈门口站着一酒鬼,身着旧衫,长相粗狂,身材魁梧,面色泛红,似已醉了,正与门口的店小二争夺一壶酒。
“赵二虎,你已经欠了小店三天的酒钱了,若不付了账,这酒不能拿走。”
“放屁,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是会欠账的人吗?不就不壶酒嘛,回头我就给我舅舅说,让他帮我把钱付了。”
说完大力将酒从小二手中抢过,因他力气大,小二被拽的摔倒在地。
听到声音的掌柜从后面走了出来,看到地上的小二,立即走过去将他扶起。
怒声对那人说道:“赵二虎,你欺人太甚,不付账就算了,还强行在我店里夺酒,就算你是城主的亲戚,也不能这般,我这就告到城主那去,我就不信还没有地讲理了。”
那赵二虎醉醺醺的摇晃着身子,不屑的说道:“那可是我舅舅,岂会帮着你?就你这小店,若要在这边成做生意,就好好巴结我,我在舅舅面前给你说说好话,你们才能安稳度日。”
店家气的双眼通红,指着赵二虎的手不住的颤抖,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一楼角落坐着的一男子背对着门口突然发声。
“我听闻边成的城主是五王爷提拔上来的人,为人刚正不阿,才将边成整顿了如今这民风淳朴的模样,没想到竟有这样一如流氓般的小舅子。”
赵二虎看着那背影,气呼呼的质问:“你谁呀,老子就是流氓怎么了,有本事先转过身来说话。”
那人从椅子上站起,转身走至门口,一身深黑色劲装,长得轮廓分明,英气十足,看起来像是习武之人,而衣服面料上纹路精细复杂,气度不凡,定是身份不一般。
赵二虎打量了下这人,见他脸生,定不是边成之人,就放下心来,大声说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边成虽小,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男子嘴角轻扬,淡定的说道:“城主我是认识的,虽说为官清廉,但也不至于落魄,看你这模样,怕是在城主那讨不着好,才会四处顶着他的名声在外骗吃骗喝。”
赵二虎似是被他说中了,愣了一下,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我们家的事,岂是你一外人能说道的。”
又想顶几句,但怕这人真的认识他舅舅,“罢了,老子今日被你们吵得,没了喝酒的兴致,这酒不要了。”
说完将酒往掌柜手里一塞,打算走人。
男子见他要走,又说道:“今后若是被我撞到,你顶着你舅舅的名声在外坑蒙拐骗,我定会告到你舅舅那里,以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容你在这城中。”
这话更像是说给掌柜的,和围观的百姓听的,赵二虎哼了一声,愤愤的走了。
围观的人们纷纷为男子喝彩,他们早就看赵二虎不顺眼了,可碍于城主都拿他没办法,如今有一人站出来点醒,都相互表示再也不受赵二虎的恶气。
掌柜也开心的对男子说道:“客官,谢谢您方才出手相救,为表示我的感谢,您今日的这顿饭钱就免了。”
男子点头谢过,冷冷的回到了自己桌上。
苏羽寒在一旁看了场好戏,她盯着那男子的腰间令牌,与当初母亲留给自己极为相似,看来这人是吴国的人,并且身份不低。
苏羽寒一直注意着那人,见那人吃的差不多了要走,苏羽寒忙对柳茹涵和凝香说自己先出去一趟,等会回来。
就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人,见那人走到一无人的巷子中时,苏羽寒就知道自己被发现了。
“姑娘跟了在下一路,不知是为何?”那人突然转身,眼神犀利的看着身后的苏羽寒。
苏羽寒也不躲避,笑着上前,“在下苏羽寒,敢问阁下是吴国人吗?”
苏羽寒自是知道这人是吴国人,与娘定有关系,可不确定是否知道自己,就故意报上大名。
那人听到苏羽寒的名字后,就眉头微皱,不确定的问道:“敢问姑娘可是江都城苏家的大小姐。”
苏羽寒故意伸手摸了下腰上的令牌,对他回道:“正是,因为小女子的娘亲也是吴国人,所以见到兄台给格外注意,才跟踪你想确定下。”
那人看到那令牌后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收起了之前的犀利,变为柔和,对着苏羽寒拿出自己的令牌。
“姑娘的令牌,在下也有,我想我应该知道姑娘是谁了,姑娘可知你腰上是何令牌?”
苏羽寒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还请公子告知。”
男子说道:“这令牌代表着吴国皇室,只有皇室才有资格拥有,姑娘能来这里,想必已知晓自己的身世了吧。”
苏羽寒点点头,含笑说道:“我在江国时就听说,吴国皇上有三个儿子,其中二皇子吴邢晨,今年二十五岁,对江国的文化极其喜欢,且擅长利用江国的经济带动较为落后的吴国,想必公子就是二皇子吧。”
男子对苏羽寒的话露出了欣赏的表情,“没想到姑姑的女儿同她一样天资聪慧。”
“彼此彼此。”
两人含笑看着彼此,或许也是因着血缘关系,觉得一见如故。
吴邢晨挑眉问道:“听说妹妹如今是江国的九王妃,身份极为尊贵,不知妹妹到吴国是为何?若是想游玩,为兄可以带你畅游一番。”
苏羽寒明白他的意思,他若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定清楚自己的父亲死于吴国皇帝之手,所以话里话外的提醒自己莫要与吴国皇室牵扯上。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苏羽寒将此行的目的告知于他。
“实不相瞒,我此行来吴国,只是好奇母亲当年生长的地方是何样,顺道在亲生父亲的坟前祭拜,但都是瞒着家人的,毕竟也不想伤了养父的心,待些时日就要回。”
吴邢晨见此就放下防备之心,说道:“妹妹若想去看你父亲,来找我即可,为兄别的忙或许帮不上,这个还是可以的。”
苏羽寒见已达到跟踪他的目的,也不再拐弯抹角,两人寒暄几句后,约好明日客栈来接她去吴国。
回去的路上,苏羽寒心情格外的舒畅,如今没了往日的那些仇恨,又见到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只需一点开心的事情,就可以让自己高兴起来。
回到客房时,柳茹涵已在自己房内等她,见她进来,忙拉着她的手激动的说道。
“我今天听说他的消息了,这几日他就在城中的福来客栈,我打算明日就去找他。”
“正好,我明日也打算去吴国,你找到那人后记得给我留信,我在吴国也就呆个十日左右,回来时,若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吃上你们的喜酒。”
被苏羽寒这番打趣,柳茹涵也害羞起来,拉着苏羽寒帮她选明日穿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