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个时辰,宇文祥终于从锅里端出了自己的成品。
苏羽寒看着放到桌子上的桂花糕,“这颜色、形状都挺像回事的嘛。”
被苏羽寒这么一夸,宇文祥又得意起来,“也不看看你相公是谁,我从小到大学什么可都是最快的。”
苏羽寒拿起一块尝了一口,好像是被硌到了牙,想要将它吃下去,嘴里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娘子,我怎么听声音不对啊。”
苏羽寒装出很好吃的样子,“好吃,虽然跟外面卖的不一样,但也好吃。”
宇文祥看着她勉强的表情,拿起一块吃了一口,仿佛是听到了牙碎的声音,“这也太硬了,娘子别吃了,快吐出来。”
苏羽寒却伸出手掌,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慢,相公用心做的,我说好吃就是好吃,我定要将这些都吃完。”
宇文祥可不想第二天带着她去看牙,强行从她手中夺走这桂花糕,两人争抢了一会,宇文祥不得不想出了个办法。
“既然这东西如此的硬,定能保存好久,不如我们就将它当做纪念品吧。”
苏羽寒也是第一次吃这么硬的桂花糕,她也不确定这东西到底能不能保存下来,可见宇文祥执意如此,只好答应了。
“好,这有我家......苏家的祖传药粉,撒上去会有助于食物的保存。”
最后这盘桂花糕撒上了药粉,被封存在了盒子里,两人怕坏,又命人放到了冰室才放心。
最终,还是命下人将先前做的饭菜热了热,苏羽寒吃了整整三碗米饭才停下。
见苏羽寒终于开心了,宇文祥也松了一口气,从带她回来的路上,苏羽寒就哭的不停,一会说自己没有父母,一会说自己不姓苏。
他是听了一路才明白原来苏羽寒不是苏家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苏羽寒非要他唱歌谣给她听,他一个大男人哪唱过歌谣,可苏羽寒不行,非要听,还说她娘唱的最好听,她想她娘。
一说她娘,宇文祥就没辙了,只好将自己平日里听到外面小孩口中的调调唱了出来,这一唱不要紧,主要是太难听了,连一旁的下人都忍不住捂上了耳朵。
苏羽寒自然也受不了,就让他别唱了,他以为苏羽寒终于能不闹了,结果她又吵着要吃桂花糕,可别说现在是大年初一,街上都关门了,就算开着,都这么晚也早就关了。
后来宇文祥说让下人去做,可苏羽寒不一,非要吃他做的,说自己家人做的比外面的好吃。
宇文祥这才硬着头皮进了厨房,总算哄住了这小姑奶奶。
“可吃饱了?”
苏羽寒满意的拍拍肚子,乖乖的点头说道:“饱了。”
这晚,苏羽寒格外的黏宇文祥,睡觉一定要抱着,连腿都搭了上去,宇文祥想要去上个厕所,好不容易下了床,就听到身后苏羽寒的声音。
“相公,你这是要偷偷干嘛去?”
宇文祥尴尬的笑着回头,他没想到苏羽寒竟然没睡着,“我去解手,马上就回来。”
重新回到床上时,他见苏羽寒没像之前那般黏人了,心里还有点失望。
他伸手抱住苏羽寒,“娘子,我要永远跟你在一起,然后我们生好几个孩子,天天围着我们,我希望你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不要为了过去而活,我们的将来会很美好,你会是最好的媳妇、最好的母亲、最好的掌柜的,全国各地都有你的家产,想去哪就去哪。”
原本闭着眼睛的苏羽寒侧身抱住他,眼泪打湿了他的衣服,感受到枕边人的颤抖,唯有抱着她,伸手拍拍她的背。
第二日一大早。
“啊~”
苏羽寒看着镜中肿着眼睛的自己,觉得自己定是疯了,才哭成这猪头样。
“凝香,快给我拿些热手帕,我昨日定是出丑了。”
凝香想到昨日自家小姐回来时的样子,哭的脸都糊了,还拉着王爷听歌谣、要吃桂花糕,王爷那个嗓子也实在是不敢恭维,凝香觉得还是假装没看到好了。
苏羽寒用了十多块手帕,才让眼睛看起来正常了,又想到昨晚做的另一件蠢事。
大冬天的她,穿着厚袄去了冰室,看到冰室那装着桂花糕的盒子,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有问题,大冬天的把东西放到冰室。
自己打开那冷冰冰的盒子后,看到那碟桂花糕放在里面,心里又觉得甜甜的,带着桂花糕出了冰室。
从一大早未见宇文祥,苏羽寒的满脑子都是他,宇文祥三个字就像是自己的灵药,每当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要想到他,苏羽寒就觉得暖暖的,什么都不怕了。
她边想着宇文祥,边绣着荷包,想着宇文祥以后看到这荷包就会想起自己,就在那傻笑。
“凝香,你去看看王爷回来了没。”
凝香今日已经是第八次被派出去看了,等凝香回来对着她摇摇头,苏羽寒叹了口气,摊在桌子上,看着自己绣的荷包,觉得当真无趣。
一会想起宇文祥,又是神采奕奕,如此反复,又折腾了几次,宇文祥终于回来了。
☆、第 20 章
宇文祥刚踏进前院,就见苏羽寒向自己跑来。
“相公。”
苏羽寒一跳抱上了宇文祥,双腿离地缠住了他。
“相公,你怎么才回来,我给绣了荷包,手都捅了好多次。”
说着苏羽寒想要伸出手让他看自己的伤,可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伸手就会掉下来。
“娘子,你有点重,可以先下来不,下人们都看着呢。”
苏羽寒这才跳了下来,宇文祥无奈的看着她,拉过她的手,看到上面缠着的布条,像对孩子说话的语气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针线活不适合你,实在想我,就乖乖练练剑。”
一旁的莫染听到这里,只觉得什么叫做乖乖练剑,这意思像是绣荷包是做坏事,练剑是好事。
苏羽寒笑着拿出自己绣的荷包给他看,一旁的莫染只觉得王妃手中拿着一个不明物体,对着王爷炫耀,王爷还开心的将它挂在了腰上。
莫染此时的内心:女人果然是个迷人心智的种类。
宇文祥平日里腰上都挂些值钱的玩意,如今多了个这么一团不知道什么的东西,却也不怪,因为苏羽寒这荷包是用金线绣的,闪闪的一团,跟宇文祥的装扮莫名的契合。
“还是金色适合相公。”苏羽寒看着宇文祥的腰间,庆幸自己选择了金色,否则以自己的绣工,怕是更丑了。
两人腻歪了会,宇文祥表示需要将身后的东西放下,苏羽寒才看到他身后还有一堆瓶瓶罐罐,说是从五王爷那里拿来的。
见宇文祥进屋去安置那些物品,身边已无人,苏羽寒走到院子的角落,影突然就冒了出来。
“你找我可是那件事有进展了,上次找到了吗?”
影回道:“主子,上次在四王府人多眼杂,又是大白天,就算利用那丫鬟引开人,可还是未能得手,所以属下今日又去了四王府,却听到他们在讨论南国的公主要来,宇文浩想要做南国的驸马。”
苏羽寒想到前世在自己嫁给宇文浩后,确实有一个公主来了江都城,只是宇文浩从未带自己进宫过,也没有见过那公主。
当时自己就察觉宇文浩一直在府里提起公主,但因被爱冲昏了眼,未怀疑过他,加上他已娶了王妃,才未能继续。
如今他后院无主,五王爷也早已成家,若他真想造反,那这公主他怕是势在必得。
宇文浩安置好那些物件后,就迫不及待的出来见自家娘子,见苏羽寒拿着昨夜装桂花糕的盒子。
苏羽寒笑得眼睛弯弯,对着宇文祥说道:“相公,这是你送给我的桂花糕。”
宇文祥表情不自在的说道:“娘子,我知道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你莫要吃这。”
苏羽寒却将盒子紧紧抱在自己怀里,“我才舍不得吃呢,这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好不好。”
宇文祥松了口气,又觉得不对劲,“定情信物,娘子你当真?”
见苏羽寒认真肯定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你送我亲手做的桂花糕,我送你亲手绣的荷包。”
虽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定情物,但见苏羽寒如此开心,宇文祥也就接受了。
两人又一起再将桂花糕放到冰室,直到冰室的门关上,才松了一口气。